當祁風見到她寫得內容時,沉眸間,驟然間掀起驚濤駭浪,臉色沉得要滴墨般。
直接伸手握住虞初,正在書寫的筆。
“你放開!”虞初紅著眼睛,情緒分外激動。
似乎,這是祁風第一次見到,文文靜靜的她,露出滿身尖刺的一麵。
他永遠會記住這一幕,紮紮實實的刻在他心裡的這幕,以及桌上的那張草稿紙上的標題——離婚協議。
虞初正在情緒崩盤的臨界點,像是這輩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愛而不得,都在此時釋放。
天性就倔的她,執意要搶回筆:“你把筆給我,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僅僅是因為我救了你的命,我也知道你原先不想要家庭,沒想過成家穩定下來,之所以跟我結婚,也是知道了我懷孕的事。”
說著,她的眼淚,再次猶如斷線的珍珠般,一顆一顆的冒出來。
真正意義上的大崩潰,所有的負麵情緒,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她甚至不知道,該開口從哪件事說起,頭腦混亂。
“不管是二嫂也好,還是秦醫生也好,你們對我好,是因為你們人好,又看到我在世上,孤苦伶仃一個人,還懷著孕,所以你們不忍心,想對我負責。”
還給她造了一場美夢,一場她以為真的能過終身的夢。
“我知道你是好人。”她吸著鼻尖,飽含心酸的哭腔,聲聲鑽入祁風的耳裡:“你是在看到我醫院裡,覺得我很辛苦,出於好意,想讓我把孩子打掉,是嗎?”
可是他不知道,這個孩子,對於虞初來說,意味著什麼。
如果她得不到祁風的愛,如果沒有後麵出來的蕭家,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她這輩子活在世上,唯一的羈絆。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丟下肚子裡的孩子。
而祁風好意開口的一句話,在她這裡,隻意味著,他從未在意他們的孩子,更未在意著兩人之間的家庭。
不等祁風說話,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了般,一字一句的道:“在我們領導的前一天,談好的條件先試婚一年,主要是為了好好照顧,懷孕的我,以及肚子裡的孩子。”
“既然孩子都可以不要,那我們的婚姻,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不如,就放手,讓他自由。
讓他去過他想過的生活,她可以自己帶著孩子生活下去。
話落的一瞬,忽然間,她感覺手中的筆,深深的紮進什麼東西裡麵,刀刃一頓。
那道不怎麼大的阻力,還是讓麵臨崩潰的她,終於稍稍清醒了些。
定睛一看,兩人在爭筆的過程中,不知道祁風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直接握住了尖銳的筆尖,連帶著她握著筆柄的手,也被他緊緊的握住。
溫熱的鮮血,在他們兩人交合的手心中,沿著他有力的手腕,緩緩沿下來。
虞初瞳孔放大,心頭狠狠一撞,腦海也一片空白。
一切都冷靜了下來,連房間裡的空氣,也變得緩慢無比。
她的雙眼裡,隻映著祁風滿臉無助,卻飽含著心疼的雙眸,如同一道充滿魔力的旋渦,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吸入其中,動彈不得。
祁風這才緩緩鬆開手,將紮入手心的筆取下來,然後緩緩的抬手,想要幫她撥開臉頰邊的發,卻注意到右手還在流血。
於是他換了一隻手,輕輕的撥開她臉上的發絲:“彆哭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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