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沒問什麼人,徑直來到後門,還以為祁風會獨自坐在婚禮現場,沒想到剛出門,就見到他孤寂落寞的身影。
像是遺落在月色的孤行人,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令人心酸的孤獨。
“今天你有沒有嚇到?”他輕聲的問,甚至有些發啞。
太久沒有開口說話,突然開口,喉嚨略乾。
虞初彎彎唇,舒展的眉梢,掛著撫慰人心的柔和:“我還好,剛出事的時候,可能會擔心大家,但後麵聽到大哥醒過來的好消息,白老師也有驚無險,連對方是誰也追到了,總算是有個完美的結局,不是嗎?”
祁風知道她隻想安慰自己,眸底的自責不減反增,目光直直的望著她:“我問的是你,隻是你個人的感受,有沒有嚇到?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受到影響?”
本來他第一時間,要過來問這些問題的。
身為她的丈夫,在婚禮上剛說完會好好照顧她,可在事故發生之後,他竟沒有空停下來,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問出。
“我沒事啊。”
虞初握緊他的手,發現他的手背有劃傷,猜到是在森林發生不好的事,心頭一軟,溫熱圓潤的指尖,沿著他虎口的位置,輕輕摩挲著。
“我又不是膽小鬼,沒有被嚇到。”說著,她眸底亮了亮,生怕他不信般,又道:“你忘了嗎?在學校地下泉的時候,如果我那麼容易被嚇到,怎麼會救出你呢?”
聞言,祁風唇角溢出一絲輕淺的笑:“嗯,我都忘了,你從來都不是膽小鬼。”
說著,他的手被她揉得暖暖麻麻的,直接用力將她拉得近了些,低頭,靠在她的小腹上方一點,沒怎麼使力,就輕輕靠著。
“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他低聲央求著。
虞初心底像是被這句話,豁開一道口子,無數的心疼之意湧出來,她伸出另一隻手,輕撐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而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緊扣著她的手,像是依靠著她,又禁錮著她,不想與她分離。
她不再說話,任由著他輕靠著自己,眼角潮濕。
她幾乎能猜到他此時心中的各種自責情緒,本身就是責任感特彆重的男生,避免不了,會把所有問題攬在身上的想法。
他應該累壞了。
而她也要心疼壞了。
凜冽的夜風從林間不停的穿梭,卷起一片片落葉,樹葉沙沙聲響個不停,隱隱帶著囂張可怖的怪聲。
卻無法影響到後門裡,互相依偎的兩人。
良久。
祁風感覺到她露在外麵的手,漸漸涼了下來,於是直起身,將她兩隻手握在一起,按在懷裡。
虞初被迫坐下來,靠著他的肩,抬眸看向明亮的月。
“首領情況還好嗎?”
這句話,遲早要問的。
祁風麵如平湖,毫無波瀾,隻是眸底的光影,始終暗了些許:“他身上好多傷口,跟小師妹一起細致的都處理完,但耽擱了些許時間,雖然後麵血包及時送上,但能不能醒得過來,要看他的意誌。”
虞初側了側頭,細眉輕攏:“還有可能,醒不過來嗎?”
不等祁風回答,身後有腳步聲匆匆而來:“祁醫生,病人醒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