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是珍珠去齋堂提回來的,她這院裡種著一棵七葉樹,樹下擺著一張石桌,晚間的山腰涼風習習,就著漫天燦爛的星空,三人在院裡用的晚膳。
整理房間的事情,雖然大半落在珍珠和小秋身上,江善最多是順手遞了遞東西,但她仍然感覺身上很累,打發走珍珠和小秋下去休息,她疲憊地撲在床上,沒一會兒便沉沉睡下。
第二日早上,江善是讓珍珠搖醒的,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接著反應過來身在何處,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
簡單的梳洗過後,三人起身往做早課的大殿走去,照著經書斷斷續續地念了一通,早課結束後去齋堂用早膳,後麵的時間,就江善自己分配。
祈福的事情不算難,早上起來做早課,晚上再去做一回晚課,然後便是抄好經書,放到菩薩前供奉。
沿著一條鋪著石子的小路往回走,聽得庵裡嫋嫋的佛音,和山間清脆的鳥雀聲,江善沉悶的心緒,像是有什麼東西拂過,慢慢明朗起來。
小秋瞄了眼微抬著小臉,迎著山間清風的江善,突然提議道:“奴婢之前去提水的時候,聽庵裡的小尼說,後山有一處清泉,味道甘冽清爽,在往前走百步遠,俢有一座觀光的涼亭,從涼亭往下看,能俯瞰整個山腳下的風光。”
珍珠心動道:“反正現在沒事,姑娘,要不咱們去後山走走?”
江善思索片刻,在回去抄經書和去後山賞景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去後山。
石鼓山地勢較為平緩,上山的路不算太難,走了大約兩刻鐘時間,三人就來到小秋口中的清泉處。
因為是特地修葺過,清泉周圍鋪著平整的石塊,中間的泉水清澈透亮,珍珠當即蹲下身,捧上一捧泉水,“好喝,甜甜的。”
見江善麵上似有意動,小秋去旁邊摘下一片樹葉,用泉水仔細洗了洗後,盛上泉水遞給江善。
江善輕輕抿了一口,微皺的眉心鬆開,點頭道:“確實不錯,用來泡茶的話,更是上佳。”
小秋道:“姑娘喜歡的話,奴婢日後就來這邊打水。”
聽見這話的江善,連忙搖了搖頭,表示拒絕,“不用這麼麻煩,就用庵裡的井水就行。”
小秋雖然力氣大,但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她哪好意思用她每天跑上半個時辰打來的泉水,她在吃穿用度上,沒有這麼精貴。
小秋自動忽略了江善拒絕的話,對她而言,來後山就和散步一樣,臉不紅氣不喘。
見過清泉後,三人緩步朝涼亭走去,早晨的陽光是淺金色的,灑在涼亭青灰色的瓦片上,目光遠眺過去,青蔥的樹林蒙上金色的流光。
站在涼亭中,能看到下方蜿蜒的小路,以及開墾的整齊的田地,間或有農人在田中侍弄,活潑的小孩像是一個小黑點,蹦蹦跳跳的跑來跑去。
江善坐在欄杆上,半邊身子靠著柱子,目光溫柔的望著下方閒適悠然的景致。
小秋沒有進去涼亭,而是站在的外邊,注意到斜後方大步而來的兩人時,當即垂下眼眸,悄悄進到涼亭內,快速且輕巧的捂住珍珠的嘴巴,將她不著痕跡的拖到涼亭外。
珍珠冷不丁讓人鉗製住,嚇得她瞳孔睜大,然而還不等她掙紮,就見小秋對她使了個眼色,力氣十足的把她帶出了涼亭。
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靠近,四周的空氣隨著他的到來,變得稀薄停滯,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就讓珍珠僵在原地。
趙安榮笑眯眯地做了個‘噓’的動作,眼裡卻是明顯的警告,隨後衝小秋揮揮手,示意她放開珍珠。
得了自由的珍珠,死死咬出自己的手指,讓沒讓自己叫出聲,她目瞪口呆的在小秋和趙安榮之間來回打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嗚嗚,都怪她,她給姑娘找了個奸細到身邊。
珍珠欲哭無淚的望向涼亭裡,那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她家姑娘身後,磅礴的氣勢充斥在整個涼亭,以霸道強橫的姿態,將她家姑娘包圍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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