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這是……”
趙大海和薑靜恩接到許敬賢通知後立刻就趕來書房,神色錯愕驚疑不定的看著滿臉血漬倒在地上的中年男。
“找個妥善的地方關起來,把我家附近的監控處理一下,再安排幾個人監視我家四周是否出現可疑人物。”
許敬賢沒有跟他們解釋什麼,直接吩咐他們做事,他現在對自己和中年男間的關係一無所知,所以必須留下他並撬開嘴,以得到更多有效信息。
中年男既然是孤身前來,那隻要自己做乾淨點,咬死沒見過他,他同夥也不會把他的失蹤懷疑到自己頭上。
畢竟按照中年剛剛男的說法,自己就是他們手裡一條隨時能碾死的狗。
又怎麼敢冒險反噬主人?
所以懷疑誰,也不該懷疑自己啊。
“是!”
趙大海和薑靜恩立刻各自打電話。
聽著許敬賢對自己的安排,中年男仰著頭目赤欲裂的盯著他,聲音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因為趙大海和薑靜恩在場,他似乎有所顧忌,所以沒說更多威脅的話。
“那也沒關係。”許敬賢微微一笑蹲下身去,不輕不重拍打著他滿是血漬的臉:“因為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麵。”
話音落下,他起身隨手扯了幾張紙擦手上沾的血,並丟在中年人臉上。
“部長,我先帶他走?”
趙大海打完電話後試探性問道。
許敬賢點了點頭。
趙大海先是抽出中年人的皮帶捆住他雙手,然後才扶著他走出了書房。
薑靜恩這邊也已經安排好了,轉身看向許敬賢說道:“部長,接下來一周時間,每天都會有三名不同麵孔的便衣警察帶著槍在你家附近巡邏。”
人員每天輪換,隱秘性就更高。
“告訴他們,來的人我額外給一個月工資。”許敬賢風輕雲淡的說道。
來一天就能多賺一個月的工資。
雖然他這是公器私用。
但那些警察肯定也是趨之若附。
畢竟給國家辦事。
又哪有給許部長辦事賺得多?
眾所周知,許部長不差餓兵。
更何況,許敬賢這又不是頭一次公器私用了,薑靜恩都快被他用壞了。
薑靜恩點了點頭:“好。”
“去吧。”許敬賢揮了揮手。
薑靜恩鞠躬後轉身離去。
她剛開門就碰到從樓下上來的林妙熙和韓秀雅,停步微微點頭喊了一聲夫人好,然後便錯開身體下樓去了。
“歐巴,怎麼回事?”林妙熙擔憂的看向許敬賢,看著大海扶著滿臉血的中年男出門,她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許敬賢牽起她的手,露出個讓她安心的笑容:“沒事,朋友之間打打鬨鬨很正常,我讓大海送他去醫院,打是親罵是愛,情到深處用腳踹嘛。”
林妙熙:“…………”
韓秀雅:“…………”
真拿我們當小孩子哄是吧?
“伱這話,問問他信不信。”韓秀雅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懷裡的孩子。
許敬賢湊過去看著經常跟自己同一個食堂吃飯的小侄子:“你信不信?”
小侄子露出個燦爛的笑臉,咿咿呀呀的伸出小胖手去摸許敬賢的下巴。
顯然他也很喜歡姑父這個飯友。
“不論誰問,你們就說沒見過今晚那個人。”許敬賢囑咐著兩位嫂子。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嗯。”
她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許敬賢不說,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們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許敬賢將兩人趕出書房,一個人坐在書桌後麵,打開電腦,點開昨天收到那封郵件,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封郵件。
從中年男的反應來看,以往好大哥收到這封郵件必須去固定地方見麵。
中年男失蹤了,而自己昨天又未曾去赴約,肯定還會有人來找自己的。
幸好能用被檢察科調查一事作為分身乏術,且安全起見沒赴約的借口。
從中年人剛剛的反應來看,這條借口明顯是管用的,他之所以打自己隻是單純厭惡自己和想強化他的權威。
“不管你們是誰,威脅我都得死。”
許敬賢陰寒著臉喃喃自語的說道。
隨即他注意力又放在暗號上麵。
杜鵑花開了。
難道杜鵑花有什麼特殊寓意嗎?
許敬賢皺起眉頭,手指輕輕敲打著實木質的書桌桌麵,隨即就在南韓晨報網頁版的交流版塊提出相關問題。
現在家裡能買得起電腦,並且能上網的人都屬於有錢有學識那一批,所以很快就出現各種各樣的靠譜回答。
而不像後世的沙雕網友。
其中一個答案引起許敬賢的注意。
杜鵑花是北朝國花,又稱金達萊。
許敬賢腦海中轟然炸開,呆呆的坐在原地,放在鍵盤上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按壓出了一連串亂七八糟的字符。
這麼說那個中年男很可能是間諜?
有了懷疑後他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畢竟南韓是對外開放的。
所以境內肯定有很多間諜。
那好大哥呢?
難道是被他們策反的?
不對,從中年人剛剛對自己的態度來分析,好大哥頂多算是被脅迫的。
但這事如果讓國情院知道,那可不會管他是自願還是被脅迫的,隻要確認他有泄密資敵的行為那就死定了。
怪不得中年男麵對他時有持無恐。
“阿西吧!”
許敬賢狠狠地一拳砸在書桌上。
這絕對是好大哥給他留下的最大的一個坑,稍不注意那就是萬劫不複。
好大哥的生活還真他媽精彩啊。
不過檢察官可是要經過嚴厲審查並到美國培訓的,好大哥是怎麼會被中年男子他們抓到把柄且威脅利用的?
“還真是一群討厭的家夥。”
話音落下許敬賢起身往外走去,要連夜去審訊那個中年男,爭取在他的同夥來找自己之前撬開他那張破嘴。
他就是個俗人,沒有政治上的追究和抱負,隻想爭權奪利,過縱情享樂的生活,誰給他造成麻煩就乾掉誰。
沒有人能阻止他奔向幸福!
“那麼晚了還出門?”
客廳,林妙熙看著許敬賢喊道。
“不用管我,你們早點睡。”
許敬賢話音落下的同時關上了門。
隨後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響起。
大概半個小時後,許敬賢的現代轎車駛入一座海鮮加工廠,這是仁合會的產業,劉胖子和趙大海早已候著。
在仁川要將一個人私自關押到一個靠譜的地方,趙大海隻能找劉胖子。
看見許敬賢的座駕停穩。
趙大海連忙快步上前拉開車門。
“部長。”劉胖子也迎了上去鞠躬。
許敬賢直接說道:“帶我去見他。”
劉胖子立刻走在前麵帶路,許敬賢跟著他七拐八拐進了一間小型冷庫。
趙大海連忙從旁邊劉胖子小弟手裡接過一件厚厚的大衣給許敬賢披上。
冷庫裡,那個中年人已經被繩子吊了起來,腳下踩著一塊冒寒氣的冰。
隨著冰被腳的溫度融化,中年人被吊著的身體會下墜,他脖子上的繩子也會越來越緊,就會越加難以呼吸。
許敬賢還在冷庫裡看見了很多能用於刑罰的工具,比如匕首,鞭子,鐵簽子,燃燒的火盆等等……應有儘有。
這顯然是仁合會私設的刑堂。
畢竟說到底仁合會也是黑澀會,黑澀會的本質就是充斥著暴力和血腥。
“都出去。”許敬賢揮了揮手。
趙大海和劉胖子鞠躬後離開。
冷庫裡就隻剩下許敬賢和中年男。
“你……你真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難道你真的不想活了?”
中年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是真的想不通,這個該死的南韓崽種以往麵對他的羞辱和毆打都隻能乖乖的承受著,今天是怎麼敢這麼對他的啊!
他真的不要前途了?不怕死了嗎?
許敬賢緊了緊身上的大衣,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倒是你,現在都還想不明白嗎?”
“我敢這麼做,那就說明我已經不怕你們的威脅了,政府原諒我了。”
他雖然在說謊,但微表情卻很真。
滿腔怒火的中年男子瞬間一怔,隨後背後滲出冷汗:“不可能,你是在信口雌黃,你犯的是叛國死罪,南韓政府不可能寬恕你,絕對不可能!”
草,還真他媽是間諜啊。
許敬賢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當確定這一點時,心裡還是不免煩躁。
他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大麻煩!
隨著他日後的位置越高,盯著他的人會越多,那這個雷就越可能爆炸。
哪怕不鋃鐺入獄,也會前途儘毀。
徹底失去為國民服務的機會,不能為國民服務,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嗬,有什麼不可能的。”許敬賢拖過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金閒紀都能被特赦。”
中年男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
1987年11月29日,南韓大韓航空公司858次波音707飛機自巴格達飛往漢城,有機組人員和乘客115名。
飛機在飛越泰國首都曼穀時,突然失去聯係,最終班機在空中爆炸後墜海的消息傳來,機上人員全部遇難。
這此爆炸案就是北方特工金閒紀和其同伴製造的,1990年3月27日,金閒紀被南韓法院判處死刑,但獲得韓國總統魯太宇特赦,一年後被釋放。
1997年嫁給南韓安企部的官員。
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