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醫院走廊上人來人往。
西裝革履的許敬賢麵色沉著的向靠近走廊儘頭的四間病房快步走去。
那裡站著薑采荷與數名警察。
“部長。”薑采荷和薑鎮東在看見許敬賢後快步迎了上來對他微微鞠躬。
其他警察原地鞠躬:“部長大人。”
“先看屍體。”許敬賢淡淡的說道。
“是。”薑鎮東連忙走在前麵帶路引著他和薑采荷進了其中一間病房。
病床上,那名被許敬賢踢斷手腕的男子麵色蒼白,雙目緊閉,完全失去了生命體征,右手的傷口被處理過。
說起來如果不是許敬賢踩碎他右手腕骨導致醫院給他切開手術,他在沒工具的情況下還真弄不斷血管自殺。
薑采荷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死人,由於對生命的敬畏和對死亡的恐懼,使她俏臉有些發白,但依舊緊咬著嘴唇盯著屍體,沒讓自己失態。
許敬賢仔細檢察了一下屍體,確認真是失血過多而亡後拍了張照,然後走出病房,說道:“采荷,你審他。”
他抬手隨意指著一間病房。
“是,部長。”薑采荷頷首應道。
許敬賢則是進了對麵另一間病房。
四人都是單獨一個病房,因為怕他們串供,或者聚在一起有彆的謀劃。
許敬賢進去時床上的罪犯正雙眼無神的望著屋頂,聽見動靜,扭頭看見許敬賢後瞳孔一縮,瞬間清醒過來。
昨晚被踹飛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昨晚拿匕首那個死了。”許敬賢拖過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淡然說道。
“咕嚕~”床上的罪犯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問道:“他怎……怎麼死的。”
許敬賢笑了笑:“自殺的你信嗎?”
罪犯瞳孔地震。
“不得不說,你們背後的人還真是神通廣大,在這種情況下都還能通過下毒滅口。”許敬賢臉色驟然陰沉。
罪犯的眼神逐漸驚恐,驚嚇下胸腔劇烈的起伏說道:“伱……你在騙我!”
“騙你?”許敬賢拿出手機,翻出剛拍的照片:“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是死是活,這狀態不難分辨。”
感謝手機出了拍照功能。
罪犯死死地盯著屏幕。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不然全部老實交代,要不然我把外麵的警察全部撤走。”許敬賢收起手機威脅道。
“不!不!這樣我會死的!你不能這麼做!”強烈的恐懼頓時使得罪犯情緒激動起來,掙紮著要起身,其拷在病床上的手銬都被撞得叮當作響。
許敬賢不可置否:“如果不能提供有效價值,你的死活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你要證明你值得保護才行。”
“我說!我全都說!”罪犯已經被許敬賢帶進坑,連連點頭,跟倒豆子似的脫口而出:“那個小孩兒是專門綁來摘心的,有人需要他的心臟做更換手術,但他被綁後一直不吃東西,我們害怕他撐不到手術就餓死了,答應以讓他出來透氣為交換老實吃飯。”
“開始兩天他很老實,但昨晚在院子裡透氣時他趁我們不注意跑了……”
一口氣說完,罪犯劇烈的喘息著。
“還有呢?”許敬賢連忙追問。
“沒……沒了。”罪犯搖頭,接著為了證明自己沒說慌又進一步補充:“我們都隻是下麵辦事的,知道的內情並不多,就這都是聽我大哥……就是被毒殺那個人說的,你……你可以去問問另外兩個,他們可能知道彆的信息。”
許敬賢起身離去,三個罪犯,薑采荷審一個他審一個,還空著一個呢。
“一定要增派警力!他肯定會殺了我們的!”罪犯在後麵苦苦哀求道。
他顯然沒有他大哥的覺悟和狠辣。
怪不得隻能當個小弟呢。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薑采荷深吸一口氣走進自己審訊目標所在的病房。
她審訊的是被趙大海撞暈那人。
罪犯看見薑采荷進來後有些緊張。
“你好,我是首爾地檢刑事三部的薑采荷檢察官,希望你能配合回答我的問題。”薑采荷很有禮貌的說道。
原本緊張的罪犯頓時放鬆,眼神逐漸變得囂張,盯著薑采荷裙擺下那雙堪稱完美的黑絲長腿露出下流的笑容調戲道:“讓我回答問題?好啊,那隻要檢察官閣下讓我摸摸你的腿。”
“請你不要這樣。”薑采荷有些尷尬和害羞的退了一步,誠懇的請求道。
她越是底氣不足,病床上的罪犯反而就越囂張,哈哈大笑:“唷,害羞了呢,想必一定是實習檢察官吧?”
因為如果是老檢察官的話,在他出言不遜那一刻早就一耳光抽過去了。
隻有這些剛畢業的實習生,腦子裡裝的都還是書本上那些文明執法之類的條條框框,不會對罪犯動手動腳。
“是的。”薑采荷點了點頭承認。
她的確是個雛。
罪犯嘿嘿笑道:“那麼這位實習檢察官閣下,你也不想獲得的實習評價不高吧?所以要答應我的條件嗎?”
媽的,他從沒見過那麼好看的腿。
“阿西吧!我忍不下去了!”薑采荷忍無可忍,手裡用來做筆錄的文件夾直接如雨點般不斷向罪犯臉上抽去。
“啪!啪!啪!啪……”
“啊!”罪犯猝不及防,當時就直接被抽懵了,嘴角破碎,鼻血湧出,雙頰很快就肉眼可見的變得紅腫不堪。
薑采荷打到手腕酸痛才停下,累得氣喘籲籲,可惜望之一馬平川,所以胸口起伏並不明顯,咬牙道:“說!”
她撩了撩耳邊有些淩亂的發絲。
罪犯鼻青臉腫,滿是血跡,眼神委屈而恐懼:“你早這樣不就得了嘛。”
非得勾引我調戲你才動手。
你賤不賤啊!嗚嗚嗚……
“啪!”薑采荷又是一文件抽過去。
“大人,彆打了我說!我說!”罪犯連連求饒,抬起另一隻沒被銬住的手擋住了臉,含糊不清的說道:“那個孩子是我們專門抓來摘取器官的……”
看著語速飛快的罪犯,薑采荷突然心有所悟,果然,學校學的理論是一回事,而實際上審訊又是另一回事。
紙上得來終覺淺啊!
聽著聽著她臉色逐漸陰鬱了下去。
“阿西吧,你們這些混蛋。”她氣憤的彎腰脫了高跟鞋,拿在手上當武器狠狠的砸向病床上眼神驚恐的罪犯。
“啊!”
一陣殺豬似的慘叫聲響徹走廊。
外麵的警察都是齊齊打了個寒顫。
許敬賢審完第二個目標後出來敲了敲薑采荷所在病房的門:“好了嗎?”
片刻後房門打開。
“部長,這是犯罪嫌疑人的口供。”
在許敬賢的麵前,薑采荷又恢複了乖巧文靜的姿態,雙手遞上文件夾。
許敬賢接過打開掃了一眼。
三名罪犯都不是啥重要角色,知道的消息也很碎片化,拚湊起來如下:
受害者李倉英之所以會被綁架是因為有人通過醫院的體檢報告,看上了他那顆健康的心臟,欲要換給自己。
他們沒見過幕後主使,但從電話裡聽過其聲音,推測在四五十歲左右。
這些天關押李倉英的地方則是在水西洞良才大路112號彆墅的地下室。
“你去查水西洞良才大路112號彆墅在誰名下。”許敬賢吩咐薑采荷。
薑采荷連忙應道:“是,部長。”
隨後就踩著高跟鞋離去,在地麵留下些許淺淺的血印子,沿著高跟鞋往上是修長的黑絲美腿和裙擺下豐潤飽滿的臀兒,搭配血印彆有一番美感。
“成長還挺快,值得培養。”許敬賢看見血印子低聲自語,接著又看向薑鎮東說道:“鎮東,讓你的人查一下李倉英做體檢的醫院,看看能不能查到是誰把他體檢報告泄露出去的。”
“再查一下全首爾有哪些年齡在四五十左右,並患有心臟類疾病的富豪和高官,特彆是急需更換器官的。”
從現在所得知的一切信息來看,都能確定這個幕後主使肯定非富即貴。
不是高官,就是富豪。
畢竟這可不止是找到適配器官那麼簡單,還得要醫院敢用來路不明的器官給他做手術,都需錢和權能搞定。
“是,部長。”薑鎮東點點頭。
“麻煩你了。”許敬賢拍了拍他的肩膀向電梯走去,一邊拿出手機打給趙大海:“把李倉英叫來地檢聊兩句。”
“部長大人慢走!”薑鎮東帶著自己的一眾屬下在身後鞠躬高呼。
許敬賢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剛掛斷電話,彆人又給他打來。
看見是檢察局局長郭佑安的,許敬賢連忙接通:“哎唷,郭局長,大早上來電,一定是有什麼好消息吧?”
“許部長還真是一猜即中,你這嘴是被大師開過光吧?”郭佑安說笑了兩句,然後道:“8號晚上,那位能抽出時間見你,將由我陪同你一起。”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熟人在我會放鬆點。”許敬賢語氣驚喜的表示。
郭佑安又半是警告,半是開玩笑的說道:“這次你可不能再推遲了啊。”
“一定!一定!”許敬賢連連保證。
結束通話他才想起得為魯武玄和利會長牽線搭橋,可惜魯武玄最近都在釜山,因為他的競選指揮部在那邊。
所以許敬賢還得專門抽一天過去。
最近肯定是沒時間了,但是離大選還有一年多,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