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事就好。”聽見刹車及時,應該沒大事這話許敬賢當即鬆了口氣。
趙大海說道:“是車應該沒刮花。”
許敬賢:“……………”
阿西吧,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幽默?
“呃……我下去看看。”趙大海顯然意識到自己這個笑話過於冷,頓時訕笑一聲推開車門下去,就看見一道瘦弱的身影正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
趙大海問了一句:“喂,沒事吧?”
這人看起來年齡不大,估計也就十六七歲左右,身材消瘦,頭發很長臉上很臟衣服很破,應該是個流浪漢。
“踏踏踏踏踏!”
“快!在那邊!”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四名男子跑了過來,那個踉踉蹌蹌被車撞的少年瞬間驚恐萬分,下意識想要往馬路另一邊逃竄,但剛跑兩步就摔倒在地。
就正好摔倒在趙大海麵前。
剛剛被撞懵了,少年這才看見麵前還有個人,連忙哀求:“救我救我!”
而同一時間,那四名不像好人的男子已經衝了上來,其中一人捂住少年的嘴將他拽了起來,另外兩人擋在少年身前隔開趙大海和他之間的視線。
其中領頭的從錢包裡掏出一疊錢遞給趙大海,滿臉歉意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家少爺頑皮,禁足期間偷跑出來,給您添麻煩了,這是一點小心意,請去檢查一下車輛吧。”
這話聽著一眼假,但或者對方本就沒指望用語言讓趙大海相信,而是想用手裡的錢叫趙大海不要多管閒事。
畢竟許敬賢的座駕是換殼貨,外形就是一輛普通現代轎車,在那人眼中自己給的錢肯定足以讓趙大海動心。
“我看這孩子似乎不認識你們。”
全程旁觀的許敬賢此時下了車。
看見許敬賢,那四人臉色微變。
顯然沒想到那麼倒黴,不知何時在南韓犯罪界流傳一句話,比碰上檢察官更倒黴的是這個檢察官是許敬賢!
“嗚嗚嗚~救命……嗚嗚嗚!”
少年也看見了許敬賢,強烈的求生欲驅使著他瘋狂掙紮,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兩行眼淚從臉頰滑落。
“看來我今晚要加個班了。”許敬賢聳聳肩,拿出證件彆在胸口,直接原地上崗,指了指那個給趙大海遞錢的男子:“我現在懷疑伱們正在從事犯罪活動,請跟我回地檢配合調查。”
當檢察官說你是罪犯時。
你最好真的是罪犯。
恰巧,這四個就是。
遞錢的男子把錢又揣了回去,眼神變得陰冷起來:“許部長,我無意冒犯您,您知道在首爾這層光鮮亮麗的外衣下隱藏著多少肮臟和犯罪嗎?”
“知道啊。”許敬賢點點頭,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還就是其中一份子。”
看著對麵擲地有聲,格外耿直的許敬賢,男子頓時語塞,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回答,後麵威脅和警告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有些惱羞成怒的喝道:“彆忘了你現在隻有一個人!”
“咳……是兩個。”趙大海提醒一句。
男子衝他大吼道:“你他媽是狗!”
趙大海:“…………”
草,有被冒犯到。
“你們兩個,攔住許部長。”男子回頭丟下一句話,便和另外一個手下強行架著那個還掙紮不斷的少年離開。
“許部長,得罪了。”
被留下的兩人對許敬賢露出一抹獰笑說道,隨即便直接揮拳衝了上去。
“啊!”
下一秒兩人就慘叫著倒飛而出。
在空中劃過道好看的拋物線,落在了為首那名男子麵前一兩米處,口吐鮮血,抽搐了一下,當場昏死過去。
為首那名男子和另一名手下懵逼的站在原地,眼神都呆滯了,被他們架著的少年也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一刻仿佛連空氣都陷入了沉默。
“咕嚕~”
趙大海喉頭湧動,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許敬賢能打,但沒想到以往幾次少有的出手還不是他的極限,一個鞭腿把人踢飛好幾米,這合理嗎?“我天生神力。”許敬賢笑笑,他隻是略微出手就已是這個種族的極限。
“好了,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趕緊把手裡的人質放下,束手就擒。”
那兩人這才反應過來,為首那名男子從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刀,挾持懷裡的少年轉身盯著許敬賢吼道:“你不要亂來!否則我就殺了他!退後!”
他已經被許敬賢給嚇破膽了。
這他媽根本就不是人!“好啊!你殺啊!反正我隻需要抓住你就夠了。”許敬賢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著一步步向三人逼近。
“站住!不要過來!”明明是挾持人質的罪犯,但此刻卻更驚恐,看著許敬賢步步緊逼,兩人挾持懷裡的少年連連後退,額頭上不斷有汗珠滾落。
許敬賢不僅很平靜,反而還慫恿他們兩個動手:“快殺啊!殺了就從綁架犯變成殺人犯,我抓了你們功勞就更大了,反正這又沒什麼目擊者。”
雙方的距離眼看著已經越拉越近。
“啊你個混蛋!草菅人命,你根本不配當檢察官!”為首那名男子麵目猙獰的咆哮道,恐懼已經寫在臉上。
許敬賢哈哈一笑:“什麼話,這才是在南韓當官的必備品質不是嗎?”
話音落下,他一個箭步上前,腳尖點地淩空躍起,一腳踢在那人持刀的手腕上,哢嚓一聲,手斷了,彈簧刀飛出去落在遞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啊啊啊啊!我的手!”為首那名男子霎時鬆開少年蹲在地上慘叫起來。
而另外一名罪犯直接轉身就跑。
“哐!”
隨即一輛車竄出來將其撞飛。
他身體在空中劃出弧度砸在地麵。
趙大海將車熄火,探出頭看著許敬賢說道:“部長,我乾得還不錯吧。”
“修車的錢你掏。”許敬賢看了一眼車頭上被刮花的油漆,淡淡的說道。
趙大海臉上邀功的表情頃刻凝固。
“打電話,叫人。”許敬賢可不會管他的心理陰影,丟下一句話就向那個少年走去:“怎麼樣,問題不大吧?”
“我……我沒事。”少年今晚經曆的事情太多,太刺激,還有些恍惚,搖了搖頭仰望許敬賢:“謝謝許檢察官。”
趙大海打完電話後,就拿著一副手銬下來把那個領頭的男子給拷上了。
“說說看怎麼回事吧。”許敬賢現場就向受害者,那個少年了解起情況。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又再次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不知道,我放學路上被他們抓了,他們把我關在一個地方,沒有打我,還給我很多吃的但我沒吃,我也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
“什麼時候被抓的。”許敬賢又問。
少年再次搖頭:“不知道,那裡沒有窗戶,也沒有鐘表,我分不清。”
“先帶他去車上吧,給點水。”許敬賢見問不出什麼,就對趙大海說道。
“是。”趙大海點點頭,然後和顏悅色的對少年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倉英,我叫李倉英。”
“倉英是吧,好名字,跟我來。”
許敬賢邁步走向那個領頭的男子。
那人因為手腕骨被踢斷的原因,強烈的疼痛使他趴在地上發出哀嚎聲。
“啊啊啊!”
突然,他宛如尖叫雞一樣,猛地仰起頭提高了嗓門,脖子上青筋暴起。
因為一隻腳踩在了他的斷腕上。
腳的主人自然是許敬賢。
“啊啊啊住手!求你快住手啊!”男子歇斯底裡,五官扭曲,眼淚狂飆。
許敬賢麵無表情,不斷用力,斷骨被碾碎的哢嚓聲響起,有些許碎骨刺穿手腕的皮膚冒了出來,血肉模糊。
男子痛得連昏厥過去都做不到。
“為什麼抓他?”許敬賢輕聲問道。
“綁架!綁架!”男子慘叫著,撕心裂肺的吼道:“為了從他家勒索錢。”
“不是,我家沒錢!”李倉英從車裡探出頭,說道:“我家很窮,很窮。”
“呐,你在說謊,該罰。”許敬賢低頭看著男子,一腳踢在了他的嘴上。
頓時鮮血便從其嘴裡溢出,男子張開嘴吐了一口,兩顆斷牙掉了出來。
“就是為了贖金……啊!就是啊!”
總之男子咬死了就這麼一個目的。
“哇嗚~哇嗚~哇嗚~”
警笛聲和救護車的笛聲傳來,遠處已經出現了紅藍兩色的光芒在閃爍。
“等著吧,我會撬開你的嘴。”
許敬賢把腳挪開,踩在男子背上擦了擦鞋底的血液,他已經意識到這個案子不簡單,男子寧願承受非人折磨也不肯說出真實目的,說明真實的目的更駭人,他承擔不起坦白的後果。
數輛警車和救護車急刹而止,隨後一名名警察和護士抬著擔架下了車。
“這個被車撞了,先救他。”趙大海指著被自己開車撞飛那個罪犯說道。
“肋骨碎了四根,阿西吧,這兩個也是被車撞的嗎?”醫生指著被許敬賢踹飛那倆罪犯向趙大海問了一句。
趙大海憋出一句:“你就當是吧。”
“許部長。”一名留著絡腮胡,身材壯碩的警正走到許敬賢麵前打招呼。
正是跟他有多次合作,對他忠心耿耿的冠嶽區警署刑事課課長薑鎮東。
許敬賢嚴肅的道:“讓你的人在醫院看好他們,特彆是手斷了那個。”
他感覺這件事很不尋常。
“放心吧部長。”薑鎮東點點頭。
四名罪犯都身受重傷,必須送去醫院搶救,今晚肯定是審訊不了的,所以許敬賢把現場交給薑鎮東就先撤。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部長,您回來了。”
周羽姬給許敬賢開門,然後又蹲下將拖鞋放在他麵前,因為是穿著睡裙的原因,她蹲在許敬賢麵前時,峰巒疊嶂都被其儘收眼底,一覽眾山小。
“羽姬,這些事不該你做的,我自己可以來。”許敬賢移開目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