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喝了多少啊,一身酒氣。”
晚上給許敬賢開門的是林妙熙,嗅著撲麵而來的酒氣她嫌棄的皺起眉。
殊不知這酒是彆人潑在他身上的。
“沒辦法,盛情難卻啊。”許敬賢笑了笑,反手關上門,“我去洗個澡。”
話音落下就自顧自的往樓上走去。
“對了,今天有人來找你。”
林妙熙突然想到什麼,衝他喊道。
“一會兒說。”許敬賢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腳下不停,消失在樓梯轉角。
進浴室後許敬賢一絲不掛,打開淋雨花灑閉上眼任由溫水從頭淋到腳。
這會讓他徹底平靜和安靜下來。
他聽見了浴室門被推開的聲音。
隨後就感覺到一具溫潤有彈性的身體貼上了自己,動手給他抹沐浴露。
“大嫂。”
許敬賢不睜眼都知道來者是誰。
“被人潑酒了吧。”韓秀雅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聲音儘顯溫柔,“我看你發梢和領口有點濕,受委屈了。”
大姐姐不僅大,而且心細又體貼。
她還會主動舍身喂人。
“一個老東西,我尊老愛幼嘛,不跟他計較。”許敬賢輕笑一聲說道。
畢竟跟個死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韓秀雅指尖沿著許敬賢的肌肉線條遊走,俏皮的說道:“那伱現在很不尊重我哦,不然為什麼毫無反硬。”
半個多小時後,許敬賢拿著一張浴巾走出浴室,韓秀雅雙眼無神,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一副被玩壞的樣子。
“剛剛什麼人找我?”許敬賢穿著一件灰色睡袍下樓,走過去從嬰兒床上抱起自己的寶貝兒子狠狠親了兩口。
林妙熙靠坐在沙發上看書,一雙白嫩的玉足搭在茶幾上,聞言小腳靈活的夾起旁邊的信封丟了過去,一邊翻書一邊隨意的解釋道:“是一個中年男人,沒見過,說把這封信給你。”
周羽姬瞪大美眸,薄薄的信封也能用腳夾起來,腳法出神入化,明年世界杯林妙熙不上場都是國家的損失。
什麼國家隊教練都弱爆了。
照周羽姬看來,國家應該請許部長去當足球教練指導球員腳法和球技。
許敬賢改為單手抱兒子,另一隻手則拿起落在沙發上的信封坐下拆開。
看到信的內容後他頓時臉色一變。
“怎麼了?”林妙熙餘光注意到了他的情緒變化,連忙關切的問了一句。
“書房說。”許敬賢麵無表情,將孩子遞給周羽姬,“羽姬你看下孩子。”
“好。”周羽姬連忙小心翼翼接過。
林妙熙跟在許敬賢身後上樓。
“你看看吧。”等進了書房,關上門後許敬賢將信封遞給了林妙熙說道。
林妙熙接過信紙一看也是大驚。
上麵寫著:我知道你不是許敬賢。
“這……他怎麼會知道!”林妙熙花容失色,這事如果不是她這種枕邊人按理說就算覺得許敬賢不對勁,也不會往雙胞胎弟弟鳩占鵲巢的方向懷疑。
一直以來也的確如此,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明確指出許敬賢的身份問題。
一想到許敬賢的身份存在被人拆穿的危險,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因此失去父親,林妙熙就忍不住慌了神,從企業家變得像一個妻子,一個母親。
“敬賢……要不……要不我們跑吧?我們去國外,我們有錢,憑我們的能力就算去國外照樣也能過上好日子。”
做生意的人最擅長潤了。
“沒事,沒事。”許敬賢上前輕輕把她攬入懷中緊緊抱住,貼著她的臉耳鬢廝磨,安撫道:“這個人沒有直接去檢舉我,就說明想跟我談,或者他還不確定,隻是想以此來試探我。”
出國是不可能出國的,出了國隻是個普通有錢人,但在南韓他卻是官僚階級,這可是他好大哥傳承給他的事業啊,又怎麼能一走了之對不起他?
“有電話,信上有電話。”林妙熙逐漸冷靜下來,看著信紙的背麵說道。
“噓~”許敬賢撥通上麵的號碼。
“我該叫你許敬賢,還是該叫你許敬文呢?”電話很快接通,不難聽出這個號碼就是專門為許敬賢準備的。
許敬賢一手摟著林妙熙,一邊冷冷的說道:“你這是在說些什麼鬼話。”
其實從對方的口吻分析,已經可以確定對方是真的知道自己是冒牌的。
並不是在虛張聲勢。
“哈哈,鬼話嗎?我相信許部長能聽懂的。”那人輕笑一聲,語氣變得戲謔起來,“許部長樹敵眾多,我隻需要告訴那些人,信不信你的敵人就會努力找到很多你不是你的證據。”
這也的確是許敬賢最擔心的一點。
說白了,他殺兄霸嫂,冒充其身份的事情太過駭人聽聞,以至於不會有人往這個方向懷疑,朝這個方向想。
可一旦有人提出這一點,那他那些敵人的思路立刻就打開了,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是個冒牌貨的證據。
殺害國家公務員頂替身份,這絕對是天大的醜聞,震驚全球的奇案,他和作為幫凶的林妙熙都得牢底坐穿。
“你想乾什麼?”許敬賢緩緩問道。
“我不想乾什麼,我對威脅他人這種事也並不感興趣,我隻是想拿回我該拿的東西。”那人語氣稍緩,“你大哥生前手上有一把鑰匙,交給我。”
林妙熙頓時瞪大美眸,抓住許敬賢胳膊的小手下意識加了幾分力氣,顯然想到了之前許敬賢過生日時她當禮物送給他的那把不知其作用的鑰匙。
許敬賢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開始裝傻充愣,“鑰匙?什麼鑰匙?長什麼樣,乾什麼用的,有很多東西我都不知道放在哪裡,要時間去找。”
他這個說法合情合理,畢竟作為冒牌貨的確不了解好大哥的全部情況。
“那把鑰匙對他很重要,不是隨時帶在身邊就是放在家中某處,我給你一個星期,我拿不到鑰匙你就等著坐牢吧。”那人威脅一句就掛了電話。
“嘟~嘟~嘟~”
聽著手機裡傳出的陣陣忙音,憋了半天的林妙熙迫不及待說道:“你大哥說過他要是出事,就會有人來找我拿那把鑰匙,他肯定就是那個人。”
“或許兩人還有彆的約定,又或是因為什麼變故導致他需要提前拿那把鑰匙所以準備聯係你,然後卻發現你如今和過去相比處處不對勁,最終經過調查確定你可能是李代桃僵,畢竟他跟你大哥之間肯定很是熟悉的。”
原本除了她之外隻有許父知道許敬賢的身份,現在卻多了個外人知曉。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是啊,他們肯定很熟悉。”許敬賢喃喃自語,而且關係肯定很好,所以那家夥可能不隻是想拿到鑰匙,或許還想等拿到鑰匙後給他好大哥報仇。
又或者想用這件事吃自己一輩子。
無論哪種都不是許敬賢想看到的。
林妙熙抱緊他呢喃道:“我好怕。”
“放心,沒事的,嫂子你已經當了一次寡婦,我這個小叔子總不能讓你再當一次吧。”許敬賢故作輕鬆捏住她光滑的下巴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林妙熙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逗我,想想怎麼辦吧。”
“我隻喜歡逗比。”許敬賢說道。
林妙熙頓時紅著臉掐了他一把。
“啊啊啊!疼疼疼。”許敬賢連忙舉手求饒,“我去查查彆墅區的監控……”
“不是他。”林妙熙搖搖頭,打消了許敬賢的念頭,“電話裡那個人和來家裡那個人聲音對不上,送信的可能隻是他在外麵隨便找的,畢竟我想他肯定不會留下那麼明顯的破綻吧。”
“這件事你彆管了,我想辦法。”許敬賢沉吟片刻撩了撩林妙熙的秀發。
無論如何,這個人必須得死。
林妙熙幽幽歎氣說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告訴我,我們是夫妻。”
“我們明明是父女,叫爸爸。”
“滾!”
……………………
時間轉眼過去三天,在這三天裡又死了三個人,雨衣惡魔已成了籠罩許多人頭頂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
同時也成了許多人嚴重的英雄,在他們看來雨衣惡魔就是在替天行道。
各方不斷在給檢方施壓要求破案。
許敬賢甚至被金泳建叫過去當麵談了次話,也隻能保證月底前破案,但其實他目前為止並沒什麼有效線索。
如今隻能確定的是雨衣惡魔至少有兩人,一人為身高一米八,體重在兩百斤以上的胖子,另一人為身高一七五左右的男子,除此之外彆無所獲。
七月十二號,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在床上,給林妙熙那如玉的肌膚表麵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在空曠的臥室響起。
“阿西吧,誰啊。”半夜給孩子喂完奶才睡的林妙熙煩躁的罵道,蹬了許敬賢幾腳催促道:“老公,接電話。”
“喂。”許敬賢迷迷糊糊的接通。
他昨天晚上也被孩子折騰得夠嗆。
孩子是真可愛,養起來也是真累。
“部長,有重大發現,我現在就正在地檢。”林賢俊語氣激動的說道。
“我馬上過來。”許敬賢瞬間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