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麵對顧明珠,他就會失控。
無論他之前在心中打了多少腹稿,無論他的計劃做得多麼的周詳縝密,可是一對上顧明珠的那雙眼睛,不管是喜悅還是憤怒,他都無條件繳械投降。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二十多年他根本就不敢去見她。
人格的雙重性,被他隱藏的很好,可現在卻被親生兒子撞了個正著。
“爸,顧明珠將我們任氏集團差點搞破產,你卻把她放走了,以後再想約她出來,比登天還難!”任家維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你下不去手,那就我來!”
他提步就往外衝。
任之轍一把擰住他的左臂,狠狠一折
哢嚓——!
傳來骨頭錯位的聲音。
“我已經跟你說過無數次了,顧明珠的事不允許你們任何人插手!”任之轍滿臉冷厲的說道。
任家維的手腕被扯脫臼,疼得五官都扭曲起來。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爸,為了那個女人,你居然這麼對我!我是你的親生兒子,是你唯一的兒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打我也就算了,還經常對媽媽動手……我們母子兩人就是你泄憤的工具是嗎?!”
任之轍冷冷道:“你應該知道你是怎麼來的。”
任家維捏緊拳頭,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的母親,是爺爺逼迫娶回來的。
他的降生,是爺爺找醫生做的試管。
他並不是父母愛的結晶,他不是飽受期待的來到這個世界上。
隻要有顧明珠在,父親的眼裡永遠不可能有母親的存在。
父親不愛母親,也不可能愛他這個從母親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
“好,我知道了。”任家維扶著自己脫臼的左臂,緩緩的說道,“顧明珠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了,但同時我也希望爸爸能妥善處理,給爺爺一個好的交代。”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任之轍抬起手,狠狠一揮,桌子上的咖啡杯儘數摔在地上,瓷片飛濺。
任家維聽著咖啡廳裡傳出來的聲響,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
如果父親在顧明珠麵前也能如此蠻橫強勢,那麼,他或許還會像以前一樣尊重父親。
可他一向尊重的父親,卻在顧明珠麵前卑微渴求,搖尾乞憐,像一隻可憐的哈巴狗。
那個動不動扇母親耳光,動不動踹他一腳的父親,在顧明珠麵前居然如此卑微……
任家維抬起手,狠狠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他抬起頭,正好看到薑祁文護著顧明珠坐進了車裡,車子絕塵而去。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他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發動引擎,跟上了前麵那輛車。
夜越來越深,京城的夜晚繁華迷醉。
很多加班的人這個時候才剛剛下班,街道上熱鬨極了。
顧明珠坐在副駕駛位上刷手機,突然興奮的道:“老公,剛剛新聞上說,今天晚上十二點京城有流星雨。”
薑祁文笑著開口:“你想去看流星雨嗎?”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流星雨呢。”顧明珠期待的道,“網友們說京城郊外有一個看流星雨的好地方,離我們現在這個地方特彆近,開車二十分就到了,走吧,我們去看流星雨!”
薑祁文什麼都聽她的,聞言,立馬將車子調頭。
跟在他們身後的任家維嚇了一跳,他連左臂脫臼的疼都顧不上了,連忙快速的打方向盤,也跟了上去。
……
酒店。
雲小晚將該準備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
總統套房的客廳裡,地上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花瓣,桌子上有剛剛煎好的五分熟牛排,還放了兩個粉紅色的心型蠟燭,兩杯紅酒波光灩瀲。
“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