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講究的就是穩。
在不秀技術、平穩滑行的基礎上,抱著一個人不是什麼難事。
很簡單。
對重心很穩的盛世來說,抱喻唯一就更簡單了。
她膽子不大,死死抓著他的衣服,繃緊身子在他懷裡蜷成一團。盛世低頭看她,越看越覺得自己的小妻子可愛。
他不厭其煩地帶著她滑雪。
次數多了,喻唯一從開始的緊張拘謹,到此刻積極跟著盛世往坡上走的雀躍,她甚至還小跑起來,迫不及待想再滑一次。
又一次往下滑。
盛世沒去注意底下的雪道路況,而是垂眸看懷裡的人。
她玩得很開心。
眉眼上揚,眸子靈動。
“你會滑雪吧?”
“……”喻唯一愣了一下,看向他時,沒有隱瞞:“恩,小時候爸爸教過我。”
在英國出生,從小居住在倫敦,周遊北歐各國。雪場是她司空見慣的地方,有一位國家一級滑雪運動員的父親,滑雪也是她童年最喜歡的項目之一。
“倫敦那邊天然雪場應該不少。”
“瑞士雪場最好,風景也漂亮。”她說。
盛世沉默不語。
他不禁想象到——
那個在阿爾卑斯山脈雪山下,自由果敢的喻唯一。
她滑雪的時候,應該是最肆意張揚的模樣。日光與雪光之間,女孩是第三種耀眼的絕色。
“……”
進入平穩的雪道,正在慢慢減速,逐漸停下來。
盛世將她抱緊了些,他說:“好好養病,等身體好些了,帶你去瑞士滑雪。”
喻唯一不語。
她抬眸無聲看了他一眼,然後才輕聲回應:“恩。”
另一側。
換好衣服的顧瑤重新進入雪場,韓青青走在她身後安慰道:“瑤瑤彆往心裡去,還好沒受太重的傷。”
“我的臉都被刮紅了,還不算重傷?”
“那也沒辦法呀,全雪場穿黑白色工裝防寒服的男人太多了,大海撈針沒辦法找。”
“全部找出來,挨個盤問!要是沒人承認,都關警察局去!”
韓青青理解她的氣憤。
她追上前,輕聲與顧瑤說,“世紀城經理說盛世也來了,他穿的也是黑白工裝防護服。如果你要盤問所有人,那也包括了他,你敢惹他嗎?”
顧瑤不說話了。
月初榕城大學那件事,她被盛世的人扔進了服裝租賃館。
足足關了兩天!
直到顧父親自過來接,才勉強出來。為了給盛世一個交代,顧父把她關在祠堂,讓她跪著抄家規抄了一周。
她現在膝蓋都還是青的。
見顧瑤不語,韓青青知道她也怕了,“所以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彆追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我就白受傷了嗎!”
正說著,視線裡就裝入一對人的身影。
他們太顯眼。
彆人都是單個在滑雪,他們倆是男人抱著女人,熙攘的人群裡吸引眾人目光。
顧瑤一眼就認出那是喻唯一。
她更加生氣了,“上高中的時候她資質好,16歲就參加高考進入大學少年班,我看見她就煩。但是進入大學後,她變得平庸沒什麼特彆,我心裡又舒坦了。”
“我哥偏袒她的時候我也很生氣,如今這麼平平無奇的喻唯一還跟盛世在一起,動也動不了她,真的煩躁!”
“你說,盛世看上她什麼了?病秧子,能早死?”
韓青青也看著那個方向。
男人踩著單板,喻唯一坐在滑雪板上,他護著她從上坡滑雪道下來。
是啊。
她也不懂。
老天爺就是偏心。
明明他們這個圈子裡喻唯一最普通,無父無母沒背景沒家世還是個病秧子,除了那張臉能看得過去,簡直一無是處。
可是。
她能讓顧北城念念不忘,處處偏袒。
如今孫家倒台了,她又能找到一個比孫家資本更雄厚的家族傍身。
憑什麼?
喻唯一根本不配!
午後。
心理學院的學生吃了午餐,大部分都去了棋牌室。
喻唯一也在。
她正跟班長下象棋。
下棋過程中,時不時就聽見電影房內傳來的驚嚇尖叫聲。
“這群人膽子小還要看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