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
榕城涼風起,早晚氣溫低。
喻唯一住院已有一個月,腹部的刀傷慢慢愈合,可以自由下床行動。不過,她的臉色依然不好,蠟白無血色,人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病懨懨的。
醫生說她身體的底子不好,舊疾未愈再添嚴重的創傷,傷到了根本。
簡單來說:
先前大半年喝中藥療養得來的精氣神,這次全部付之一炬。
她的身體很有可能會比之前更差。
這一個月來,陸續來了幾十位中外名醫。診斷的結果都大同小異,忌憚著盛總的冷臉,他們說的都很委婉,但喻唯一明白意思。
這天傍晚。
盛世陪喻唯一坐在臥室陽台的雙人椅上看晚霞。
橙黃色的光芒落在女人姣好的麵容上,襯得她格外溫柔。就是有一點不好,暖光都沒能將她白兮兮的臉照得紅潤幾分。
盛世給她攏了攏身前的外套,裹嚴實了些。
察覺到他的動作,女人偏頭看他。最近他始終愁眉不展,神情陰鬱,隻有麵對麵注視著她的時候,他才會斂下沉冷的神色,溫軟看著她。
兩人離得近。
喻唯一貼到他臉邊,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麵頰,“我身上的刀傷愈合得很快,都結痂了。我隻是臉色看著白,有點病態,其實身體是舒服的。”
“那些醫生說的話不能信,我遇上你之前也看過不少醫生,都沒能治好我半分。但是跟你在一起後,你請了古醫生給我瞧病,半年的時間我就好很多了。”
“所以說不是病人的問題,是醫生沒有能力。溫少已經去催古醫生出關,明天古醫生就回榕城來醫院,到時候你聽他的診斷。”
盛世凝著她的臉,沉默不語。
他伸手拂了拂她鬢角被風吹亂的發絲,語調溫柔:“起風了,外麵冷,回屋陪你看電影。”
“好呀。”
兩人先後從椅子上起身。
盛世仔細地摟著她,“小心一點,身上的傷還沒完全愈合。”
“我的動作幅度已經很小了。”
“我抱你。”
“隻有幾步路……”
男人彎下腰,小心翼翼將她打橫抱起來,穩步往屋子裡走,“老婆,你最近瘦了,輕了很多。”
“沒瘦,我晚上吃了一大碗米飯。”
“夜宵想吃什麼?”
“恩……吃甜酒小湯圓吧!盛叔做的甜酒湯好好喝。”
“好,等會兒讓盛叔送過來。”
“……”
入夜。
窗外星辰滿布。
感受著身旁男人呼吸慢慢平穩,喻唯一才沒再假寐。她睜開眼,抬眸就是男人那張俊朗的臉。
他生得很好看。
是喻唯一最愛的模樣。
這一個月來盛世都沒有處理工作上的事,整日陪她在醫院養病。他睡得很晚,幾乎每夜都淩晨兩點才睡,而且睡眠很淺,她稍微動一下他就會醒。
起初喻唯一睡眠時間還算正常。
這周來,她睡不著了。
正因為如此,她才暗覺自己身體出現了不可逆轉的問題。能吃是福,自然能睡也是福,身體無法休眠就意味著器官在加速老化、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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