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一去世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是榕城近幾年下得最大的一場雪,禦園彆墅的桂花樹都被壓垮了幾棵。
她走得很安靜。
那天早晨她和往常一樣,陪盛世吃早餐,送他出門,站在院子門口目送他的車子消失在林蔭道儘頭。
上午她跟糕糕在一樓客廳裡玩了會兒。
之後她說她困了,上樓睡午覺。這一覺睡了很久,孫嫂第三次去敲主臥的房門依然沒聽到回應,才發覺了不對勁。
婦人進到屋子裡。
就看見喻唯一平躺在床上,她閉著眼睛,身上穿著剛從米蘭空運過來的那條潔白婚紗。床頭擺放著她的手機,屏幕上是和盛世微信的聊天界麵。
好長的一篇綠色框小作文。
是她留給他的叮囑。
喝酒傷身,參加局會要少喝酒,拒絕不了也應當在三杯內。
工作不要太拚命,晚上七點前要下班回家,十一點前要上床睡覺。
照顧好糕糕。
“……”
都是些日常小事。
最後一條非常醒目:“阿世,好好地活著。”
孫嫂當即暈了過去,跌倒在床邊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引來了剛上樓的盛管家。男人衝到房間,也被這一幕嚇得六神無主。
他先是撥了120急救電話。
隨後語不成調地打了盛世的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卻是許特助接的。對方說:“先生突發性心梗,正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大雪天。
喻唯一被醫護人員確診無生命體征後送往殯儀館火化。
重症監護室內盛世昏迷不醒。
聽到這個消息,傅承禦接手操辦喻唯一的喪儀,莫西故則第一時間跑去林夏的住所,他做了萬全的準備,卻還是沒能安撫住林夏。
喻唯一出殯當天下了冰雹。
火化到下葬為期兩天,林夏哭得太久,眼淚流乾了,乾涸的眼睛落不出淚滴。來參加喪禮的賓客很多,都是上流圈子裡的人,來送盛太太一程。
下午眾人陸續離開。
林夏還守在墓碑前,從得知喻唯一逝世消息那刻,她驟然瞳孔擴大隨後便失了聲,說不出話了。
夜幕降臨。
墓園被寒風暮色籠罩,冰雹‘砰砰砰’敲打地麵,莫西故撐著傘站在她身後。
林夏緩緩抬起頭,看向墓碑上喻唯一灰白的照片,開了口:“唯一,盛總還在icu裡躺著。兩天內心臟驟停了三次,他是你最愛的人啊,你要保佑他平安醒過來。”
半月後。
臨近春節,榕城大街小巷陸續掛起了大紅燈籠,處處洋溢著團圓的歡慶氣息。
上午醫院傳來消息,盛世醒了。
傅承禦第一時間去了醫院,病房裡隻有一群亂哄哄的醫護人員,並不見盛世的身影。護工說:“盛先生醒來就拔了針管,離開了醫院,我們攔不住。”
許特助聯係林局派人去找。
傅承禦也發動底下的人環城找人。
林夏莫西故開著車沿著醫院街道一路往前搜尋。
找了一個下午。
終於。
在燈火闌珊的榕城煙花市場,熙攘擁擠的人群當中,看見了那個穿著白色病服和拖鞋的男人。
盛世正站在某攤位前買小煙花仙女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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