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升空。
迸射出五彩的火光,開啟了晚宴的歡騰氛圍。
喻唯一陪著盛世跟主席位上的貴客閒聊了一陣兒,而後回房間換了條晚禮服。折返草坪會場時,見林夏夫婦跟孩子玩鬨。
乖乖和小泡芙都在。
沒見到樂寶。
喻唯一走了過去,摸了摸兒子的小肉手,道:“樂寶沒在這一起玩嗎?”
林夏:“半小時前傅律師帶樂寶走了,傅律師應該和盛總打了招呼,唯一你不知道嗎?”
半小時前她在跟客人聊天。
沒注意到這些。
林夏又說:“是樂寶想提前走了,他不放心他媽媽一個人在醫院。”
說不放心也不太準確。
恰當來說,是孩子看到婚禮現場熱鬨非凡的場景,心底聯想到媽媽躺在安靜無人的病房裡,他心疼媽媽罷了。
所以想早早回去陪媽媽。
溫暖四個月前在國際公海區域受了重傷,連夜用私人飛機送回f國首都醫院搶救,轉入icu兩天,醫生下達了最後的通令,讓家屬準備後事。
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她的心臟檢測儀有了起伏。
樂寶伏在她床頭拉著她不放。
命保住了,但是人沒有醒過來。到今天也有百餘天了,期間很多醫生都去看過,沒人能保證她能醒過來。
“……”
溫暖出事後,林夏也從莫西故那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以及上一代的恩怨。
她靠近唯一,輕聲道:“我感覺這樣也挺好,保住了性命一直沉睡。若是醒過來,知道尤金被傅律師以恐怖犯罪事實成立的罪名送進了監獄——”
那真的就是:
整個威廉家族上下,除了她本人,其他所有人都折在傅承禦手裡。
她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她會始終活在道德譴責的陰影裡,孝義和感情會將她的身體拆成兩半,一半是對威廉家的愧疚,一半是對傅承禦的情不自禁。
無法選擇。
死是她最好的解脫。
如今不生不死,許是想給年幼的兒子留個‘媽媽未來能醒來’的慰藉和希望。
對於林夏的言辭,喻唯一沒回答。
她微微抿唇。
望向遠處天邊被煙火渲染的夜色,不禁想起曾經和好友們玩遊戲的畫麵。
他們一夥人去露營。
圍在一起玩牌,輸了的人真心話大冒險。
溫暖當時抽了張真心話,題目是:“有沒有打心底裡羨慕的人,如果有,是誰?”
她說是唯一。
理由是什麼大家沒追問。
喻唯一當時多看了她幾眼,夜裡眾人都回彆墅房間休息了,她和溫暖在露天陽台多待了會兒,看星星。
那天晚上聊了許多。
很多話喻唯一記得不太清了,隻對一部分有印象。
溫暖看她的眼神,眸色很淡,瑩白的月光映照下有淺淺的笑意。那種眼神,是很單純的羨慕卻不嫉妒。
溫暖說:“被愛的前提是自己本身很好。”
“唯一,你和夏夏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孩子。你很聰明,待人接物的溫柔感刻在骨子裡。夏夏直爽大氣,很容易接觸。”
“我是個卑劣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真的有神明的存在,他們也隻會保佑那些值得的人,我本身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