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洗過澡呢!”
“……”
燕姐算是他的遠房親戚,不過住的近,關係也就近。
她當時不顧家人的反對,嫁給了一個比她大二十多歲的男人。
王叔,也就是她的爸爸,和她斷絕了關係。
九年了,她第一次回來。
“燕姐,有時間再聚,到時候我把媳婦兒和兒子都帶上。”
“行,回家吧,看你急的。”
—
敲門聲響起。
屋內,一個戴著眼鏡正在看報紙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小如?”
“你怎麼回來了?虎子怎麼沒和你一起?”
女人的眼睛有些紅,進了門之後就直奔自己的房間。
“這咋回事兒啊?”
男人摘掉眼鏡,敲了敲女兒的房門,“小如,是不是跟虎子吵架了?”
房間裡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爸,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沒過多久,江如媽就回來了。
女人穿著一件花布裙子,高高興興的哼著歌。
“我這去太早了,人家跳廣場舞的要七點才能開始呢!”
“小如媽。”男人壓低了聲音。
“咋了,說話鬼鬼祟祟的。”
“咱閨女回來了。”
女人喜上眉梢,“小如回來啦!這孩子,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江如媽看到男人耷拉個臉,嘖了一聲,“咱閨女回來你不高興啊?”
老兩口走到客廳的一角,“小如應該是和虎子吵架了,剛才我聽那聲兒,好像在房間裡哭呢。”
江如媽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她來到門前,輕輕地敲響了門。
“小如啊,誰欺負你了?跟媽說,我削他去!”
江如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眼睛哭得有些紅腫。
“小如,聽話,把門打開。”
江如擦了擦眼淚,光腳下床,打開了門。
江如媽一看女兒哭成這樣,眼睛瞬間也紅了起來。
“如啊,什麼傷心事兒啊,哭成這樣。”
江如撲進老媽的懷裡,越想越委屈,眼淚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她把所看到的全說了出來。
江如媽拍了一把大腿,“他這不是明擺著外麵有人了嗎!”
男人在旁邊輕聲說道:“小如啊,你確定你沒看錯?”
“她男人她還能看錯?”
“你個死老頭子,不向著自己的閨女,他就給你買了點好茶好酒,就真當這女婿是你親兒子了?”
男人不知道該如何辯解,“我這不是怕有誤會嗎,這倆孩子平時啥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知道女婿是真心實意的對他閨女好。
李虎準備給女人一個驚喜,她前段時間心情不好,自己又一直很忙,所以這次回來特地去花店買了束玫瑰花。
他還在餐廳訂好了桌位,準備帶她去吃燭光晚餐。
但是到家之後,他發現女人不在家。
李虎往口袋裡一摸,鑰匙也忘記帶了。
難道是去店裡麵忙了?
他給女人發了信息也打了電話,她都沒有回複他。
直到電話再次打過去,顯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李虎眉毛一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他給燒烤店打了電話,那邊說她今天都沒有去店裡。
“喂,媽。”
“小如在你那兒嗎?”
對麵有些吵鬨,“沒啊,我和鬨鬨剛吃完了晚飯,現在正在廣場遛彎呢。”
“咋了,小如不在家?”
李虎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擰了擰粗眉,“沒事了媽,小如應該是在店裡。”
李虎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江如應該是回娘家了。
回了娘家,還不接他電話。
應該是不小的事兒。
“喂?”
李虎開著車,雙手用力的捏著方向盤,“媽。”
“我剛想找你呢,你就打電話來了!”
“李虎,我問你你那乾得是人事兒嗎?我把閨女嫁給你是讓你疼的,你要是沒那個本事疼她,就把她還給我和她爸!”
車子駛向另一條街道。
難道是今天他和燕姐在街上,被她看見了?
她一定是去買菜了才看到了那一幕,附近的那個菜市場是他們經常去的地方。
“媽,你和小如都誤會我了。”
“你彆叫我媽!娶我閨女的時候說的好聽,疼她一輩子,這鬨鬨才剛上小學,你就露出真麵目來了!”
“得到了就不珍惜,這事兒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李虎剛想說話,電話啪的一聲掛了。
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真正的心慌。
江如坐在床上,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媽,你怎麼把電話給掛了?”
“想聽他解釋?”
女人捋了捋單薄的袖子,“想解釋得有誠意,他今天要是不親自上門解釋清楚,這男人你也甭要了!”
車子停在一棟居民樓下。
李虎推開車門,望向亮著燈光的三樓窗戶。
包裝精致的玫瑰花束,孤零零的被遺落在副駕駛。
沒人給他開門。
他就站在門前,一字一句的把事情解釋清楚。
“老婆,你真的誤會我了。”
“那是我燕兒姐,親戚,她好多年沒回北城了,所以你不認識……”
江如坐在客廳裡,支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小如媽。”
“你不讓他進來,這不是白讓孩子解釋了這麼久嗎?”
女人二郎腿一翹,“男人都會鬼扯,誰知道他說得是不是真的?”
“他要是真覺得委屈,就得拿出十足的誠意來哄我女兒。”
江如摟著胳膊,對著門望眼欲穿。
其實她知道,今天街上的場麵,不過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覺得他沒有以前那麼愛她了,才是她崩潰的最根本原因。
要是在以前,就算有女人對李虎搔首弄姿,她都不會放在眼裡。
因為她知道,他足夠愛她,那些女人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而現在的她,患得患失。
男人一手撐在防盜門上,眼中含著淚,他低頭呢喃道:“玫瑰是送給你的。”
“江如,我很愛你,從來都沒有變過。”
“這段時間我很少陪你,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以後,我會多擠點時間陪你好不好?”
女人走到江如麵前,“小如啊,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今天早點睡覺。”
隨即轉身對門口喊到,“你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說。”
夜深。
江如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走了還是沒走呢?
走了也好,他奔波了一天,需要休息。
樓下。
黑色的越野車依然停在那裡。
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蟲鳴聲,李虎蹲在車邊,指尖夾的猩紅若隱若現。
他想到很久以前,他對她一見鐘情。
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全做了。
才終於得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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