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國慶不知道謝騫為什麼要報考數學專業,聞櫻知道。
大家在同一所大學讀書就足夠了,沒必要非得學同一個專業。彆說是好朋友,就算是男女朋友,是夫妻,也不用這麼深度捆綁呀!
謝騫已是放棄了華清、京大,放棄了出國讀書,聞櫻很支持謝騫學他自己喜歡的專業。
謝騫填報震旦大學數學專業,看似是神來一筆,其實早就和聞櫻達成了共識!
有沒有騙過章誌軍?
不好說。
反正聽說是騙過了謝景湖。
謝景湖現在覺得是他很厲害,把謝騫逼離了京城。
聞櫻:……渣男其實還挺好哄的。
當然,正因為渣男好哄好騙,謝騫能騙到謝景湖,情婦也能騙謝景湖。
時光飛逝,文學院的培訓轉眼到了尾聲,聞櫻已經和同期的學員非常熟了,除了何歆老師還是看不上聞櫻,聞櫻的培訓生活堪稱完美。
今天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學員們就可以等著參加下午的培訓結業典禮了,至此,聞櫻的首次文學院培訓生活就畫上了完美句號——
聞櫻自覺收獲還是很大的。
授課的老師們有真材實料,不經意的幾句話就能點撥學員。
還有同行之間的交流碰撞,都讓聞櫻受益匪淺。
半個月的培訓課程走到尾聲,聞櫻甚至想好了九鼎係列第二本書的大致框架,就等著回蓉城後動筆!
培訓班的第一節課由何歆開啟,最後一節課也該由何歆結束。
何歆都在做課前檢查了,一個文學院的老師忽然把何歆叫了出去。
不知兩人在樓道裡說了什麼,何歆走進教室把自己的課案又收了起來,笑著對全班解釋:“今天的課換一位老師給大家上。”
“換誰呀,何老師,我們就想聽您講!”
何歆和聞櫻這一波人不對付,和班上另一波學員走得很近,這些人是何歆的擁躉。
聽說何歆和這幾個學員坐而論道,彼此是相見恨晚。
一聽最後一節課換了授課老師,幾個學員都嚷嚷起來,不願意更換授課老師。
何歆抬手壓了好幾次,“等見到了今天的授課老師,你們絕對不會失望的!”
聞櫻和沐梵交換了眼神,水明月低聲道:“今天又來了文壇大拿?”
三個人都想到了上次何歆被文壇大拿打臉的事,不由相視一笑。
不過臨場被換下,何歆本人沒有絲毫抗拒,聞櫻覺得情況有點不妙,“……可能是來收拾我們的,當然,主要是我。”
說話間,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進了教室,何歆笑臉相迎:“孫老師,上一次見您已是三年前,您到學校演講。我至今還保留著您當時的演講稿,時時拿出來溫習回顧,作為激勵自己前進的動力!”
孫老仔細看了何歆兩眼,頓時也笑了:“你是小何,我記得你。演講中途你提了好幾個問題,我當時就在想,你年紀不大卻很有文學見地!”
哦,原來這位是何歆老師認識的人。
聞櫻不認識。
沐梵和水明月也不認識。
三人麵麵相覷。
直到何歆當著全班介紹了孫老的身份,聞櫻一下挺直了腰背。
好家夥在,這不就是之前“反魚浪潮”急先鋒嗎?
聞櫻很想給自己一嘴巴子,烏鴉嘴啊,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沐梵也想起來那一陣媒體的激烈討論,一臉同情看著聞櫻,壓低聲音道:“我記得孫老不止一次點名批評過你吧?就你當征文比賽評委時,孫老罵你罵得最厲害!”
聞櫻輕輕翻了一個白眼:“不用你提醒,我還沒得老年癡呆。”
沒錯,今天來的這位孫老,不僅是作家,還是一位文學評論家,之前寫評論文章把聞櫻從頭批到了腳,把文學商業化運營的帽子都扣到了聞櫻頭上。
不明真相的外行一看,以為是聞櫻靠一己之力拉著整個華國文壇墮落……聞櫻冤啊,她又不是文壇領袖,哪有拉著整個文壇墮落的號召力嘛!
最後事情是怎麼解決的呢?
是傅老。
傅老的文學成就和資曆都在孫老之上,傅老公開駁回了孫老的觀點!
後來,孫老爺子就被氣到了住院,袁鳳薈還特意提著果籃去醫院探病,又把孫老爺子刺激了一番。
經此一事,姓孫的已經很久沒有出來刷存在了。
聞櫻抬眼一看,孫老爺子一頭銀發梳理的整整齊齊,走路雖不快,每一步都比較穩——看來沉寂的這段時間,孫老爺子已經養好了身體。
聞櫻為啥要評估孫老先生的身體狀況呢?
當然是她很尊老,絕對不是怕一會兒忍不住和孫老爺子對噴,又把老爺子給噴去醫院哈!
“我很尊老的。”
聞櫻嘀咕,也不知是想說服沐梵和水明月,還是說服她自己。
“你尊老的前提是對方值得你尊重。”
水明月並不信聞櫻的話,一臉嚴肅對沐梵說道:“我們都敏銳一些,但凡小魚兒露出一星半點想吵架的跡象,我們就一起把她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