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道:“怎麼,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三娘趴在桌上咕噥:“其實也不是,因為壓根就是一團爛賬。”
趙長河起身過去關好門,慢慢踱回來,提起酒壺給三娘倒了一杯:“怎麼了,仇家?”
終究是父母之事,不願意細談是可以理解的。
趙長河道:“因為真正核心的仇家不是他,你恨不了海平瀾。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又疏懶,更不會去記恨一個小角色了。”
龜龜想到這個就覺得很樂,鄙視道:“我以為伱們有什麼明確的目標去剿匪,搞了半天連人在哪都不知道……既然是多國分彆找,那找到了怎麼互相通傳?”
聽到這個名字,三娘忽地就有點走神。
賴琦賠笑告退:“二位慢用。”
趙長河便接過話頭:“沒事了,你出去吧。”
三娘啞然失笑:“可能吧,雖說他的義子上百個,不過其中佼佼者倒還真有可能,前提是沒有我和娘……當娘還在的時候,並不會有誰真覺得自己有希望,不至於因為這個亂動,他們也沒有那種實力。當娘不在了,他們追捕我的時候,倒真有可能因為這個了。”
三娘抬起頭來:“嗯?”
“你娘反對?”
“對吧,就連試圖找其他原因也是先肯定是他殺的。”
趙長河呆了一陣,忽地皺起了眉頭。
“是,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是夫妻因王位爭鬥,忠於我娘的海盜們豈能樂意?我也不樂意。事實上那時候最激動的人就是我,我找上門去要說法,身後跟著海千帆等一大群乾將。”三娘歎著氣道:“你說,我像不像趁著他也重傷的時機,逼宮奪位?”
賴琦尷尬道:“應該、應該也快有旨意了。”
這一團爛賬攪成麻了,龜龜哪有心情一直去想。更因為給自己心中存了個“不是他”的念想,更加不想去主動探案解開真相,萬一確認了是,又當怎麼辦?
還不如擺爛,逃避遠遠的。對她來說,四象教的事遠比海上爛事重要,要不是因為這次因事出海,可能她都不願再看一眼。
但這裡還有一個問題……
三娘當時想不了這麼多,跑路信神去了,想讓神靈降世,讓人們知道什麼帝王霸業都是塵土。
不僅無法全知,甚至連剿滅海盜都沒做到,讓人跑路了。吹是可以吹成輝煌勝利,但本質就是讓人跑了,和“神”給人的期待有點落差。
三娘倒也知道這些小國大抵如此,很多“國家”人口都比不上一個縣多,不,有些也就個鎮子,想要組織多強大的海軍也是強人所難。便也沒嘲諷,隻是道:“就靠你們這幾艘船,怎麼找人,就算找到了豈不是去送?”
但現在三娘卻說得很自然。她接過趙長河的酒輕抿了一口,低聲道:“海長空是海平瀾的親衛,和海千帆一樣,他們都是賜姓,其實也是義子……當年海長空還是不滿二十的少年,隨著海平瀾出海逃亡,一路上也立下過赫赫功勳,我小時候和他也很親近的。”
“義子,概念上是不是也有繼位資格?如果你不在的話。”趙長河敏銳地發現了華點。
趙長河問:“究竟什麼狀況?”
三娘咕噥:“我之前和你說過,娘的死因成謎……之前有人倡議在蓬萊立國,海平瀾是支持的,他忘不了自己在江南割據的時光,一心複國。蓬萊氣候很好,人口也多,豈不就是小江南?”
趙長河撓頭:“像,太像了。”
“以前遲遲也怕見夏龍淵,事實證明見了也沒啥,自己給心中施加的壓力根本不存在。”趙長河道:“你也該去問……如果不是他,那確定了仇敵,父女倆一起報仇去。你現在堂堂秘藏三重,實力說不定勝過父親,他如果有什麼避忌做不到的,你倆合力,說不定就能做到……”
三娘眯起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如果是他呢?”
趙長河道:“這麼多年當成仇敵過來了,是他就是他,和之前有什麼區彆嗎?如果是,非要騙自己可能不是,那才可笑。堂堂玄武尊者,莫非連直麵仇敵的勇氣都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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