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陰火與因果
趙長河才想問呢,我在雙修呢你知道嗎?你在這乾嘛啊……我一邊挺進,一邊和你說話,伱知道這是什麼感受嗎?
還好靈魂對話曆來隻是刹那,否則這都要對紅翎有負罪感了好不好……
還有神特麼讓我有衣服就得有衣服,我現在肉體明明沒衣服你不是看著嗎?識海裡披個假衣服逗誰呢,就像你閉著眼睛一樣自欺欺人。
故意說這個讓她指點也是進一步試探,自己學天書、與她的指點,會有什麼區彆?
自己看“書”,無論是vr實景還是文字整理,那都算是跟著“視頻”或者教材自學,都不算有老師教的。老實說這些東西倒也不是自己非要多避忌,始終沒怎麼去碰的一個很大原因是——因果這類玩意兒不同於正常武學,沒人教單靠自學還真學不會。
此前曾通過地底天穹去回溯南明離火,本來就有火在那兒,找根源在哪屬於最簡單的一種溯源,皮毛中的皮毛,靠自學天書能辦到,要再深入就實在太艱難了。
這種極為虛玄的東西可能晚妝她們學起來會更容易一點,但他趙長河的天賦確實不在這上麵。但在搞不清天書後門之前,可不能輕易把晚妝她們帶進這種坑裡,自然五行那些還好,因果這類還是算了,過於危險……
如果埋後門屬於怎麼都能埋,那既然書靈就站這兒,何必脫褲子放屁,非要用什麼實景或文字顯示,不能麵對麵的教?不能有困惑直接問、直接答?那才能學啊。
但瞎子從來沒打算過做趙長河的師父啊!所求不同另說,單說做這廝的師父和上司哪有好事兒?當初有個教鍛造的嚇得拔腿就跑,結果跑出了海都能被揪住。
可是既然你擺出一副希望他好好學習的樣子,自己又不教,那豈不就是明擺著在說讓他琢磨天書是另有目的的?他本來就已經很避忌了,這麼一來該更徹底當草紙了……
…………
“陰屍之氣,非一時半會可勘,但心中有了底這幾日多琢磨總是能看見的。你讓我研究的幾件事,至少這一件正在完成中。總不能什麼都一蹴而就,總該慢慢來吧……”
嶽紅翎笑道:“以武通玄,武不過路徑罷了,何須糾結。”
“我什麼時候需求這種名目了,我有很多師父啊,孫教習,紅翎,晚妝,情兒,龜龜,先後都教過我。”
嶽紅翎搖頭:“我的劍體與此何乾?我是覺得合適你用啊……你的鍛體一直缺失防護性,天天受傷……”
趙長河正想說算了,心中忽地一動,大喜起身:“嶽姐姐你真是我的福星。”
隨著話音,隨手一甩,酒碗穩穩當當地飄到瞎子麵前。
瞎子沉默片刻:“我很早就對你說過,我不會有任何偏倚。你得到了天書,天書的自然顯現,你能悟多少悟多少,我開口教的性質就變了。”….
為了給趙長河找個學習的理由,嶽紅翎腦筋轉得飛快,很快找到了說法:“引五行之氣入體這種思路,總不能說是死人專有吧?嗯……世上應該有不少相應流派,我覺得他們佛門金鐘罩和神煌宗的鍛體說不定都有這方麵運用,你有天書,說不定能另創一個法門!”
瞎子抄著手臂懸在後方不遠,看著兩人攜手回墳山的身影,嘴角一直掛著似有似無的譏嘲。
瞎子嗤笑:“現在做謎語人的難道不是你?”
趙長河之前已經確定了升級方向,想要破禦,必先提升血修羅體;而血修羅體的下一步提升,必定需要彌補防禦力缺失這個問題,這事至關重要,豈能因這點小問題而止?
趙長河失笑:“你在規則內的春秋筆法都玩弄多少回了,包括通報的時間選擇都在玩弄心思,本就不是個老實的……明明是妖女一個,裝什麼小古板。”
嶽紅翎本來真覺得有點那啥,可見趙長河這麼果斷,她的心反倒又柔了下去,暗道為這點破事而讓趙長河繼續防禦薄弱那才是本末倒置。
“有那個想法,但不是現在。遲遲得了東極道果,所以對青龍法則認知遠超其他,白虎這方麵她並沒有跟上……我就算想借她的感悟,也是不夠的。”
這好像……雖然說得淺,但真的是把基礎本質給說出來了。
瞎子籲出一口濁氣,忽地笑了起來:“倒也挺久沒喝過酒了……有點意思。”
“你那些查案本來就運氣居多,何況這次的推論更離譜,那叫腦補,不叫驗證。”
趙長河抬眼一看,瞎子抄著手臂站在麵前,不由有點好奇:“我說你平時出現的時候,是不是也隻有我能看見你?”
瞎子急吼吼的入夢,怕也主要是為了敦促這一點,看來九幽的強大讓瞎子都緊張了……
趙長河悠悠道:“以我所見,你絕不可能是一個甘於既定的規則、讓你乾嘛就乾嘛的侍從者……若連天書都禦不了,反為天書規則束縛,那你能比龍雀高明多少?真把自己當物品之靈,那是不是還要找個主人呐……那看看我可以不?”
“呃,呃……是,我也不習慣。”趙長河咽了口唾沫,轉頭看時,夢中瞎子已經消失,周圍也寂無人煙,就真像是爽得出幻覺了一樣。
哪怕兩人藝高人膽大,也絕不迷信,看這副場麵都難免頭皮有點發麻。
“事實上,你確實沒有師父。這種東西隻能叫做采納合理的提點,而不是誰在帶你前行,你真是靠的自己。”瞎子說著也忍不住有點讚賞:“該說不說,趙長河,你確實很厲害,當年我並沒有想到你有這個水平。”
“不用那麼感動。”嶽紅翎哼哼道:“死人用的,我、我……”
“所以這條線,在現實上是邏輯鏈,化作修行上是可具現、可看見、可掌控的。”趙長河忽地避席而起,拱手微躬,行了一禮:“多謝指點因果之道。”….
趙長河隻是慣例調戲,還真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個回答,忽地渾身抽了一下,銀河傾瀉,可惜這次沒有帶來流星。
嶽紅翎道:“明明陰氣冰寒,所見的卻是火焰;而地底的火焰,卻引來了天上的雪,真真玄奇。所以此火算五行之火麼?”
“去感受陰屍之氣,夜半最濃。”
趙長河燦然一笑:“那就不用。”
先去死吧你!
…………
其實嶽紅翎指的所謂未散的魂火,是肉眼都能看見的骷髏邊上那些點點磷光,那玩意兒現代人知道叫磷火,本質和靈魂是沒有關係的。但嶽紅翎基於這錯誤的前提得出的結論卻未必是錯,因為這陰屍之氣確實存在,強者生前尚有少許執念之類被埋藏地底凝固未散,才聚合成魂火。
瞎子心中突然跳了一下,麵無表情。
自己真真正正的,教了他因果修行!
我到底來這裡喝什麼酒,問個什麼鬼玩意?
瞎子撇了撇嘴,看著兩人老夫老妻了還一副青春樣的背影,忽然惡意地在想,之前你們做完都沒清理,你這會兒褲襠粘不粘的?
算了還是彆問了問了那廝到時候用來清理的東西可想而知會是啥。
“噗……”瞎子一口酒直接噴了出去,一時傻在那裡。
月色之下,小倆口漫步在墳山,嶽紅翎打量周邊白骨,低聲討論。
“那我如果一定要從這麼一句話去倒推其因,需要如何驗證?是否需要去找其他可關聯的線索,比如陰馗為什麼知道靈族隱秘,證明九幽那邊應該有關於這件事的線?把類似所有線索都整理齊全了,真相也就出來了?”
嶽紅翎莫名其妙地被他拉了起來,重重抱在懷裡轉了個圈。
瞎子忽然笑了,雖無明眸,笑容卻有著從所未見的嫵媚:“你?……哈……若你真有那資格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喲~”
嶽紅翎道:“如果我所想的沒錯,這便是所謂陰屍之力,以這種陰氣呼應召喚了繚繞在屍骨身邊未散的魂火聚合。越是強者則未散的魂火越多,越能有點思維,一般的骷髏也就隻能有點本能行動了,符合你我所見。我所見的黑苗王魂火可以存在於體內任何一個部位而非我們所知的靈台,可知靈台早已失去原有的意義,放置在任何位置的效果都沒區彆。”
“嗯,那並不完全是屍傀功法造成的效果,而是長年累月在地底吸收了金氣而成鋼鐵,吸收土之力而厚重巨力。他們屍傀的功法,隻不過是把這些給夯實了,就像澆灌好模具一樣。所以陰馗喚醒無數骷髏行屍,都沒費他太多力,那大部分不是他的功勞。”
但恰恰是這樣的場麵,特彆陰祟,所謂陰屍之氣最盛之時便是如此。如果這時候另有一個懂玩屍傀的人在這,說不定就又是另一場亡靈天災。….
“怎樣,可有所獲?”嶽紅翎蹲在一邊問。
趙長河回過神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嘛,雙修對於外傷的效果確實也不如內傷那麼顯見……我之所以恢複快,也是這血魔不滅體的功勞更大些。所以你的骨傷想要更快恢複的話,還是去看看靈族的巫法或有奇效……但我覺得沒必要那麼急,我們在這裡該消化的事還有不少。比如我這會兒就想歇歇之後再去墳山那邊看看……”
趙長河喝完自己一口,轉頭看瞎子喝酒的模樣,心中莫名的感覺很是怪異。
嶽紅翎奇道:“這半夜三更的去墳山乾嘛?”
嶽紅翎道:“本來覺得和你雙修效果已經好到極點了,結果和思思那死丫頭靠蠱出千的一比,頓覺差了好多。你都快沒事了,我現在筋骨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