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見院裡沒人,也不露怯,當自己家般,推開籬笆門,直接走了進去。
路過井邊的菜田,恰好看見其上一排植株上掛著拳頭大小的紅色果子,隨手便打算摘下一顆。
可就在手方要觸到果子時,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自屋裡傳來:
“你縱使先天無漏之體,但終究未至宗師,若是再想嘗嘗山川煉形之苦,大可繼續伸手。”
少年一怔,也不惱,嘿嘿笑了兩聲,將手不著痕跡地收回,望向院子。
此時,一個同樣約摸十八九歲的男子走出。
其身穿玄色直襟長袍,但衣襟並未扣攏,露出雪白的肌膚。
墨發由一根銀色絲帶綁著,皮膚晶瑩如玉,燁然若神人,不過一雙桃花眼卻是讓其丟了幾分出塵之氣。
“魚漩渦,嘿嘿,吃個果子嘛,咱倆多少年的交情了,至於嗎?”
少年拍了拍手,走到玄袍男子身旁,笑嘻嘻地說道。
“既然認識那麼多年了,你自當清楚,我名魚玄機,不是什麼......”
男子輕哼一聲,走到井邊,微微揚手。
隻見一道如蛇般的水流從井中飛出,緩緩落在菜田裡。
潤物細無聲。
“看來你果然先我一步突破宗師了,連山易數應該也到了象山境界了吧,真是天才啊,哈哈。”
少年兩手放在腦袋後麵,繼續走到魚玄機身旁,一本正經說道。
魚玄機並沒有立刻接話,自顧自擺弄著菜田裡種的蔬菜,將所有茄果擺放到向陽的位置後,隨口道:
“我說玉天衡,你不在你那玉侯府裡踢足球,來我這作甚?
我這可沒有年芳十八的貌美女子給你作什麼啦啦隊使。”
“唉,這個由頭你還要說多少遍啊。真打算嘲笑我一輩子了?”
玉天衡撓了撓頭,無奈道。
早些年,他第一次組織玉侯府第一屆足球聯賽時,挑選了六十六個府裡的侍女充當啦啦隊,尤其是還穿上了他特製的啦啦隊服。
還記得,當時比賽時,看台上府裡那些將軍都統,哪見過如此彆致的服裝,那般火辣的舞蹈,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連他爹也不例外,
以至於他遭了他娘一頓臭罵,說不務正業,大半個月不準看球。
魚玄機笑了笑,沒有說話。
“好了,我來此,其實是有正事相求。”說笑了一陣,玉天衡正色。
“你應該聽說了,慶豐縣那邊的那場大瘟。”
魚玄機輕輕點頭,注意力卻好似集中在眼前的豆角花上。
“我想要你借易數算一算這大瘟到底出在哪,以好解決受苦的百姓。”
誰料魚玄機忽地笑出了聲,捧著肚子,顫抖了下,擺擺手: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原來是這件,
話說以你的性子,不應該再大的瘟疫,都不是難事嗎?畢竟染疫的人都死了不就解決了?
就像前段時間征收什麼靈田稅一樣?那般強權在上,莫敢不從?”
玉天衡臉色一暗,兩手一攤,“我能說我本意不在此嗎?
如今淮州局勢於此,各處界域蠢蠢欲動,陽潮威力愈加之甚,稍有不慎界域破裂,兩界融合便將開始,若還不能處理好內部事務,到時候死的絕不是這一點人。
隻不過手下人性子激進,手段酷烈罷了。”
“況且我的為人,難不成你還不清楚?我不敢說自己是好人,卻也能當著高懸的烈日,茫茫的青天,說一句不是壞人,
之前一切隻是意外。”
玉天衡正色,臉上沒有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至於如今這一事,我確是有求於你,你能幫我嗎?”
魚玄機沉默,半晌後才緩緩開口:
“常言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練武,
連山易者以四季六氣為旺衰指引,以六甲值符為吉凶判辨之坐標,以三元九運為時空轉換,修的是天機,而天機.....不可泄露。”
“我知道,不過你可知如今慶豐縣大瘟已經快遏製不住,那裡十幾萬人身陷病窟,生而無望,死又有撼嗎?”玉天衡死死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道。
“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瘟大疫世之常情,自古有之,這事,應該去尋醫師,而不是尋我。”魚玄機麵無表情,負手遙看遠處群山。
“我隻求你算一算大瘟到底出自哪,並未要求你出手解出疫情,而且我懷疑這大瘟來曆蹊蹺,或許不為天災,而是人禍,
這不算泄露什麼天機。”玉天衡繼續道。
“一切隻是你懷疑,常言道未定之事,皆存變化,誰也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