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通城南區一座酒樓。
林末看著手中剛剛傳遞而來的緊急情報,皺了皺眉頭:
“如今南邊既然已經變成敵占區,那麼爪子就收回來一點,不過情報布置不能放下,找幾個機靈可靠,未曾在江湖中露過麵的人去,
派出去的人由你作單向聯絡,情報保密等級調到最高。”
四通郡這邊亂象初顯,黑佛教又打下了一城,再攜攻退一波朝廷討伐部隊之勢,越發囂張。
至此四通郡以南,說是黑佛教大本營一點也沒錯。
“是。”王奎立於一旁,表情嚴肅,心中緊張的同時更有些興奮。由他作單向聯係,意味著他的地位將不可替代。
要知道在肖正陽重傷這段時間,作為亢宿一堂主的自己便順勢頂了上來。
如今擔任亢宿龍首,不過還處於一年的考察期。
主要原因是實力有些差,雖說是情報部門,但作為其中頭頭,連宗師境界都沒有,屬實有些低了。
但從今天之事來看,林末既然開了這個口,考察期過,位置應該就穩了。
“這事我馬上親自去操辦。”他壓抑住心中的激動,表著忠心。
林末點點頭,“另外白雲道這邊的場子,我們占一半就夠了,剩的分出去,像一般的糧食之類的基礎行當就不要插手了,儘量搞酒樓,賭坊,勾欄之類的地方。”
“基礎行當一點都不插手?”王奎有些疑惑。
“插手不得,本來就是過江龍,什麼都想要怎麼能行?”林末解釋道,“把這些分給本地人,找些掙快錢的活乾,也有利於布設情報網。”
白雲道主體覆滅,空了不少盤子出來,青龍會自然順勢便占據了部分。
“是。”王奎再次點頭。
林末沒再說什麼,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見到老大動筷,王奎心裡也沒再那麼緊張,但屁股還是隻坐了半邊椅子,小心地夾著身前的菜。
“怎麼?吃不慣?”林末都吃了半碗飯了,看著王奎筷子一戳一戳得,問道。
“也不算,就是有些辣。”王奎有些尷尬地笑道,看著桌上點好的一些滿是辣椒的肉菜,輕聲歎息,“比起淮平,這四通辣口得多。”
林末搖搖頭,“淮平那邊不走不行,自泰州討伐聯軍戰敗之後,便為今日的亂局埋下了禍根,淮平地理位置特殊,一旦起戰事,對麵順流而下,便是直搗黃龍。”
“從淮州到入江口,還有足足三座重城,會長何必如此擔憂?再說,無論如何,有朝廷在前麵頂著,想必短時間內出不了什麼大……”王奎有些不解。
隻是話沒說完,樓下忽然傳來咚咚咚,敲鑼打鼓的聲響。
兩人朝樓下看了一眼。
隻見街道之上,有穿著輕甲的周勝軍軍士來回巡街,周遭有不少小廝發著傳單類似的紙條。
隊伍前方有敲鑼打鼓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話語裡,有著什麼‘征兵……嘉獎……賦稅’之類的話語。
“是征兵……”王奎見怪不怪。
在淮平時,這種陣仗見得多了。
如今四通郡以南,近乎全部陷落,若不是朝廷派了一批高手過去阻擊了一波,遏製了黑佛教的勢頭,怕還要繼續打過來。
這時候不征兵,難不成真的水漫唇邊再征?
“這黑佛教真的有那麼猛嗎?”說著說著,王奎眉頭皺起,疑惑道。
這年頭,朝廷依舊占據了最多的資源,加上每一城也有各自的勢力存在,一旦逼急了,就是捅了馬蜂窩。可就是如此,黑佛教硬生生是從南打到北,真的是不科學。
“任何事物存在,發展,自然都有它的道理。”林末平靜道,“所以這也是我讓你多安排眼睛的原因,或許今日他們麵對的,來日便將由我們麵對。”
“我儘早去辦。”王奎沉聲道。
林末沒有說話,隻是輕聲歎息。
飯後,將一切安排好,繼續進行閉關修煉,加快如來魔勁的轉換。
“殺!黑佛摩尼迦在上!”
四通郡往南,一座鐘靈毓秀的山頭之上。
有火焰在燃燒,有打鬥聲在呼嘯。
一隊隊身穿黑色僧袍的黑佛教勁裝高手,正提著戒刀,麵色猙獰地不斷朝山上衝殺。
他們的對手則是一方穿著藍色衣衫,黑色草甲之人,統一的衣著胸口前有一座紫色的山巒。
若是四通郡本地人,必然能認出,這是紫山派,乃實打實的四通郡大宗。
勢力遍布整個大郡,門內宗師,大宗師高手,不在少數,傳聞甚至有真君層次的武夫大佬坐鎮。
作為紫山派宗門重地,原本應該安靜祥和,為傳武之地,如今卻滿是腥風血雨。
砰砰砰!
山上,一道道灰龍橫衝直撞,勁力橫掃間,樹木碰著便斷,山石擦著即碎。都是彼此捉對廝殺的高手。
越往山頂,高手質量越高,武力值也越強。
此時山巔之處,有三人存在。
其中兩人在激戰,一人身穿黑色僧袍,身材極為瘦小,眼窩深陷,兩頰無肉,隻有一米五六,兩隻手掌則漆黑一片,
此人為黑佛教聲名遠揚的大護法,名為暗遇,作為黑佛教佛首的入門弟子,其地位在教中可謂極高。
一手暗影刺殺法強的離譜。
即使是正麵對戰,也遠超同階。
實際上,若不是長相,身材因為功法原因,變得有些不儘人意,其早便被扶持至小佛首了。
此時其兩手漆黑無比,周身圍繞黑色旋風,身形不停消失出現,猶如黑色閃電一般。
與其放對的一人則是一襲紫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手持一紫色長槊。
樣貌英武,身材高大,身後有紫色的如雲虛影人像,長槊揮舞得水潑不進,鑲嵌滿黑釘的槊頭每一次都精準地抵禦住暗遇的進攻。
每一擊都勢大力沉,並帶有某種特效,使得後者身體震顫,連周身的旋風都淡了一些。
隻是即使如此,其心裡卻沒有半點高興。
因為其是紫山派的頂梁柱,人送外號紫麵天王陳新禮,為紫山派第一高手。
可在這幾乎滅門之戰裡,他卻被人攔住,另有一人在一旁掠陣,就跟看好戲一般。
可想而知,一旦另一人開始動手,他怕是便隻有身死一遭……
“暗遇和尚,我已領教黑佛教佛法……如今心仰慕之,願意率宗投誠!可否有緣法!”
轟!
長槊破空,暴湧的紫影鋪天蓋地,一下子壓下,將暗遇和尚身形逼出後,陳新禮眼裡出現一抹掙紮,低聲吼道。
“心仰慕之……?”暗遇從半空中出現,喘著粗氣,尖嘴猴腮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笑。
“我可記得不日前,陳天王將我教使者兩下打死,懸首於門前,如今便成心仰慕之,我可疑惑得很,這名門正派,莫非都極擅變臉嗎?”
陳新禮麵色難看。
穀晁
黑佛教派人來勸降之時,他剛得到消息,朝廷將派特使前來鎮壓一切,你說那個關頭他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