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自然是好,我最喜歡躺在沙灘上曬太陽,偶爾下海遊會泳,百離島終歸是沉悶了些啊。”其亞胖子同樣感慨道。
“熬吧,等到海祭之戰取得勝利,或許就可以徹底開放上下海島之間的通道,我們甚至還能前往那遙遠的九州大陸瞧瞧,嗬嗬。
聽說那裡大山大澤極多,也不知是真是假。”語氣裡滿是憧憬。
林末啞然,不過倒也能理解。
對於其亞這種生於海淵的純種海人,對於陸地,就像大山的孩子,未見過大海一般,自然會好奇向往。
“對了其亞師兄,學宮之,未曾結業前,難道就沒有另外的方式,得到海引,以自由出入七海,海淵嗎?”他旁敲側擊道。
在百離島上,學宮弟子有專門的身份證明,如果沒有海引,根本上不了運載海獸,也就無法出島。
若是能有另外手段,他便可以不必如此憂心。
“這……?”其亞撓了撓頭,不知曉該怎樣回答。
“學宮這種管製,其實主要是對我們進行保護,畢竟百離島位於百離海極深處,無論是凶殘的海獸,還是那些隻知殺伐掠奪的墮落海人,都很可怖,
實力弱者在外麵很容易被人搞死……
因此在晉級五年生前,一般很少被允許外出,不過五年之後就要容易些。”
他說著,猶豫了下,“其實師弟你多在宮裡磨練些也好,彆看這外海的確陽光媚人,但也需瞧見那陽光落不進之處的黑……”
說著說著,卻閉口不言,隻是摸著下巴,嗬嗬笑著。
林末若有所思。
“你們還在聊什麼?”不遠處,正拿著黑螺尋跡,與島上情報人員溝通的羽扇快步走來,不明所以。
隨後接著道:
“阿克拉的蹤跡已經確定,如今正在南邊島上的流雲密林。”他揚了揚手裡的黑螺,繼續說道。
“到時候正麵戰場便交給敖師弟了。”
林末點頭:“掠陣方麵,那便擺脫兩位師兄了。”
這次任務配置是一主兩副。
主戰方麵由林末負責,這阿克拉不久前曾被重創,實力十不存一,大概隻有三四蛟級,類似於普通赤縣大宗師。
很好對付。
隻是對方有一奇妙手段,能化身飛鯊,逃遁速度極強,甚至有過在海使手下逃生的記錄,因此才需要其亞,羽扇兩人出手。
其亞,羽扇兩人師從那位名號為深海之鎖的導師,一手封鎮手段十分強悍。
這次更是從其師手借得至寶密音海螺。
密音海螺以特定手法吹響,能構築出名為沉溺死海的環境。
這沉溺死海類似於沼澤密地,由兩人施展,即使是海使陷入其,也會行動受阻,如負重前行。
若是海使以下,更是會被鎮壓得動彈不得,任人宰割。
可謂極為霸道。
如此一主二副,兩相合力,自然可保萬無一失。
三人對準方向,當即全力展開速度。
最弱也是蛟級的存在,速度可謂極快。
不過數盞茶的時間便來到了蛟鳴島南島。
南島遠離島上的城鎮心,人跡很少,周遭的樹木在行進,越發茂盛。
在抵達那蛟首處缺失部分時,樹木顏色不再是綠色,而呈一種粉色,葉片呈菱形,極小,風一吹,有股花香混合酒水一般的氣息。
這便是流雲密林。
進入密林後,一行人抵達一處山坳。
這裡,便是根據阿克拉行蹤路線,推測而出的必經之地。
此時,不知為何,這處山坳卻是聚了不少人。
這些人明顯不是一夥勢力,穿著打扮皆不相同,其有身著皮甲,手持利刃,一看便是刀口上舔血之輩,
也有衣著華貴,由仆役護衛簇擁保護的大家大族之人。
而就在林末等人抵達之時,不遠處,一群紅衣精壯漢子出現,護持著其後的一藍衣年男子疾步而來。
男子藍衣之上紋繡有一白色鯨魚,占據大半肩膀,手提著一兩米長的黑色魚竿。
魚竿上滿是細密的龍鱗,偶有紅色的流光一閃而逝,顯得其很不同尋常。
“十年一結的流雲果,好啊好,我波克家族花費如此多人手守護的寶貝,結果卻被你們這群家夥鑽了空子。”男子麵色陰沉,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此地聚集的不少人。
“也罷,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自己站出來,否則,嗬嗬嗬。”
他聲調越來越低,好似有氣無力,但語氣卻越發冷冽。
話音落下的瞬間,其身後的大漢,便一個個縱身躍出,將人群包圍。
一個個麵無表情,手把玩著特製的黑色釘頭錘。
這時,人群,很快便走出一衣著華貴,一看同樣地位不凡的年人,見到那些手持怪異武器的紅衣漢子後,麵色微變。
“波克家族……此事是否有誤會?流雲密林每隔一段時間會出產流雲果,但時間根本不確定,我等隻是來此,隻是例行欣賞流雲盛景而已。”
年人眉頭微蹙,輕聲解釋道。
“流雲盛景確實是這個時候出現,可是我族流雲果,也的確是被人盜竊得走,十年心血毀於一旦,你覺得可能是誤會?”
藍衣男子冷笑一聲,視線不停地在人群掃視,手的魚竿發出或明或暗的光澤,微微抬手。
原本圍而不動的紅衣手下,很快便準備進行類似於強製檢查的手段。
其自然有人反抗,尤其是人群那些個刀口舔血之輩。
隻可惜反抗無用,即使有幾個實力不錯的站了起來,也很快就被人圍毆打倒。
“這波克家族什麼來曆,這麼霸道嗎?”人群邊緣,一襲黑色鬥篷的林末見此有些詫異。
“沒聽說過,勢力應該一般吧,真正有勢力的家族都在內海島上,不過有可能與一些大族有關係。”其亞解釋回答:
“至於為何這麼霸道,其實很正常,海淵弱肉強食,爭漁場,爭海域,什麼都需要爭,不霸道隻會遭到災禍,這其實也是學宮不讓低年生離開百離島的原因之一。”
簡單來說,就是外海太危險了。
“弱肉強食嗎?物競天擇倒是哪裡都一樣。”林末正好瞧見人群,一群好似結伴出遊的女子,見到所有人都要被強製搜身後,儘皆麵色緊張膽怯。
更有甚至,眼裡滿是淚花,姣好的身子不住地顫抖。
他有些感慨,卻不陌生。
因為在淮州時,其實同樣如此。甚至於更加野蠻霸道,尤其是那些披著官府外衣的官吏,當以大義壓之時,讓人無能為力。
“反抗者就地格殺,故意幫忙遮掩包庇者,同樣如此!你們應該知曉我波克家族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