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你還是,你還是換個人吧。”
“朕……朕……朕可是大夏天子啊!”
此刻的李鎮,瞪大了眼睛,滿臉駭然望向麵前的冒頓。
即便李鎮這般昏聵之人也知道。
若當真如冒頓所說。
他堂堂大夏天子,前去京城叫門?
如此荒唐之舉,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即便是他也是再明白不過了。
民心不附,軍心渙散。
這般境地之下。
匈奴攻下京城,必然輕而易舉。
李鎮在乎京城嗎?
自然是不在乎的。
說白了。
他唯一在乎的。
僅僅是自己的皇位罷了……
若真如冒頓所言,前去叫門的話。
他這個大夏天子的臉算是丟儘了。
也必定惹得大夏天怒人怨。
到時候即便是匈奴攻破京師,殺了李燁。
他李鎮這個名聲儘喪的叫門天子,還能重新登上皇位嗎?
李鎮所猶豫的。
不過如此罷了。
而在他身後。
冒頓見得滿臉躊躇的李鎮,卻隻是冷笑。
腰間挎著馬刀,緩緩的來到後者麵前,朗聲大笑:“你放心,你母後和本單於約定依舊是有效!”
“隻要我匈奴能攻破京城。李燁小兒一死,我匈奴必定全力支持你複位!”
說話的同時。
冒頓眯著眼睛。
悄然環顧四周。
所望目標不是彆人。
正是在李鎮身後的龐統等人。
果不出其然。
隨著冒頓這一句之後。
龐統等人皆是抬起頭來,滿是驚疑不定的目光,在冒頓和李鎮的身上不住逡巡著。
見得此狀。
冒頓的臉上,便是笑意更甚。
而李鎮,卻依舊是畏畏縮縮,滿臉猶豫之色:“可是此事還是太……”
“朕實在是做不了,單於你便換個人吧。”
李鎮的聲音,隱隱帶上了哭腔。
語氣也滿是懇求之色。
此刻。
他在冒頓麵前低聲下氣,奴顏婢膝的模樣。
可謂是儘落眾人眼底。
哪裡還像是一個大夏的天子?
一旁龐統等人,儘是眉頭緊皺。
至於冒頓等一乾匈奴統領,嘴角則滿是嘲弄的笑意。
“換個人?”
冒頓獰笑著抬起頭來。
“蹭!”
一聲輕響,腰間馬刀已然是拔了出來。
沒有多說什麼,冒頓將馬刀直接架在了李鎮的脖子上:“你以為,本單於留著你這個大夏皇帝是做什麼的?”
“你說說。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的話。本單於留著你,還有什麼用呢?”
鋒利的馬刀帶著陣陣涼意。
瞬間,便已經是讓李鎮渾身汗毛炸立。
本就是一臉懼色的他。
此刻麵色蒼白,渾身都在不住的顫抖著。
癱坐在地上。
整個人不住的向後縮著。
然而冒頓怎麼可能放過他?
刀刃又近了一些。
語氣也是愈加森冷:“去,還是不去?”
“現在,本單於要得到你的回答。”
說完。
冒頓一抖手。
刀刃輕輕的在李鎮的脖頸上剮蹭著。
鋒利的刀鋒,劃破了他脖頸的皮膚。
伴隨著刺痛,縷縷鮮血溢出。
從小便是嬌生慣養的李鎮,哪裡是見過這陣仗?
堂堂大夏天子。
此刻竟然是被嚇得涕泗橫流。
整個腦袋埋在地上,哭天喊地的發出陣陣淒厲告饒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見得此狀。
冒頓和一乾匈奴首領,朗笑之聲響徹整個營帳。
臉上嘲弄的表情。
仿佛是正在戲耍著綿羊的狼群一般。
旋即。
冒頓閉著眼睛,厲聲一句呼喊:“既然不想死,那你去還是不去!”
一聲厲喝。
李鎮整個人都跟著猛顫。
在如此威脅之下。
什麼尊嚴,臉麵,家國大義,皆是拋諸腦後。
鼻涕和眼淚流淌,如同忠犬一般頭如搗蒜:“我去!我去!我去!!”
冒頓等人相視一眼。
臉上的笑意,愈加明顯。
將馬刀從李鎮脖子上抽離。
而李鎮則是忙不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心有餘悸的盯著冒頓手中寒光四射的馬刀,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又後退幾步,低聲下氣的賠笑著:“單於,如此,便不會要了朕性命吧?”
冒頓輕笑點頭:“隻要你聽話,本單於是不會傷害你的。”
李鎮如同小雞啄米的一般的點著頭。
剛想要說些什麼。
“陛下。”
不知何時。
龐統默不作聲,緩緩來到了他的身邊。
那淡漠的表情望向李鎮。
看得後者心中,都是一陣的發毛。
麵對著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夏鳳雛。
此時此刻。
李鎮的目光有些躲閃。
自顧低下頭去,連看都不敢看龐統一眼:“衛國公有何事,日後再說,朕有些……”
“陛下!”
又是一聲呼喊。
這一次。
龐統目露凶光,整個人的神色已然是無比凶曆。
指著李鎮,毫不客氣的嗬斥著:“我龐士元,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最後一次叫你陛下了!”
李鎮皺眉,臉上已有不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