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孔子和李燁最終的終點,其實是殊途同歸的。
那便自然是孔子口中的大同之世。
畢竟。
李燁最後的目的,是一統整個天下,乃至是後麵和其他皇帝遊戲玩家之間的國戰。
所以。
李燁自然是要整個天下最後,越強越好。
實現大同。
自然是必須的條件。
然而。
因為皇帝遊戲的緣故。
卻注定了。
李燁不可能,以孔子所想的那種方式,來實現那所謂的大同。
雖然對方乃是千古聖賢。
然而。
在李燁看來。
因為目光和曆史的局限。
孔子的思想,或者是夢想,雖然有很多的可取之處。
並不適合,或者幾乎沒有可能實現的那一天。
孔子的思想。
從來就不主張戰爭,或者是主動的入侵彆的國家。
而是通過人性的善,仁。
教化人心,從而實現真正的大同。
然而。
卻忽略了人心這種東西。
世上有善人。
有仁者。
自然也有惡人。
隻有始終有惡人。
以孔子的辦法,這世上便根本不可能有實現大同的一天。
而這。
便是李燁和孔子現在最根本的矛盾所在。
眯著眼睛。
李燁神色略微的凝重,緩緩開口:“所以,夫子是覺得,禮不可廢?”
孔子將目光,從觚器的身上,緩緩的移到了李燁的身上。
臉上懷緬的表情,消散些許。
麵對李燁的詢問,點了點頭,是沉聲道:“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禮乃立國之本,自不可廢。”
一番話。
幾乎是將孔子的政治主張,徹底的展露了出來。
以德治國。
以禮治國。
雖然在李燁看來。
孔子所說的,確實是有幾分可取之處。
卻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過度的迷信道德和禮法的作用,從而忽略了刑政,法製在治理國家中的作用。
隻有有國家這個概念在的一天。
刑、法這樣的東西,便擁有不可能消失。
李燁聞言。
隻是輕輕一笑,緩緩點頭:“是也,夫子之言,朕亦欣然。”
“周禮甚善,頗多可取。”
“然朕曾聽人言,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克行也。”
此話一出的一瞬間。
孔子便已經是微微皺眉。
雖然李燁話語之中,依舊是大讚周禮。
但是隱隱約約間,孔子已經是有些覺得不對了。
事實上。
對於前麵李燁所言。
甚至讚同他對於仁之言。
為了迎接他,以最正規的周禮接待。
已然是讓孔子心中大喜。
甚至隱隱有些興奮了。
畢竟周遊列國這麼多年。
第一次在李燁的身上,看到了實現理想的希望。
然而此刻。
卻不知為何。
隨著李燁的這番言語,感覺到了一些不對。
而事實上。
也沒有出乎孔子的意料。
這邊李燁正說著,卻是突然話音一轉:“然而,吾亦曾聽聞。有祭土神而立社。”
“夏人以鬆,殷人以柏,而周人以栗。曰使民戰栗。”
“以夫子之言,依舊是覺得,周禮儘善儘美乎?”
孔子凝神,麵色微變。
很明顯。
李燁突然的發難,讓孔子一時之間。
卻是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