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見尤無機點頭,思索一陣,遂仰天大笑道:“妙啊妙!衝天賊本是離仙郡之禍,是本王過早把離仙郡當做自己之物了,倒是本王著相了!本王一走,離仙郡才是危如累卵,他如何敢不配合本王攻賊?離仙郡本來就比本王,更欲除衝天賊這匪禍!”
林者雲見魯王大喜,心中更定,適時拿出懷裡此前已經代筆魯王,寫好給離仙郡郡守方馳的信,雙手奉上,恭聲道:“信,臣已代筆大王擬好,望大王過目!”
魯王立即接過信,展開一看,隨即便笑出聲來,揚聲讚道:“好字!好文采!字字珠璣,聖哲甚得我心!離仙郡郡守方馳見此信,定會立即出兵,何敢不配合本王?哈哈哈!”
一直站在一邊,黑沉著臉不說話的薛傾,此時也滿麵含煞的開口道:“衝天賊那奸猾之徒,此次本將軍定要生擒了他,將他斬成肉泥,一雪前恥!”
“傳信斥候何在!”魯王舉信對帳外揚聲道。
“在!”傳信斥候立即入帳,躬身抱拳應答。
“快馬加鞭,換馬不換人,速速將信傳至離仙郡郡守手中!不得耽擱!”魯王讓人將手中之信轉交給傳信斥候,滿麵肅色的命令道。
“諾!”傳信斥候接信,一刻也不耽擱的躬身出了大帳,騎馬便奔了出去。
廣山縣。亥時。
一處金碧輝煌大宅內,喧囂賀喜聲不斷。
不時有震天的狂傲大笑聲,至此宅內響起。
大戰魯王,旗開得勝的衝天將軍,已是在此宅內,連續大擺了十日的慶功宴席。
衝天將軍此刻正摟著他最為喜歡的美姬萃春,且笑且歌的看堂下歌舞,迷醉不已,不時擊掌傳酒,讓帳下將領耍弄表演功夫助興,歡慶鼓舞。
宴席間,對衝天將軍楚大郎的恭維之聲一直不曾間斷。
“那天潢貴胄魯王算什麼!戰無不勝的飛將威虎薛傾又算什麼!哪是我們衝天將軍對手!”
“對極!對極!還不是被我們衝天將軍打的抱頭鼠竄!”
“衝天將軍萬歲!”
衝天將軍的慶功宴上可謂是群魔亂舞,身量還未長成的符驍,背脊筆直安靜坐於一處,滴酒不沾,案幾上的吃食也不碰,實在與此間氛圍分外不符。
符驍經過這段時間的好好休養,斷掉的肋骨已續接好,此時已可坐起身,隻要不劇烈動作,便無礙。
衝天將軍的慶功宴已連續辦了十日,今日符驍已能坐起身,是他第一次出席此宴會。
汪長源今日也隨符驍參加了此宴會,就坐在符驍身旁,此刻已是滿臉青黑,概因衝天將軍這群人太過不講究,在席間汙言穢語不斷不說,隻要興起,便隨時隨地的臨幸女人。
符驍再如何聰慧,畢竟尚還年幼,哪能看得此等場景?
汪長源此時心中已是怒火中燒,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敢怒不敢言。
汪長源此刻低著頭,嘴角緊抿,隻覺叛匪果然是叛匪,分外不知禮義廉恥!也不知禮賢下士為何物!
他們如何說也算此戰的功臣,這衝天賊但凡稍微尊重他們一點,便不會如此行事!
汪長源看著眼前的亂象,心中悲涼不已,不怪二郎君恨天子與吳賊至此!
昔日天之驕子,如今這般忍辱負重,折身投賊,以求庇護,乞憐求活,都是他們所逼的!
至大勝魯王後,楚大郎這兩天被恭維的飄飄然起來,越發自大,此時又喝到興起,突然舉杯大笑道:“天下聞名的神子都要投奔於吾!不正說明吾乃天命所歸的霸主?有各位兄弟相助,何愁我楚大郎大業不成!哈哈哈哈!”
宴會上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恭維拍馬之聲,有些情緒外放的將領,直接跳入場中,又表演了一番自身功夫,把一群助興的美姬嚇的紛紛尖叫亂竄,允自樂和興奮不已。
萃春適時嬌聲開口提醒道:“將軍~~~您還沒有對此次大戰得以大勝的小功臣敬酒呢~~”
衝天將軍大笑完,得萃春提醒,頓時注意到在下首到靜坐的符驍。
衝天將軍見符驍此時雖麵目儘毀,其形可怖,但身上世家氣度慣有的風姿傲骨,仿若刻入了骨髓不見消減,與此處喧鬨的宴會顯得格格不入,到襯得他這出身的低賤之主,仿佛是下裡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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