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天將軍心中微有些不悅,眸色頓暗,滿麵紅光的推開懷裡的美人萃春,舉起酒樽站起身,幾步度到堂下,尋到符驍的食案前,強撐著那虛張聲勢上位者風範,對他敬酒道:“此次大勝,多虧有神仙子獻策!你有何願望,隻管說來,我衝天將軍必定為你辦到!”
符驍如何看不明白,衝天將軍此話,不過是口頭罷了!
符驍眸色深深,站起身拱手淡笑道:“能為衝天將軍解難,是小子之幸,得您庇護,已是大恩,何敢再言其他?”
楚大郎見符驍對自己如此恭敬,心裡得到滿足,突然伸手,仗著自己高於符驍,略有些羞辱意味的撫弄符驍的發頂,一副長輩對晚輩的口氣道:“放心!隻要你這小娃,忠心跟著本將軍,本將軍定保你性命無虞。”
宴席間,眾人紛紛停下享樂之事,側目看向此處。見昔日頂級的貴族,如今身處難堪,正是他們欲見之事,遂嘻嘻哈哈的笑鬨,與身邊的同僚指指點點的討論起來。
身份高貴又如何,此時落到塵埃,照樣與他們同為一伍,同奉一主,都是人嘛,又有何不同?
想到此,宴會中這幫出身草芥的將領,頓時隻覺全身舒泰,內心深處隱秘的自卑,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汪長源見衝天賊竟敢自比長輩,拿他那臟手羞辱性的撫摸二郎君的頭,當時便滿麵漲紅,欲怒而起身叱罵,卻被符驍隱秘投來警告的眼神,給製止住了。
氣氛正詭異間,一傳令斥候突然屁滾尿流的跑了進來,趴跪在地,便對衝天將軍稟報道:“報!將軍!不好了!離仙郡秦都尉率萬餘人馬,來攻打廣山縣北城門!”
宴會上眾人頓時一靜,不消片刻,嘲諷的笑聲頓時響徹大堂。
衝天將軍手下一高壯的將領聞言,當即便不屑道:“離仙郡當真是自找死路,我等還未去攻打它,它便來自找死路了!區區一萬人馬能奈我何?”
此將領話音剛落,哈哈大笑聲此起彼伏,
“將軍!臣願意為您出戰,將那自不量力的秦都尉斬於馬下!”
“將軍!末將請戰!”
衝天將軍手下一幫將領,大笑嘲諷完離仙郡後,紛紛單膝跪地,主動請求出戰。
符驍和汪長源的眉頭卻都霎時皺起,深覺離仙郡此時出兵,恐有不妙。
果然,楚大郎得意的大笑聲還未落,又一斥候屁滾尿流的奔進來,顫聲稟報道:“報!將軍!不好了!魯王帳下飛將薛傾,率兩萬餘人馬,攻打庫縣!庫縣此時已告急!”
此消息傳來,楚大郎得意的大笑聲頓時戛然而止,於腦中思索了一番對策,發現竟無法可解此困,立時麵如金紙起來。
“這豈不是要被兩麵夾擊?腹背受敵?與此前那魯王一般境地了?逃無可逃啊!”一將領立即也反應過來,驚惶大喊出聲。
剛才還對衝天將軍叫囂著主動請戰的將領,一時也紛紛噤聲,有些甚至腳軟,直接跪趴於地,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給剛才宴席間的酒色,掏空了身子,站立不穩所致。
宴席大堂內,一時落針可聞。
一道稚嫩卻沉穩的聲音,此時恰到好處響起,原是符驍適時上前,對楚大郎拱手道:“將軍,莫慌,還有解困之法!”
楚大郎再不複此前囂張模樣,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的站起身,躬身握緊符驍的雙手,抖唇道:“何法?愛卿快快說來!此次你若能解本將軍之困,你想要什麼!本將軍都給你!”
符驍聞言不可置否微微一笑,氣定神閒拱手獻策道:“將軍可故技重施,讓您手下五千精銳,翻過廣山縣西北麵的蒼山,從後繞道偷襲離仙郡府城,再行夾攻之戰。”
“這豈不是分散了兵力?越加不妥啊!”楚大郎不讚同的搖頭,認為此法不可行。
符驍搖頭,沉穩地為楚大郎分析道:“魯王目前在攻打庫縣,要打到廣山縣還需不少時間,將軍您便利用這個時間,全力攻打離仙郡郡府,讓離仙郡郡府城腹背受敵,一舉拿下離仙郡府城!”
楚大郎聽到這裡,眼中精光大亮,在原地轉走幾圈,想明白其中好處,立時激動大叫道:“好計!好計!”
符驍見楚大郎心動,繼續道:“隻要能一舉攻下離仙郡,您之困瞬間解已!至於庫縣、昌縣、還有廣山縣,便是舍了又何妨?您以後再不用腹背受敵,再不用受昔日廣山縣之困!此後就算打不過魯王大軍,也可再向彆處攻城逃離!那些城池皆兵力不足,如何能是您的對手?”
楚大郎聞言激動撫掌大笑道:“大才!聰庭實乃大才!此計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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