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仙郡那邊的官場,被清平道滲透了的事一出,庫州上下的官場,也進行了清查。
左昂這段時日雖領著在庫州境內各處鹽場搜尋喻家主的任務,但他亦是被查了的。
左昂被查無異後,更是主掌查了自己手下的各個將領,是否有被清平道的妖道滲透。
所以,左昂對已加入清平道的道徒,肩臂上必會燙出圍成圓形的六點的這個特征,並不陌生。
副將點頭:“是!”
副將神情略有些激動:“將軍,我們此次偶然查出大魚了。”
左昂才初初投效到權王殿下麾下,又是淮氏的女婿,其副將也是為他今後是否能得權王重用,而心憂的。
如今權王在治下九郡徹查清平道,此番將軍挖查出這件事,算是偶然送上門來的立功機會了。
左昂掃了副將一眼,副將立即收起臉上的激動之色。
副將肅聲繼續抱拳回稟道:“這暗下加入了清平道鹽場管事,偷偷在這處鹽場附近,還私建了一處鹽場。”
“私建的那處鹽場,據說比這處鹽場大兩倍。”
“這處私建的鹽場,幕後的真正主人,乃清平道道主苗杳。”
“而且,這鹽場管事,還從這片淮氏鹽場,謊報了鹽奴的死亡數。以此向他私建的那處鹽場,轉移鹽奴。”
“所以.....”
“庫州境內,還有一處鹽場未搜。”
副將話說到此,語氣恭敬的向左昂請示:“將軍,可要現在就動身?去搜那處鹽場?”
還有一處鹽場未搜?
副將的這一句話,讓喻輕若的耳鳴逐漸消退,雙目重新聚焦,眼裡再度燃起希望。
“去!”喻輕若搶先一步道。
左昂轉頭看向喻輕若。
喻輕若穩了穩心神,與左昂對上視線,目光極為冷靜:“左將軍,我們現在就去如何?”
“總是患得患失,委實太過煎熬。”
“就讓這最後一處鹽場,徹底斷了我的念想。”
“搜完那處鹽場,若還無我爹的消息,我們便回返州城。”
“已過了兩個月,是該回去向主公複命了。”
左昂對此事自然無異議,為防搜查的鹽場提前聽到風聲,對他們要搜尋的人做隱匿,每處鹽場,左昂都是做的突擊檢查。
且在搜查各處鹽場時,事先派兵做了裡外圈圍。
因為是封鎖的,所以這處鹽場的搜查,還未走漏風聲。
然而再等幾天,有官兵來鹽場搜查的消息,是否會有所走漏,那可就不一定了。
畢竟,密封一處地方日久,即使消息封鎖的再好,該出現的人,久不出現,定是會讓有心人察覺到事情有異的。
此時直接帶兵去圍了清平道私建的鹽場,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左昂做事,雷厲風行,與喻輕若一拍即合後,當即便提了鹽場管事帶路,調兵五千去圍了清平道在此處私建的鹽場。
左昂這番突然帶兵突圍清平道私建的鹽場,撲了那邊一個措手不及。
“祭酒!祭酒!突然有兵......有兵圍了我們這處鹽場!”
一穿著道袍的男青年,屁滾尿流的奔入一處格外華麗的堂屋,對著裡麵兩名正摟著美人在逍遙做樂的男子,嘶聲喊道。
“什麼?兵?”
堂屋內原先還在逍遙做樂的兩名男子,猛然被這消息所驚,立即拋了懷中的溫香軟玉。
“怎麼會有兵來此處?這處的縣令,我們給過孝敬了啊!”
一名年歲稍長,留著美須的男子從床榻上跳起來,拿起床邊架子上的衣物,邊穿衣物,邊急聲相問。
該男子話聲剛落,一大批士兵,緊接著就從門外湧入,不稍片刻功夫,堂屋內三人,便被綁著押了出去。
喻輕若站在此處院落中,看著被壓出來的三人,有兩人衣衫不整的穿著道袍,隻一眼,她便知這兩人被抓前,是在作何。
這兩名衣衫不整的道士被抓出來後,臉上並無多少慌張,見到明顯為主的左昂,一前一後便開始賠笑。
“這位將軍?您這是作何?有話好好說,您有何願,隻管說來,我們或可為您分憂。”
“是啊,我那屋裡有一盒少見的寶石,您不若先看看,您要是喜歡,隻管拿去先賞玩。嘿嘿......”
左昂未理會兩人,對副將打了個手勢。
“是這兩人嗎?”副將正押著一名壯漢,見到左昂對他打出手勢,腳下一拐,將手上人壓跪在地,與被壓出來的兩名衣衫不整的道士,視線齊平,厲聲喝問道。
“是!就是他們!他們的手下,喚他們為祭酒!”壯漢被壓跪在地後,誠惶誠恐的拿眼確認,急聲呼道。
被副將壓跪的這名壯漢,乃這處鹽場的安保長,以前就隻是附近村子裡的惡霸,集結了一幫子遊手好閒的漢子,儘是為禍鄉裡。
然而這般混日子,也就能欺壓欺壓老實的百姓,這些百姓本就沒有閒錢,壓榨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