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臉!光天化日在家裡居然還敢卿卿我我!?他媽的”
昆吾道人觀望了一會,見到小藍開始乾活,這魂威趴在趙劍英的胸口磨牙吮血,把那靈氣真元都吸走了,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走到巷口還不滿意,他馬上亮出陰陽乾坤廟的道袍,念了法號,和街坊鄰居問起這戶人家,得到趙劍英和關香香的真名。
這妖道馬上變得殷勤,要立一座道德牌坊,安排弟子送禮送嫁妝,送嫁娶的衣袍。
“如此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若是死了丈夫,我再來安慰安慰她,這不是手到擒來?”昆吾道人笑嗬嗬的想到,“哎,韓公子老母有救,我又添了一位女弟子,雙喜臨門!雙喜臨門!”
後來的事情,伱在上一回就看到了。
幾天時間過去,趙劍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他的臉色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關香香沒有靈感,自然看不見什麼奇怪的小人,趙劍英隻曉得肚腹裡傳出一陣陣劇痛,好似毒蟲鼠蟻在肚子裡打洞,身體的血肉像是雪一樣,每天醒來就會融化一些。
他這才知道,原來從陰陽乾坤廟裡撿來的錢——要買他的命。
他是一個意誌薄弱的人,沒有張貴人來幫忙,他哪裡能對付妖魔鬼怪呢?
再說陰陽乾坤廟是太守欽點的地方正教,若是跑去廟裡鬨事,去官府寫訴狀告這道士害人,在泰野百姓眼裡,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躺的非常快,一下子就認輸了,沒有半點猶豫。
去醫館的路上,趙劍英就在開導香香。
“你不要叫我夫君,以後不好嫁,還沒有過門。”
香香不聽,要劍英彆再說話。
“住嘴!”
劍英接著說:“我討這快錢,一開始隻是想圖個方便。畢竟沒有門路,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被人欺負。可是後來呢我就想通了。”
香香接著說:“你想通個甚麼?!”
劍英:“不如你拿著剩下的錢,找個好人家。”
香香;“放你媽的屁!”
劍英:“當初武成章把你賣身契撕了,張貴人也沒有給你添新的票據文書,你不是奴婢,也不需要和我贖這個身——我們兩不虧欠。”
“那你說話還算數麼?!”香香想到此處,又要掉眼淚。
她一開始心死,現在又要活過來,可是劍英就這麼一點點被抽乾,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難道要再心死一次麼?
到了醫館門口,劍英不想進去,香香突然生了神力,居然能把劍英抱進門檻。
這個時候,香香心裡也絕望——這哪裡是她力氣變大,是這七尺漢子已經不成人形。
醫館藥房裡的小夥計來接人,看見趙劍英的麵相,馬上送去掌櫃的聽診房。
掌櫃是香鄉鋪子裡德高望重的老中醫,給劍英把脈看診,又摸了摸骨頭,捏了捏肌肉。
這老中醫直搖頭。
“準備後事吧。”
香香驚訝道:“沒有救了?”
老中醫答道:“病入膏盲,氣若遊絲,神仙也難救了。這四肢百骸的經脈是千瘡百孔,再想爬起來,也是廢人一個,乾不得半點力氣活——我沒有這個本事,還請姑娘去彆處想辦法,不要死在我店裡,壞了我名聲。”
“狗娘養的老東西!”香香罵道:“掛起個招牌叫懸壺濟世!病得要死的人!你趕他出門?!”
“送客!”老中醫喊道。
小夥計不懂事,湊到聽診房旁邊問了一句。
“師父!先前說這個病,似乎是有辦法治的.”
老中醫橫眉冷眼冷哼道:“你說甚麼?!你再說一遍?!”
小夥計馬上就不接話了。
再到香香這裡,就變了味道,要乖乖咬鉤,吞下這魚餌。
她不和老中醫講道理,單單拉著小夥計的手,故作親昵的態度,扶著劍英走出門才開口。
“夥計,你說我丈夫有救.是.”
話音未落,小夥計就低聲說道。
“不過瘟疫而已,我師父不肯治,是怕惹上麻煩。姑娘你有所不知。早上來了位神仙人物,與師父囑托,要送你趙家夫婦一段善緣。這個病隻能找昆吾教主來治。”
香香不曉得陰陽乾坤廟的凶險,還以為自己撞了大運。
“當真?夥計你給我領路?”
夥計自然是不會帶這個路的,他指著西街口一處客棧,把鑰匙交到香香手上,順道還把手心手背都摸了一遍才心滿意足。
“哎,與人為善嘛!”
趙劍英已經神誌不清,香香則是感激涕零,心中隻想著為老公治病,沒有其他算計,居然從荷包裡掏出幾個銀錢,交到夥計手上。
“謝謝!謝謝”
“她還得謝謝咱們呢!”
夥計回到師父身邊,拍著大腿狂喜。
老中醫也是一副扶須遮羞哭笑不得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合力從桌下抬起一個糕點籃子,裡邊都是白花花的銀元,約有六百多個。
夥計麵露淫賤笑意:“便宜了!”
“確實便宜!”老中醫如此說:“教主又添了一房,也肯花錢,不過六百多個銀元,就買來一個死心塌地的美嬌娘,是筆好生意呀。等到她家裡男人病死,她無依無靠的,肯定隨了教主。”
夥計憧憬道——
“——若有一天,我也有這般本領.”
老中醫敲打夥計的腦門,大聲罵道。
“做白日夢!給我看火去!”
“你可能會問。我王大民從幾百年前開始,身無分文做到一派掌門,靠的是什麼?”
客房之中,昆吾教主自言自語,舉杯飲酒,春風得意。
“靠的是手段,是腦力,是花錢的藝術。”
“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用錢買不到,重點是如何花,花在哪裡。花給什麼人,要他們辦成什麼事。”
“曾經伍德·普拉克在列國諸國靠祖產創造一個商業奇跡,我看不起他,因為我王大民可以從六塊錢掙到如今六百萬身價,我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自己這種鬼才——賭怪!”
“最成功的生意是什麼?是拉起杠杆超級加倍嗎?是細水長流穩步增長嗎?是驚人的利潤嗎?是東倒西賣的長途貿易嗎?”
“不!都不對!”
“是我把奴隸賣了,讓他們跪著掙錢,他們還要反過來謝謝我。”
“以人為本,這才是財富真諦。”
昆吾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臉帶笑意,對不存在的觀眾招手示意。
“聽懂掌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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