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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鬥心魔(1 / 2)

前言:

適意行,安心坐,渴時飲,饑時餐,醉時歌。

——關漢卿

......

......

[part1·熄燈夜話]

丹晨子難以控製心魔,於是拉上張貴人和金戌師弟一起商討謀逆大事。

至於古靈精怪這對小妖,虎先鋒是完全沒把它們放在心上,這種修不成人形的廢物,拿來當棋子的價值都沒有——隻要乖乖聽話閉上嘴巴就行了。

劍英劍雄兩兄弟一人扛起行李,一人抱住香香,回了客房裡歇息。

半夜三更時,兩人熄燈滅火準備睡下,可是怎麼都睡不著。

劍英是個穩重到有些木訥的人,他時時都活在居安思危的慣性思維裡,多疑也多慮。

他披著古靈狼妖的人皮,蹲在窗戶旁,往四方土地廟的佛堂看——沒有人出來,也沒有風聲了。

這個時候,劍英往張貴人的醫生包中,取來一把短刀。

這也是為兄弟二人潔麵的刀子,把兩個村夫野人剃成人樣的道具。

趙老大默不作聲,往昏迷不醒的香香身邊摸去,輕手輕腳的生怕驚醒老弟。

趙老二一直在假寐——

——他根本就沒有合眼睡覺的意思,如此複雜險惡的環境,披著這身妖魔的皮囊,要他怎麼睡得著呢?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妓女,這十七八歲的小夥子眼看大哥提刀來,立刻低聲喝道。

“大哥,你乾什麼?!”

趙老大嚇了一跳,起初聽見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手腳僵硬大腦遲鈍,回過神來才想明白——這是趙老二在說話。

劍英不假思索答:“我要殺她。”

劍雄:“為什麼?!”

劍英:“她是仇人,還知道恩公的身份,留不得了。”

“武修文也是仇人!他也害過我們...”劍雄還想護一護香香:“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大哥,我們答應了她,要帶她去泰野。”

“答應又如何?”趙劍英目呲欲裂,那古靈兒的皮囊也開始散發出駭人的殺氣:“武成章也答應了,武修文也答應了,這婆娘也答應了——到頭來沒有一句承諾能兌現的!”

“老二!不要攔我,恩公說得對呀。”

“關香香這臭娘們,是壓在我們身上的五行山。”

“這一路上,我見到她就心煩意亂,又想睡她,又想殺她,聽她喊幾句[好相公],說幾聲[大英雄],我又可憐她...”

“我的心壞了,我不是仙人,我不是聖賢呀...”

“再留她,我該如何報恩?如何下山?我們逃得出黑風嶺麼?”

“你要說武修文也該殺,可是我卻不想得罪這狡詐無賴——我鬥不過他,他頭腦靈活能說會道,又有恩公護著。我若是孤身一人,殺就殺了落得清淨,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可是你得活下去,劍雄。”

趙劍英緊握住短刀,咬牙切齒的說。

“為了生計,為了親人,我都可以忍受,我可以一直忍受下去。我可以給武成章磕頭——現在也一樣。”

“殺了關香香,我們就不必受她言語威脅,恩公要責問下來,我也可以接著擔下這殺人罪,我可以接著忍,可是你不行。”

趙劍雄猶豫不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恩公要把這妓女留下,帶個拖油瓶來闖龍潭虎穴。

“恩公講過,他不殺人...”

趙劍英立刻說道:“所以是我來殺,你不能壞了他的規矩。”

趙劍雄感覺哪裡不對,但說不上來。

“可是...”

劍英打斷道;“這歹毒婆娘不該死麼?她在珠州城了誣了多少英雄好漢?我為縣太爺除了熊害,哪怕她高抬貴手,迷魂湯裡少撒些藥——我們都能找機會逃走,不至於變成案板上的肉。”

“大哥,熊是你打的,功勞卻算在我頭上。”趙劍雄不敢抬頭去看大哥的眼睛:“這青樓花魁要來招待我二人,也是我一時得意忘形,滿口答應下來,這才闖了大禍遭了大難——怎麼到最後,都變成你來辦糊塗事...”

“這不對...”

劍雄心裡不是個滋味。

“這不對,這不公平,這不應該。”

趙劍英:“我是個勞碌命。”

兩人就這麼坐在關香香身邊,沒有著急動刀殺人。

在張貴人身邊時,劍英不好和劍雄說家裡事,來了四方土地廟,馬上要進黑風寨了,兄弟倆才找到機會好好談談。

“天宇地寰,哪裡有什麼公平?”趙劍英又說:“武修文認了個好爹,這公平麼。”

“武成章在皇宮裡受了閹刑,求一輩子仕途,求到一個五品州官,到了珠州,還要看劉大提督的臉色,降到七品縣官才敢把烏紗帽戴上,這公平麼?”

“張貴人給九界皇帝看病,就是一品大員,這公平麼?”

“我們有什麼實力?有什麼資格談公平?”

講到這裡,劍雄終於明白這個“不對勁”是怎麼回事了。

“大哥,既然這樣,你就更不能殺關香香。”

劍英怒道:“你被這婆娘迷了心?和我一樣?舍不得她了?”

話音未落,趙老大提刀就刺,往香香身上猛撲過去。要一刀了結這禍水紅顏的性命。

趙老二逮住大哥的衣領,眼疾手快一拉一提,又攔腰抱起大哥往身旁翻滾。

兩人在黑漆漆的客房裡扭打,使著一身傻力氣,老大怕刀子不長眼,立刻鬆脫持刀手。臉上挨了兩拳兩肘,鼻頭馬上開了個大醬鋪,甜的鹹的都一齊冒出來。

嗅見血的腥氣,趙老大似乎是動了真怒,用年長一些強壯一點的體格去欺壓老二,往老二身上擠靠摔絆,兩人從通鋪滾下,滾到地板前撞在房柱旁。

趙老大掐著趙老二的脖頸,從窗外投來暗黃燈火,照見“精怪妹妹”滿臉是血的模樣,他就越來越興奮,一時間分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誰了。

趙老二受到鉗製,他並不慌亂,膝蓋猛的頂在大哥後心,兩人再次滾到另一邊,靠到客房的餐桌去。

再次爬起時,趙老大撿回來刀子,不斷擦拭著鼻子,想把血止住。

趙老二右手的無名指和尾指都斷了,歪歪扭扭的偏在一旁,他疼得流淚,但是不能喊出聲。

趙老大儼然是一副走火入魔的神態,他已經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他忍了太久太久,快要發瘋發狂,要被內心的魔頭控製。不光是關香香要殺,眼前這披著妖魔皮囊的老二,他也想一刀殺掉。

如果不是為了救老二,他不會和熊羆搏命。

沒有這黑熊,他就不會進珠州。

不到珠州來,也沒有這一劫這一難。

他心裡想,若是劍雄也在瘟疫裡死掉,全家老小整整齊齊一了百了。他早就扯下人皮,丟掉禮義廉恥,不用去做什麼“大哥”,把家人的屍首一把火都燒掉,帶上祖產盤纏尋個好去處,投軍也好成家也罷——不必夾著尾巴做人。

就因為這個癡愚呆傻的老弟,他要乖乖披著人皮,受道德神劍的折磨,講些什麼落葉歸根的道理,說些什麼長幼尊卑的禮儀。哪曾想到會落得今時今日這般進退兩難的地步。

劍英覺得,珠州城裡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歹徒,包括張從風在內。

欠了人家的恩情,就必須還麼?他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是之後呢?他這個做大哥的,要身體力行教弟弟做個忘恩負義的人麼?

“大哥!”劍雄焦急喊道:“大哥!我是劍雄!大哥!”

趙劍英受到黑風嶺特殊靈壓環境的影響,也聽不見這聲呼喚,他捏緊刀子準備下殺手——

——此時此刻,兩人纏鬥對打的動靜太大,關香香從噩夢中驚醒。

這青樓女子突然爬起,站在通鋪草席上,驚詫愕然的看著兩兄弟,這兩個“美女兒”臉上都是血,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你們乾甚麼...”香香沒了底氣,顫顫巍巍的問道。

趙劍英突然就醒了,他看見這楚楚可憐無依無靠的女人,又見到餐桌旁洗手台架的銅盆,鏡子裡的他,也是一副渾身受傷淒慘麵相。

他哪裡是什麼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披上這身畫皮,和關香香一樣,隻是一頭待宰羔羊,母狗都不如。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趙劍英完全清醒過來,心中隻有後怕。

——他剛才差些對二弟舉起屠刀,還想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他被求生本能控製了,完全遁入魔道,隻因為幾句猜忌幾個念頭就要殺人。

“劍雄...”趙劍英吐出一口濁氣,眼神也清明:“我...”

趙劍雄沒有應,他隻怕劍英再起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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