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好字以後,一口氣吹走了上麵的碎屑,我貓著腰起身把石頭放在土堆上麵滾了出去。
大家都不說話,剩下的隻有等待。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彆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春來秋去,極其漫長。
許久之後,段懷仁語氣沉重,隻說了兩個字:“光廷。”
此處無言勝有聲,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一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王小亮沉重的說道:“大炮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黎芸拍了拍我的手背,雖未開言,但其意不言自明。
其實,我心裡知道,自己有點自欺欺人的意思。
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段懷仁安慰我說:“這一行就這樣,想開點。”
我咬著牙:“郎三勉,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突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咚”的一聲砸到了我的腦袋上,痛得我咬牙切齒,不停錘擊著自己的腦袋。
分秒之間,頭頂就鼓起了一個硬幣般大小的包。
低頭一看,立刻又喜出望外,將那疼痛拋之腦後,因為砸我腦袋竟然是我扔出去的那塊石頭。
急忙撿起來一看,上麵赫然用鮮血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仔細辨認之下才看的分明,竟然是漢語加拚音。a,da。”
這是關中方言,翻譯過來就是麼麻達,沒有問題的意思。
這文化水平,不是鼻大炮又會是誰,我眼眶一紅,罵了一句狗日的。
鼻大炮原本雙手被反綁,他卻把石頭給我扔了回來,這說明他已經掙脫了束縛。
“我就說嘛,大炮鐵胃命硬,死不了的,再說他掙了那麼多錢,還沒來得及花呢,他舍不得死。”
突然,又一道黑影閃過,一塊石頭再次砸在我的頭上,幾乎還是同一個地方,給我造成了雪上加霜的雙重打擊,腦袋上的鼓包立刻又大了一圈。
我強忍劇痛撿起來一看,上麵又寫了幾個字。
你猜是什麼,寫的是:“絕了。”
就這兩個字,我竟然挨砸了一下。
“光廷,小心!”
黎芸語氣急促的提醒了我一句,隨即用手捂住了眼睛。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是一道黑影閃過,“咚”的一聲,再次砸到了我的腦袋上,疼的我隻想用腦袋撞牆。
黎芸手指一動,露出一道縫隙,強忍笑意盯著我說:“你傻啊,快趕緊挪挪地方。”
我急忙捂著腦袋挪了個地方。
又一個石頭掉了下來。
撿起石頭一看,這次更狠,就一個字:“哥。”
我咒罵道:“鼻大炮,我日你媽啊。”
“咚,咚,咚。”
石頭接連不斷地掉下來,就跟烏龜下蛋一樣,一會就一窩了。
我看著石頭上的字,嘀咕道:“這個二球大炮也真是絕了,廢話太多了。”
石頭上的信息最終連成了一句話:“絕了,哥,我這條胳膊沒有痛感,生生從繩圈裡拔了出來,等會我給小三來個單臂擒方臘。”
我立刻撿起一塊石頭,在上麵刻了一行字,扔了出去。
“小三子手裡有炸彈,隻要他輕輕一按,咱們必死無疑,千萬彆輕舉妄動。”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我急忙用土給一堆寫滿字的石頭做了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