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難行,雖乏卻無心睡眠,不如多聊幾句話吧!”
中年胖子好似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劉永銘,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愣是聊到了前半夜才在火堆邊上睡去。
等劉永銘醒來之時,那中年胖子早已沒了身影。
剛醒的劉永銘四處張望著,看著那崔珚琇將昨夜從馬車裡取出來宿營用的一應東西一件件地收進了馬車。
而水玲瓏也在洞口外麵將馬車上的馬給套好了,準備起啟。
劉永銘摸著還有些酒意的腦袋起身,站在洞窟門口向著左右張望了起來。
套好馬匹的水玲瓏不解地問道:“你看什麼呢?”
劉永銘問道:“昨夜那個胖子呢?走了?”
“走了呀!你喝得有點多,儘說些什麼女人有多難伺候的話。說著說著那大胖子就哭了,說是當初若是能遷就一下他妻子,至少能給他留下個好念想,反正就是說些你們男人喜歡聽的那些話。”
“不是!他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水玲瓏嘲諷地笑了一聲:“要不然呢?”
劉永銘怎麼想也覺得不對勁,他說:“這不能夠呀!昨天夜裡就沒出點什麼事情?食物檢查過了嗎?水袋有被人捅破嗎?馬車軸輪有被人動過手腳麼?或者馬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水玲瓏白了劉永銘一眼說道:“你與他說了小半夜的話,後半夜是我守著的,他們哪裡有機會動手!倒是你們二人特彆奇怪!”
“奇怪什麼?”
“出門在外,問也不問,隨手就敢接過對方的東西吃!他也心大,敢喝你的酒!”
杜祖琯走過來,也嘲諷般地說:“朝裡的陸禮部常說,六爺的唾沫星子裡都帶著三兩三的砒霜。卻不曉得那胖子離開以後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劉永銘沒理會她們的冷言冷語:“這就更奇怪了呀!即是聊得如此儘興,他如何就……就不告而彆了呢?”
水玲瓏解釋道:“他說你太累了,心更累,什麼心事都壓在心底不與人說。難得喝點酒吧,就睡得跟死豬一樣。他見你沒醒,覺得該讓你多睡一會兒,所以才不叫我們吵醒你的。”
“他往哪裡去了?”
“往中部縣去了。想來不是去的長安城,就是去延安府或是榆林府了。”
劉永銘狐疑地問:“昨天夜裡真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杜祖琯不高興地說:“怎麼,你還盼著出點什麼事情麼?”
劉永銘搖了搖頭,一點也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在杜祖琯的催促下,劉永銘最終還是上路了。
因為水玲瓏昨天守了下半夜的夜,所以趕路的時候她明顯有些疲憊。
最後,劉永銘硬是將水玲瓏給趕進到馬車裡休息,馬車便由他駕駛繼續沿著山路前行。
因為水玲瓏進車廂裡休息而劉永銘開始駕車的原故,馬匹便多出來了一匹。
杜祖琯不得已,隻得騎一匹牽一匹地向前而去。
杜祖琯雖然會騎馬,但畢竟是要另外牽著一匹。她又沒有受過騎兵的專業訓練,所以身體協調性做得並不太好。
最終一行人隻得放慢了速度。
大約行至中午,在經過了一個岔口之後,杜祖琯越發感覺到不對勁起來。
她總是側耳去注意著身邊的動靜,又時不時地看向左右兩邊的高山。
最終杜祖琯還是忍不住地對架車的劉永銘問道:“我們不是順著沮水西行麼?怎麼好像……之前都能聽到流水聲的,剛剛好似聽不到了呢?”
劉永銘笑道:“越是接近水源,水勢越緩,聽不見也算是正常的。長江源頭那裡的水流也小,潺潺溺溺看起來與小溪一般,不必介懷。是不是左右樹影搖動,讓你覺得不安了?荒山野嶺是這般景像的。”
杜祖琯有些擔心地說:“早知道就順著沮水水岸走了,可彆迷了路。”
“沮水多曲折,若是真隻沿著水岸走,還不知道得拐多少道彎呢。再不濟方向總能辨彆得了吧?向西行沒錯!”
杜祖琯聽得劉永銘的解釋,越發得狐疑起來。
馬車裡的水玲瓏此時也已經恢複了一些精力,聽得他們二人的對話,將頭從馬車裡探了出來。
她觀察了一下四周連忙叫道:“停!停車!快停!”
杜祖琯一拉馬韁,劉永銘也將馬車停了下來。
劉永銘回頭看著水玲瓏問道:“瓏兒怎麼了?”
水玲瓏急道:“誰帶的路?”
“我呀!”劉永銘應了一句。
水玲瓏一聽,著急得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那崔珚琇也好奇地掀著簾子探頭看著。
水玲瓏觀察了一下四周之後,白了劉永銘一眼說道:“剛剛有沒有經過一個鎮子?”
“鎮子?什麼鎮子?”杜祖琯問。
水玲瓏說:“往子午嶺方向會路過一個鎮子!前朝周室在那裡有駐軍,久而成鎮,雖然後來裁撤了,但有許多軍戶還住在那裡,因為往來也就隻有這麼幾條路,於是便興起了一個鎮子!”
劉永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說道:“好似……好似並沒有路經什麼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