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瑢感覺到了劉永銘的目光,連忙按下心思,靜心撫琴,琴聲這才恢複了正常。
但這也中介劉永銘,他人卻是沒聽出來。
劉永銘此時才回過頭來,對李裕繼續說道:“給個準話!李且你能不能讓出來!”
李裕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想保一保,這讓劉永銘有些生氣。
劉永銘氣道:“隴西李氏總得推出一個人來給父皇拿捏吧?你也不想這個人是你吧?李且若被治罪,父皇震懾世家大族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李裕應道:“皇上對世家大族下手,不隻是我,朝裡許多人現在也幾乎都想明白了,不隻是我隴西李氏,聽說隴南趙家也沒好到哪裡去。”
李裕話中的意思是,就算是讓出李且,皇上怕也不會就此收手。
劉永銘道:“我會幫你做實宮千樹的案子。但李且你不能去保他,要不然連你自己都可能會蟄進去!此時戶部會多出一筆收繳上來的銀子,夏稅收取之前,戶部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開支問題,也就不會與其它五部有太大的衝突,太子黨與大爺黨之爭也會告一段落。”
李裕還在猶豫,他說:“李且若是獲罪,也是罪有應得。我本不當保他,怕隻怕朝中有人不想放過我。我並不是說的太子黨,而是像狄懷庸那種隻為一心討好皇上之人。”
皇帝劉塬隻不過是想消除世家大族在地方與朝廷上的部份影響力,但有些人為了討好皇帝則會將事情無限放大,且沒有節製。
李裕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劉永銘說:“本王保你坐上戶部尚書的位置!隻要你坐上這個位置想來沒有人再敢動你!”
李裕抖擻了一下精神,似乎他一直等的就是劉永銘的這句話。
李裕馬上說道:“丁戶部不隻是太子黨,而且還是外戚,且身體硬朗。曹相若致仕,狄相上位,其有入閣望!”
劉永銘嗬嗬笑道:“不可能!太子黨與大爺黨起爭,父皇一開始隻是坐壁上觀,後來卻將魏文政調入河道,這是為何?因為太子黨太大了,大到已經威脅到父皇的皇權了!父皇在一年年得變老,他怕控製不住曹相,他怕自己變成太上皇!”
李裕深吸了一口氣。
劉永銘又說:“首輔若不是太子黨,太子必危,這不是父皇想看到的。狄懷庸老謀深算呀!他知道皇上絕不允許內閣二輔全是太子黨,所以其以牆頭草示人。但他若想成為首輔,也必須成為太子黨!若再有補閣者,還會是太子黨?”
李裕聽得連連點頭:“不錯!丁成儒沒有入閣可能!”
“丁成儒那裡本王幫你辦了他!但你得去做兩件事!”
“哪兩件事?”
“其一,鹽場增產,邊關開荒,促成鹽引代酬之事!其二,清丈田畝,查清世家所占之良田,收繳不法,散於流民,增國庫之糧、稅。”
李裕想了想,試探得說:“事情倒是不難辦,隻是……我是大爺黨。且還陷於風波之中,朝不保夕,一有差池,您之所勞,付之流水。六爺剛剛提到丁成儒,您完全可以與其相商。他是太子黨,十分願意看到我李家糟難,且能幫皇上穩住戶部,將來……”
劉永銘哈哈笑了起來。
“六爺為何又發笑?”
“你算是什麼大爺黨?吏部天官程管煒也是大爺黨,他與你共輔大皇子,你不知道他的為人麼?他可比你還人精呢,他如何會想不到父皇最終用意?宮千樹的案子他為何從不站出來說幾句話?他是怕你出事以後,牽連到大爺黨!”
“這……”李裕心中猶豫了一下。
劉永銘又道:“你早被大哥視作棄子一枚,大哥讓手下禦史找太子黨麻煩,不是因為他要保你,而是因為他置不下這口氣。如果不是這樣,你不會著急著來找本王!而本王現在是唯一能幫你說得上話之人!是救你隴西李氏最後的希望!”
李裕還在猶豫。他明知劉永銘是在離間自己與大皇子的關係,但卻也無可奈何。
因為此時劉永銘真就是李裕的救命稻草,且還能幫他上位。
劉永銘又說:“此後你必與大哥有所隔閡,太子黨對你虎視眈眈,你終會成為孤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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