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氣道:“你也是個翰林了!說起話來不是茅坑就是尿糞的,你還要臉不要臉!我現在也一字並肩王了,要不我給父皇上道疏,就封你做茅坑大學士好了,你也彆乾翰林了!”
“你!”屠之佑被劉永銘激得上氣不接下氣。
劉永銘的臉上卻是得意得很。
他說:“話又說回來了,你什麼時候還我銀子!”
“誰欠你銀子了!”
“你兒子可是親手從我手上將那份詣嶺先生的名刺接過去的!說好了,價由你定,你給多少我就收多少!你彆跟我說你不知道這麼一回事!你肯定與陸預聊過!”
屠之佑一聽到銀子與名刺的事情便有些氣短,那氣勢也就落了下來。
“我,我可沒應你!”
“你要賴賬?行呀你,都說我是潑皮,你比我好似也好不到哪裡去,還大學士呢!”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都少說兩句!喝茶!喝茶!”穀從秋連忙從中調解了起來。
穀從秋將劉永銘的話頭按了下去,又來到屠之佑的身邊。
他排解著說:“外麵那裡人真不是六爺派來的,這是……這是趙典籍倒在了藏書閣裡了。”
“阿?”屠之佑愣了一下,“他沒事吧?”
“死了!”劉永銘大聲得說道:“若沒出大事,禁軍能把這裡給圍了麼?你自己交待,是不是平日與他有口角,起了殺心。或是被什麼人指使,拿了毒藥將他給藥死了?”
“藥死的?”屠之佑又吃了一驚!
穀從秋知道劉永銘剛剛那些話是氣話,自然也不在意。
他對屠之佑問道:“屠翰林,三十那天,可有誰來過找過趙典籍?”
“沒有!翰林院裡就沒有外人來過!”
屠之佑話一說完,卻開始有些猶豫起來。
“怎麼了?”穀從秋也看出了屠之佑有話沒說完。
屠之佑猶豫了一下,說道:“曹相來過一回!但……但找沒找趙典籍我就不知道了。”
“嗯?他來做什麼?”
屠之佑應道:“鹽引代酬之事已然議定了,他過來取擬樣。”
“胡說!”劉永銘道,“這等取物之事內閣自有專人移交。他一個首輔,一把年紀了,哪裡會親自跑來跑去的!他的權勢還沒大到能在宮行轎騎馬吧!”
屠之佑認真得回答道:“他的確是來過!也是為那事來的,六爺不信可以去問。”
劉永銘與穀從秋互看了一眼。
穀從秋搖頭說道:“雖然臣也心中也誹議過太子黨及曹相,但……但曹相位極人臣,還不至於,不至於。他做不出這等事情來!一是沒必要自己動手,二是這無怨無仇的……”
“有呀!”
屠之佑大聲得說了一句,但又突然感覺自己說話太大聲了,連忙向著堂屋外看了一眼。
見得沒人在附近,他這才向劉永銘又靠了靠,放低了音量說道:“他們二人有怨!”
劉永銘見得那屠之佑神秘兮兮的樣子,嘲笑道:“大爺黨、三爺黨他們哪個與曹相無怨的?他們巴不得在宣政殿裡直接挖個坑就把曹相埋裡頭。話說回來了,曹相何等人呀,你們也把他看輕了,他要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能做這二十年的首輔?沒一點胸襟他能籠絡到這麼多的太子黨?”
屠之佑故作震驚得反問道:“你們不知道?”
“知道什麼呀!”劉永銘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屠之佑輕聲說:“曹相與那趙典籍有殺妻之仇!”
“啥!”劉永銘一下子來了精神,“說說!快說說!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呢!來人呀,給屠翰林看坐!上茶!再給本王拿點炒瓜子來!要有甜瓜再給我上一份!本王要喝茶吃瓜!”
劉永銘大聲得吩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