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先是從頭看到腳先看了一遍,而後一邊翻動屍體一邊說話
“屍身衣裳完整,頭部、手臂、股腿未有擦碰,未見破皮,未有傷口。”
穀從秋馬上在一份表格裡寫了起來。
“頭發整齊,未有淩亂。耳出血,眼角絲血,兩鼻出血,唇黑。”
劉永銘看到這裡脫掉了屍體的鞋、襪,又回頭去檢查了一下屍體的手指。
“手、足十指青黑,未見吐瀉物。”
劉永銘說完站了起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蹲了下去,拔開了那屍體的衣服,看了看那死者後背。
劉永銘招了招說道:“穀侍郎,您來看!”
穀從秋聽得劉永銘的話,放下筆頭也來到屍身邊上。
穀從秋看了一眼,說道:“是屍班,看樣子死了有一天了!”
劉永銘搖了搖頭說道:“不,我說的不是屍體!是衣服!”
“什麼?”
“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穀從秋狐疑得伸手去摸。
“濕的!”穀從秋驚了一聲。
劉永銘與穀從秋同時站了起來。
二人相視了一眼,用眼神這麼一交流,好似一切都明白了!
穀從秋幫劉永銘將手抹取了下來,劉永銘也吐掉了口中的薑片。
“走!”劉永銘喚了一聲,穀從秋不假思索得帶著劉永銘向外去。
二人剛走出藏書閣大門,宋憲從外頭風風火火得便趕了過來。
“六爺!”宋憲呼了一聲。
劉永銘側頭一看,見得宋憲過來,笑道:“哦,宋侍郎,你怎麼也來了?嗬嗬,不用說!這事一定跟你脫不開乾係!說吧,人是不是你殺的!”
宋憲來到劉永銘身前,停下腳步說:“六爺玩笑了!”
宋憲說完,對穀從秋拱了拱手,道:“那……穀侍郎,您看……”
“你們說!你們說!”穀從秋十分識趣得轉過身去。
宋憲正要拉劉永銘到一邊說話,劉永銘卻笑道:“還是不要避著穀侍郎了!說吧!他才是本案的主審!”
宋憲看了一眼穀從秋的後背,說道:“六爺,您想讓穀侍郎知道多少事情,那您自己跟他說去。臣這裡必須要讓您全須全影得知道!”
劉永銘哈哈笑道:“你是越來越人精了!”
二人說話間已經啟步走開了一段距離。
宋憲回頭看了一眼穀從秋的側麵,覺得他可能聽不到說話聲之後,才小聲得在劉永銘耳邊說道:“是這樣的。上一次於副統領不是將那名小婢給抓了麼?”
“我知道,人你帶走了嘛。於滄楚與爺說過了。”
“如何拷問都沒用!後來還是用了六爺您的那一招!”
劉永銘疑問道:“哦?什麼招?”
“她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親,身體不太好。臣派人送去了些衣物吃食,及十兩銀子。帶著她娘過來看了她一眼。我與她說,我敬重她是名死士,就算是她什麼也不說,也絕不會為難她的家人。並且向她保證以後每個月都會給她母親發放贍米!”
劉永銘哈哈笑道:“爺我可沒教過你這個吧?”
“步青雲的事情!臣是依樣畫葫蘆,然後她抵禦不住,說了一些事情出來。”
“哦?”
宋憲壓著聲音說:“她說她是受命於翰林院的趙伯倫!”
“裡頭死的那一位?”
“正是!我帶著樞密司的人趕到的時候他就已死了!報給了皇上後,皇上讓何副統領帶人圍了翰林院。”
劉永銘眉頭一皺,問道:“還有什麼線索?”
“沒了!就這麼多!想問也問不出來了,那小婢最後沒熬住,說完那些就死了。這於滄楚,也不知道憐香惜玉,身上都沒一塊好皮了。”
“這不對呀!”
劉永銘深吸了口氣,看了看那藏書閣的大門,又道:“如果是因為小婢的事情,那他不至於現在才死呀!元宵節小婢被抓的時候,他就應該死了才是!”
劉永銘一邊思考一邊往回走,漫步回到了藏書閣的門口。
宋憲此時才敢大聲一些說話:“六爺,是皇上讓您來的吧?”
“這不明擺著麼?”
“說的也是!臣之智有限,實難與六爺相較!”
“哈哈哈,少來這一套了!你想不通,父皇也想不通,所以將我與穀侍郎都請來了!”
“是呀!”宋憲詫異得說:“你說這事真是怪得很!此人明明是昨日死的。藏書閣原本就沒人會來,隻有他在值守。除非是皇上突然想找一本什麼書,才會派人來這裡尋,沒人發現原本也沒有什麼。但是……但是昨日是初一,所有衙屬休沐放假,他不可能還在翰林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