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羅信雄愣了一下。
柴世榮又笑道:“我能猜得出來那人是誰,所以不用你說。剛剛聽得秦王曾與你約法三章,我亦用這三章與你約法。不管你應不應,我都放你離去!豐不收!”
豐不收輕點了一下頭,收回了架在羅信雄脖子上的劍。
那羅信雄鬆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一沒動手,二沒逃跑,而看向了自己帶來的兩個兄弟。
羅信雄指了指那兩名兄弟,說道:“放了我那兩個兄弟!”
柴世榮向書童示意。書童會意,將自己押著的那名黑衣人給放了。
柴世榮看了看劉永銘。
劉永銘笑道:“此人凶蠻,可不好約製!”
柴世榮輕笑一聲,說:“我自有我的道理,還請秦王行個方便。”
劉永銘向著步青雲一點頭,步青雲此時才將剩下的一個人也放了。
羅信雄問道:“你是柴大官人?”
“你如何知曉?”
“豐不收是你手下,你自然便是那位柴大官人。至於你剛剛所言之事……且容我思緒數日。”
柴世榮搖頭說道:“我行蹤不定,改日你未必能再見到我。還是現在做決定吧!機不可失呀!”
羅信雄應道:“我也剛從榆林府過來,還有一些兄弟失散,這幾日便能按約集結。我其實也隻是想賺些銀子給他們落腳用,與你也無怨無仇。剛剛卻不是豐大俠留手,想必我也死在他手上了。這事我先謝過你。我雖是他們大哥,但歸附之事,我必須得與兄弟們商量一下。”
羅信雄說著看了劉永銘一眼。
柴世榮笑道:“想必你與那買凶之人並無深交,隻此一麵卻以死相護,可見你之忠義,所以願收你為食客。你那些兄弟是你的事情,你若是能拉來便好,若是拉不來我也不怪你。當然,你那些兄弟的待遇不會高過於你。”
其實是柴世榮真沒有那麼多銀子養死士,所以不打算給太多錢。
羅信雄想了想,說道:“好!我應下了!但我要先集合我那班兄弟,三日後我們再見!我上哪裡找你?”
“你找不著找我!”柴世榮笑道,“還是我派人去找你吧。”
“行!三日後,混明池,輕微亭!”
“一言為定!”柴世榮一口便應了下來。
羅信雄轉身便要走。
“且慢!”劉永銘叫住羅信雄問道,“當初你離我去,今日為何又肯為六兩銀子而改投他人?”
羅信雄側著身子避開了劉永銘的視線。
他說道:“當時我還有雄心,不想屈於人下,想帶兄弟再乾一翻事業。卻未想……唉,兄弟如今也死傷大半……其實你那裡挺好的,不必刀頭添血,愰愰不安,隻是我無臉再見仁軌兄弟了!告辭!”
羅信雄衝著一邊空氣拱了拱手後帶著手下離開而去。
劉永銘看著羅信雄的背景搖了搖頭,低聲歎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柴世榮卻笑道:“我雖輸了一把琴,卻得了一員猛將!哈哈哈!”
“我雖得了一把琴,卻輸了一員乾將!唉!不過話說回來了,此人不好管束,你且要看緊了!”
“無妨,平日裡他們愛如何就如何,隻當下達任務之時他能為我辦成,且為我守住秘密即可!當然,我也得對他有所管教。正所謂敗軍喪師,未有不因輕敵而致禍者,故師出以律,失律則凶。”
劉永銘好奇得問道:“他會成為你的死士麼?你是怎麼練出那許多死士的?”
柴世榮笑道:“不是我不教秦王。怕是您手下的死士不會比我的少!我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劉永銘聽得柴世榮的話哈哈笑了起來。
柴世榮將原本放在桌麵上的洞蕭又拿了起來,遞送給書童,然後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他風雅得輕揖著手,說:“事即已談畢,那便告辭了。”
劉永銘也從石凳上站起,說道:“有一事還請請教。”
“但說無妨。”
“你進來之時便知有人要殺你?”
柴世榮笑道:“你卻不是也發現了麼?要不然你也不會巡視了一番之後才到枯木禪師的房前。以你秦王之惡名,想來直闖入房中亦是情理之中吧?”
劉永銘笑了起來,也不說話,向著柴世榮拱了拱手。
劉永銘是因為料想到枯木禪師此時不會見生客,這才感覺到異樣。
而柴世榮是因為他的警覺性,讓豐不收先探查一翻。
誰知還真就發現了潛藏的羅信雄等人,但豐不收當時難辨敵友,所以沒有直接乾涉。
其二是因為豐不收不確定是不是還有彆的黑衣人潛伏。
柴世榮說的讓豐不收做一些私事,就是去確認羅信雄等人的用意與人數。
但如果劉永銘死了,那麼柴世榮今日的目的也就泡湯了,所以他一定會出手相助。
劉永銘看著柴世榮帶著他的書童與豐不收一步步得離開,摸了摸自己的後脖。
步青雲走過來關心得問道:“六爺,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