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西垣應道:“原本托付的就是他。因王文召乃秦王近身親信,不管是詢事、酒宴、閒談王文召皆在其左右。王文召之妻亦是時不時得跟隨他進秦王府,但卻是與秦王妃閒談。秦王妃知道當時王文召之妻也已懷孕,且也臨產,想必奶食充足,所以才會有此安排。可是……可秦王妃卻不知道王文召其實在秦王自縊前便焚死於自家書屋了。”
近身親信引家眷相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太後娘娘也常招曹相的女兒進宮相陪,皇後也曾多次讓李裕之女李琬瑢進宮說話閒玩。
隻是劉永銘與大皇子、皇後的關係不好,若沒有必要絕不會去皇後的含涼殿來沒去皇後宮,所以沒見過那李琬瑢,但曹相的女兒曹玟他卻是常常見到。
薛西垣此時看了宋憲一眼,想來傅遠山一定是跟薛西垣聊起過王文召之死,一定也懷疑是宋憲做下的。
劉永銘卻疑問道:“秦王妃不知外麵發生了何事?”
“她隻知道秦王自縊後王文召便不再來,卻從來沒打聽過,畢竟當時秦王妃因秦王之薨傷心欲絕,連飯食都少,何況是過問外界之事呢。”
“你沒告訴她王文召之事?”
“我……”薛西垣猶豫了一下,答道:“我不敢告訴她,怕他覺得秦王府舊人再無力相助,自此失去活下去的信念。我隻說秦王府舊人們正在積極謀事。”
“你這話真不應該說,誰知道會被誰給聽去!”劉永銘說著也看向了宋憲,笑了笑又道,“這話說出來之後,隻會讓有些人對秦王府舊人監視更甚!”
宋憲有些無語,卻不好在這裡詭辯,全當默認。
劉永銘又說:“你一定來找過奇川先生,想將孩子交給他或是她女兒吧?彆否認,枯木龍吟就是那時候送給奇川先生的。”
“是!我找過奇川先生,原本是打算將孩子交給他的。但是……奇川先生的女兒生的是龍鳳胎,兩孩奶食原就不足,還得用米糊相補。且其身子還不好。”
“後來呢?你將嬰孩交給了誰?”
“我同門學醫的師弟。”
劉永銘問道:“不在長安城吧?”
“不在!他家在商洛府。”
劉永銘歎了一聲說道:“去商洛可不是一日之內可以回得來的。秦王妃隻以為你去了傅家,還等著你回去,跟你說她要離開秦王府之事。但你去……唉,難怪她等不及,先走了,從此音信全無。”
“是呀。”薛西垣越發得懊悔,當時他若是讓傅遠山看到那封信也就好了。
這事其實也怪秦王妃,占著自己有點學識,將那封信寫得跟燈謎似的。
劉永銘接著說道:“然後你就將奇川先生的家當成了你的大本營,希望奇川先生能從中溝通與以前秦王府的舊人聯係,以獲得朝廷的消息。朝廷要是想做出什麼不利於秦王之後的事情,你們也好及時應對!”
“六爺您又知道了。”薛神醫十分感慨這個混世閻羅怎麼好似什麼都清楚。
劉永銘笑道:“不難猜,因為奇川先生本身不是秦王府舊人,你沒必要跟他彙報孩子的安全。也隻有這個原因,你才會與奇川先生說孩子近況,方便他與其它秦王府舊人訴說。當然你不會說孩子在哪的,誰要是不小心說出去,對孩子來說可就大不利了。”
“是,我每年都會往返於長安城之間,告訴奇川先生孩子的近況,順便為其女兒治病。但是……”
“孩子丟了?”
薛西垣點了點頭,說:“是我無能,不能將奇川先生之女救活過來。那一年之後,我也沒再來了。”
傅遠山趕忙說道:“薛神醫醫術高超,若不是您,小女怕是都撐不過兩孩斷奶,我當萬謝您的延命之恩。還請不要自責!”
劉永銘才不關心傅遠山女兒的事情,他隻關心那嬰兒。
劉永銘問道:“孩子是怎麼丟的?”
薛西垣說:“唉,我那師弟是商洛府一帶有名的名醫。二十年前商洛府大疫時他沒少出力,也因此名聲在外。十年前的一日,他家裡來了一名客人。不知為何,那客人突然舉刀相向,將我師弟殺了。我聽說了以後,連夜啟程趕去了商洛府。”
“那女嬰被奪走了?”劉永銘疑問。
薛西垣道:“不是,沒有。不是一回事,且完全不搭邊。他隻是殺我師弟而已,並未傷及他人。但我師弟即亡,他妻子自活都困難,我自然不能再讓孩子拖累於他們,於是就留了些銀兩給她,並將孩子帶走了。”
“恩?那孩子是怎麼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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