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說定要與“葉長青”好,那劉永銘正在床裡頭聽著呢,這話可不能直接說出來。
她若是說婚事隨她娘親安排的話,萬一真安排下了,那將來自己可又怎麼辦呢?
所以陸琳琅無言以對之下,低下了頭去。
陸預想了想,轉過身去跟環兒說道:“你且在外麵守著!”
“怎麼又我在外麵守著?”環兒嘀咕了一句。
陸預疑問道:“什麼叫又?”
“沒事!最近小姐總愛一個人呆著,不叫我相陪。”環兒敷衍了一句。
“這是少女心事,有心上人的女子就是如此。”
陸預說著便趕著環兒出去,環兒一走,那陸預便將房門給關上了。
陸琳琅看得那陸預這神神秘密的樣子,心裡不住地打起鼓來:“莫不是葉郎進來時被他看到了?他不好在環兒麵前說破我?”
陸預越是做得神秘,那陸琳琅心中越是緊張。
卻沒想,那陸預往懷中掏了掏,從衣內摸出了一張銀票來。
陸琳琅愣了愣,問道:“爹,您這……”
陸預無奈地說:“你娘那裡要是實在說不通,你就……你們就私奔得了!”
“阿!”陸琳琅驚了一下。
那床裡的劉永銘更是吃驚。
陸預是儒林泰鬥,如何還會教唆女兒去私奔?
“拿著吧!”
陸預催促著,但陸琳琅哪裡敢去接。
陸琳琅傻傻地問道:“爹,你哪裡來的私房錢?”
陸預老臉一紅,氣道:“你爹我堂堂朝廷命官,身上就不能有點私房錢?”
陸琳琅搖了搖頭,說道:“你每日就隻知道上朝、進衙、會友,家裡的事情從來不管,吃喝用度也都是娘在操持。平日你要用錢還不是一樣跟她要麼?”
陸預白了陸琳琅一眼,氣道:“這還不是為了你!”
“為我?”
陸預說道:“散衙回來的時候聽路邊有個道人正在販賣詣嶺先生的筆跡書法,便被我喚回到了家中。他賣二兩銀子一尺,我……我跟你娘要了二十兩銀子……”
陸琳琅兩眼瞪得老大,一臉無語得看著陸預。
陸預說道:“彆這麼看我。要不是為你,我才不說這謊呢。”
“爹。您這張銀票可不止二十兩!”
陸預白了陸琳琅一眼,說道:“那點銀子如何夠你出去以後花銷?且,平日我就不能自己有點盈餘麼?反正湊起來也就這麼多了,你省著點用就是了!”
陸琳琅還是不敢上去接。
陸預搖了搖頭,上前走了幾步,來到桌邊,將銀票拍在了桌子之上,而後在桌邊的圓凳上坐了上來。
陸預右手扶著桌子,歎了一聲說道:“你娘她……她好似是後悔當初跟我出來了……”
陸琳琅走到陸預身邊,好似從陸預那裡聽出了什麼味來。
陸琳琅輕聲問:“爹爹和娘……”
陸預輕點了一下頭,說道:“是。我與你娘就是私奔出來的。你娘後悔的不是嫁給我。而是有家不能回!以至於……以至其母西去之時她都未曾守在靈前,故而懷恨。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家家裡的氣早也就消了。前些日子本家還來了人,就是想讓我回去。”
陸琳琅問道:“那爹爹您……您做何打算?”
陸預搖頭說道:“我雖籍於吳國,那裡卻非我用武之地!無回去之理!哎!說我做甚!現在要說的是你。私奔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那葉長青我看行,走到哪裡他都吃不了虧。”
陸預一邊說著,一邊手閒地向著邊上的包袱抓了抓。
陸預隻覺得手感不對,他連忙伸手將那包袱扣打開。
陸琳琅心中一驚,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她悔恨剛剛如何就把包袱給忘在了桌上,沒有及時收起來。
那包袱被打開,裡麵的金銀細軟馬上顯了出來。
陸預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陸琳琅,疑聲問道:“你這……你這都打算好私奔了?”
陸琳琅臉色通紅地應道:“爹,你胡說什麼呀!我,我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樣!葉郎家中還有病人一位,哪裡能出得脫!”
陸預頭一低,說道:“總是有辦法的!幸福就該去自己追求,管那許多做甚,我又沒怪你許多。但你這一走,可不許走遠了!爹娘找不著你,可真會擔心你。有空也多回來看看我。”
低著頭的陸預說著,那兩眼就看到了地上掉落的一張紙來。
他好奇地伏身下去隨手就給拾了起來。
他張開紙看了看,上麵竟是一副簡易的地圖。
那份地圖是羅信雄畫的,剛剛劉永銘與陸琳琅說話時,不甚掉落。
陸預看著地圖搖著頭說道:“合著你連路線都想好了!這是葉長青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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