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琳琅不知如何回答,陸預又追問道:“如何也不將各縣名稱寫上,隻是畫幾個圈圈?你長安城的路都不熟,如何會知道長安周邊各縣分布呢?這紅紅綠綠的又各是什麼意思?”
“爹!”
陸琳琅嬌聲一念,陸預隻得將地圖放在了桌上。
他站起來擺手說道:“行行行,我不問!我不問了行吧?你要走之前跟我說一聲!按這個路線走,遊便了長安府以後就回來,若是到時你娘還不依……到時再說吧!”
陸預說著便轉身離開閏房而去。
陸預一走,那陸琳琅咬著下唇來到了床前。
劉永銘輕輕地探出頭來,輕聲問道:“陸部堂走了?”
陸琳琅輕點了點頭。
劉永銘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陸部堂的意思是……是讓我們……”
陸琳琅蚊聲應道:“你、你彆聽他胡說!”
劉永銘從床裡走了出來,但心裡卻有些不平靜起來。
他看著陸琳琅嬌羞的表情,心中複雜。
原本劉永銘是想在事後將事情澄清清楚,但陸琳琅越是這般,自己越是不忍心傷害她。
劉永銘突然問道:“那……那若是……若是我真想與你私奔,你……”
陸琳琅一聽,轉過身去,如何也不敢正麵麵對這個問題。
陸琳琅雖然不說話,但顯然她並沒拒絕劉永銘帶著自己遠走高飛。
劉永銘心中激起漣漪。
不是每個女孩都能像陸琳琅這樣有勇氣去拋棄現在的富有去與窮書生過苦日子的。
即使在現代社會,這樣女孩也是極不好找的。
劉永銘感動之下正要將陸琳琅從身後抱住,突然那門一開,環兒走了進來。
這一下,驚得那做賊心虛的劉永銘後退了一小步,沒再後退是因為後麵就是床。
陸琳琅有些生氣地對環兒說道:“你如何進來了?”
環兒應道:“隻是想跟小姐說一聲,老爺他走遠了。
劉永銘拱手說道:“那小生就告辭了。”
“等等!”陸琳琅連忙轉過身來,倒是有些舍不得劉永銘就這麼走了。
劉永銘問道:“小姐還有何事?”
陸琳琅猶豫了了下,沒話找放地說:“你還沒說如何引那雲崗先生一見呢。”
“哦!”劉永銘嗬嗬傻笑一聲說道:“我知小姐宅心仁厚,絕不以奸計行之。故早已經準備妥當了。你可使環兒小姐於陸家後院之內傳一消息,最好直接傳進那雲崗先生耳中。就說詣領先生已回到長安,為的是辨認甲骨之中文字之事。他會在紅杏樓留宿!”
陸琳琅驚道:“詣嶺先生!呀,那可是大名頭,我亦是有所耳聞的!但……若我爹爹與他同去,又如何單獨說服於他?”
劉永銘笑道:“不會同去的!一來紅杏樓是六爺的產業。前一次陸部堂在那裡吃了大虧,或是畏懼六爺權勢或是忌之官風,他絕不敢再進紅杏樓了。且那甲骨文字亦與科考弊案有關,雲崗先生又與科考之事有所瓜葛,故雲崗先生必不會與他人同行!”
陸琳琅聽得連連點頭:“還是葉郎想得周全!”
劉永銘再次拜手說道:“時侯不早了。萬不可久留。小生告辭了!”
劉永銘說著轉身便也離開了秀樓。
…………………………
劉永銘出了秀樓,從陸家後門走了出來。
他回頭看了看,心中倒是有一些複雜了起來。
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平時那道貌岸然的陸預原來是從吳國私奔出來的。
此時的劉永銘對陸預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陸預的“衛道夫”之名也僅僅隻是在學問之上,若是有學者曲解經典,他必是要不死不休的。
甚至為了一本尚書,可以完全不顧及體麵!
至於劉永銘的曲解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隻不過是笑談,所以陸預才會不在意。,
但對於感情,陸預卻是十分開明。
劉永銘此時心中對陸琳琅倒是有一些愧疚,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會與陸琳琅去私奔的。
陸琳琅對自己的感情越深,他心中便越是不安。
劉永銘咬了咬牙,心道:“琳琅是個感性的好姑娘呀,可不能毀我手上。晚痛不如早痛,還是找個機會與她坦白了吧……不,不行。那樣陸預非把我給吃了不可。還是做一些讓琳琅討厭的事情來……”
劉永銘一邊想一邊走,轉過巷子便到了陸家的大門口。
正此時,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從陸家走了出來。
那道士看樣子不過三十歲上下,臉色略顯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