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雲見得那姚先生,兩眼便亮了起來,他在劉永銘身邊低聲說道:“六爺。還記得上一次我跟你提到的征北大營裡的司馬麼?就是他。”
經步青雲一提醒,劉永銘馬上回想了起來。
此時姚先生正欲帶師仲道離開,但他一個書生哪裡能真拉得到動習武的師仲道。
那姚先生一邊拉著師仲道一邊對他恐嚇道:“老夫人已知你又來兵部了,急得都快犯了病。她正往這邊來呢,你快隨我走,若是讓她將你逮個正著,你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頓藤鞭。你能抗得住打,但也得考慮一下老夫人的身子骨呀。上一次她打完你,那手臂痛了兩天呢!你是個孝順孩子,就彆讓她動氣了。不管如何,今日先避一避吧!”
師仲道一想到自己母親打自己時候的樣子,便有些不忍起來。
他的蠻勁一鬆,就這麼被姚先生拉著往外而去。
劉永銘腦筋一轉,連忙叫道:“等等!”
師仲道一聽劉永銘不讓走,扯開姚先生拉著自己的手,回頭對劉永銘叫道:“你還想怎的?”
劉永銘笑道:“你走你的。我不留你!隻是仰慕姚先生為人,想留姚先生吃席!”
“什麼?”師仲道臉上有些詫異,他回頭看了看姚先生。
那師仲道堂堂征北將軍的兒子,麵子卻不如一個司馬來的大,這讓他有些掛不住了。
“您是……”姚先生並不認得劉永銘,所以有這麼一問。
劉永銘微笑著拱手說道:“孤受爵秦王,諱銘。”
“喲!”姚先生連忙雙手抱拳向劉永銘深躬還禮道:“原來是秦王殿下!下官失禮了!”
“不必如此客套,你叫我一聲六爺便成,不必以王禮相侯。”
劉永銘一邊說一邊走上前去,將那姚先生的手一把抓了起來。
他神秘地輕聲對姚先生問道:“可曾記得孤身後之人?”
姚先生向劉永銘的身後看去,打量了那步青雲幾眼,回想了一下,這才想了起來。
“這位可是……當初在延安府的步壯士?”
步青雲拱手回禮:“正是在下。現掛職於禁軍於副統領下,授六品帶刀銜。若無姚先生,亦無我今日。”
步青雲最近與葉長青走的很近,說話也文雅了起來。
姚先生聽得連連點頭:“最好不過、最好不過!跟隨秦王殿下,將來必前程似錦,恭喜了。隻是……”
姚先生看向劉永銘,又道:“六爺。下官這裡還有些私事,您看……”
劉永銘哈哈笑道:“本王管不了那許多!今日非要你陪我喝幾杯不可!可彆不給我這個麵子!盯著兵部的七弟可聽我的呢,我一句話可能解釋你許多事情呀!步青雲,請姚先生上車!”
“是!姚先生請!”
姚先生此時的表情十分為難。
劉永銘又嗬嗬笑道:“即是擔心師家公子,那便一起去吧。”
“誰要吃你的酒!”師仲道不爽地說。
劉永銘對師仲道笑道:“彆說是在京城沒什麼人脈的師無疾了,就算是文壇泰鬥的禮部尚書陸預陸通輿,想讓戶部的錢款快些撥到禮部,那也得請戶部李侍郎喝酒,好言相說!想當好將軍,就得從應酬開始!走吧,紫煙軒,虧待不了你!”
那七皇子一聽劉永銘要去紫煙軒,他也樂道:“六哥,帶上我唄!我們可有些日子沒一起吃酒了。”
劉永銘嗬嗬笑道:“不是我不帶你去!年前父皇吩咐了,不讓我帶你瞎胡鬨,怕我把你帶壞了。特彆是他知道了我還開著青樓以後,他看我就像是看個老鴇子。隻要我帶上你,不管是去什麼地方,他知道了以後定然都要對我發脾氣的。父皇最近龍體不適,我們就彆激他了。”
七皇子劉永銳不屑地說:“不想帶我就明說不帶我嘛,拿這話搪塞我,還拿父皇來壓我。他身子好著呢,我早上去請安時還看見他在紫辰殿裡打五禽拳呢!哪裡有什麼事!”
“嗯?”
劉永銘愣了一下,他相信七皇子不會騙自己。
但他更相信,勤勉的劉塬隻要能上朝,絕對不會在宮裡閒著。
劉永銘樂道:“你少來這一套了,父皇登基二十年來,什麼時候懶政過?這樣,我有一批貨,托了一支商隊近日就會起運去西域,回來時若是帶回了西域的好馬來,便任你挑選!當是六哥我這些日子沒理你給你賠的不是!”
七皇子劉永銳一聽,喜笑顏開:“可說定了!可不帶反悔的!”
“你六哥我什麼時候食過言!”
劉永銘說著轉身便拉著那姚先生進了馬車。
步青雲也恭敬地將師仲道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