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供桌最後麵,則有一個人正跪在一張蒲團上。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韋賢妃。
韋賢妃跪倒在一塊蒲團之上,雙手合十,低頭虔誠地沉呤著讓人聽不清的話。
而且那名道士也不是彆人,正是那日從陸預家時走出來的、自稱是太宵真人師弟的太穹道長!
那太穹道長轉過身來,用手中的鬆針葉沾了點神符水,又掉過頭去,向著天上、地上輕輕地灑著水滴,但那鈴鐺依舊搖了個沒完沒了。
劉永銘與丁虛從邊上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
劉永銘還想上前,丁虛卻一把將劉永銘給拉住了。
丁虛露出苦大仇深的眼神看著劉永銘,希望著什麼。
劉永銘微微一笑,停下腳步不再上前。
此時丁虛才放下心來,鬆開了手去。
但同時,劉永銘的笑容卻收了起來,因為他認出了那位太穹道長!
太穹道長再次轉身,將手中的鬆針葉放在了供案上,而後抽起了一邊的桃木劍。
桃木劍原本是壓在黃符之上的,被這麼一抽一帶,那幾張黃符便被劍風帶著飛了起來。
太穹道長是有真功夫在身的,那劍法勾出劍風,幾張紙又向著空中向上飛了一段距離。
劉永銘也是練過武自然是知道怎麼一回事,但在彆人眼中可就不一樣了。
好似這莫名就來了一陣風,有如神助一般將黃符卷飛起來。
正此時,那太穹道長舞動起了桃木劍,他向淩空極速地刺出了三劍。
一時間便有三張黃符被桃木劍刺穿,而且每一張黃符不多不少各自相離著一寸遠。
就這等劍法便不是一般武人所能做到的了。
劉永銘心中開始佩服起來。
那太穹道長將黃符往燭火上一燎,黃符馬上便燒了起來。
他停下呤唱的道咒,仰天長嘯一聲,又舞動起了桃木劍來,正在燃燒的黃符也在空中起舞。
當黃符快要燃儘之時,太穹道長將手上的道鈴放在了供案之上,抓起案頭的神符水罐,便含了大口在嘴裡。
突然他將嘴裡的黃符水噴向舉著的桃木劍,那幾張黃符卻沒被黃符水給澆滅,反而“哄”得一聲,變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
但頃刻之間,那火球便又隨風消失而去。
太穹道長做完這一切,將手中的桃木劍放在了供案之上。
之而他便走到韋賢妃的身邊,輕聲說道:“賢妃娘娘請起!法事已做完了?”
韋賢妃手一伸,兩名宮女走上前來,將韋賢妃攙扶了起來。
韋賢妃緊張地對太穹道長問道:“那穢物可曾驅走?”
太穹道長裝模作樣地歎道:“貧道讓賢妃娘娘失望了。怕是還沒走。不是貧道法力不夠,而是因為那穢物怨氣太重,一時無法超渡!若是賢妃娘娘知道那穢物是誰,可將他的生辰八字拿來,有了這個,貧道倒是還有一些辦法可行!”
韋賢妃一聽,馬上又緊張了起來:“本宮哪裡知道那穢物到底是誰呀!真人,你可得救救本宮呀!近日夜裡……”
太穹道長笑道:“賢妃娘娘不必緊張。貧道雖一時驅趕不了,但貧道已做了法,七日之內它是近不了您的身的!您儘請放心!”
韋賢妃一臉的陰晦,她愁苦著說:“七日?隻能七日?那七日後呢?”
“這……”太穹道長猶豫了了下,卻沒敢直接回答。
韋賢妃連忙又道:“真人若是幫本宮了了此樁事,本宮必然有所重酬!本宮可向皇上求告,讓他賞一座道觀給您!”
太穹道長搖手笑道:“貧道乃一閒雲野鶴,貫於逍遙山水之間,做不得什麼觀主。但……”
“如何?”韋賢妃越發得慌忙起來。
太穹道長笑道:“賢妃娘娘可去尋找一人,有此人相助,必能逢凶化吉!”
韋賢妃馬上問道:“不知真人所說的是何方仙長?”
太穹道長哈哈笑道:“其並非仙長,乃是漢國六皇子,現封秦王是者。”
韋賢妃臉色一板,愣了愣神,她問道:“道長為何提起那貨來?”
太穹道長笑道:“此人前世乃是十殿閻羅之一,因發善心,私放冤鬼回陽間探母,而引發冤鬼索命,以至被天帝流放人間,曆滿劫難方可回歸仙籍。因其前世之職,天下陰穢無不畏懼於他,他若是肯出麵幫忙,賢妃娘娘必定無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