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道士後背冒出的冷汗一下子將衣服打濕。
因為他知道,射出這支飛鏢的人即不想傷了念嬌龍,又不想一下子要了自己的命。
“火龍鏢!”
邋遢道士順著那火龍鏢射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得劉永銘穿著一身夜襲衣向著邋遢道士的方向緩緩地走了過來。
劉永銘邊走邊笑著說:“其實我很不希望是你。但我一時間又隻能想到你。天下這麼多道士,除了太宵真人與你,還真沒有彆的道士知道朝裡的這些事情!就是你找的王元榮吧?”
邋遢道士抖著眼皮問道:“你怎麼在這?”
劉永銘哈哈笑道:“這裡是我的莊院,我如何不能在這裡?不過我是真沒有想到,你會藏在這裡!”
邋遢道士此時也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他哼笑了一聲說道:“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雖然你定下了過午不食的規矩,可糕點之類的卻是備足了。且每日所備的糕點在沒有客人的情況下最後也都是雜役們分著給吃了,我偷偷地拿那麼點來享用也不算是過份吧?”
“還真不算是過份,這點銀子我還是花銷得起的。”
“這事還得怪你自己,是以前你把我的嘴養刁了,沒那些好東糕點,我還真食不知味!”
劉永銘笑道:“你這麼講究的麼?這麼講究你就不會住在我築竹雅屋那憨臭的地下室了!”
邋遢道士此時也笑道:“江湖中人,隨遇而安,住哪裡都不會太講究的。我也不是那種體麵人,這全身還發著臭呢,自然更不會講究這個了。不過話說回來了,自我走後六爺您這些年還真沒閒著呀,不僅賺下了這麼大的產業,還把我當初住的那地下密室塞滿了甲胄!”
劉永銘越走越近,邋遢道士有些擔心起來,他大喝一聲,說道:“站住!彆過來!再過來,我身下的這個人可就沒命了!”
劉永銘並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嗬嗬笑道:“她死不死的跟我沒什麼關係!我隻是想與你聊聊天。隔著這麼遠說話,挺不方便的。”
邋遢道士馬上說道:“她是狐狸精的弟子!他必知狐狸精的下落!楊家的事情都是狐狸精搗鼓出來的!我若殺了她,狐狸精可就驚了!要想再找到她可就不容易了!”
劉永銘一聽,在邋遢道士前三丈外停下了腳步。
邋遢道士見得劉永銘停步,這才放下心來。
劉永銘嗬嗬笑道:“您在害怕什麼呀!您可是我的授業恩師,我的武功可都是你教的,你真沒必要這麼害怕我。”
邋遢道士冷笑道:“我不是害怕你。我隻是想再多活幾年!你這人太過於陰狠,雖說你我有師徒之實,可你從來沒當我是你師父!”
劉永銘笑道:“你也沒當我是你弟子呀!你隻是想著借我權勢,幫你去調查那份寶藏而已。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將你的絕學傳授給我!”
邋遢道士搖頭說道:“我可不敢將絕學教你,讓你學會用投擲之法,我已經很後悔了!你的悟性太高,就那幾下投擲之法,居然能讓你練到這種地步,我都自歎不如!”
劉永銘哈哈笑著,拱手說道:“那還得謝過恩師你的教導呀!”
邋遢道士連忙擺手說道:“我可不敢做你的恩師!做你恩師可是得豁出性命去的,我要是再中你一鏢,怕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那事真不能怪我!”劉永銘極為難地說,“我給你安排好了住址,甚至安排了傭人,是你自己不住大屋,說是怕仇家找上門來,寧願住那地窖裡!就算是這樣,我何曾缺你吃喝用度?你又何故要夜探我皇子裡所呢?非要亂翻我東西?”
邋遢道士氣道:“你明明已經探聽到葉連株妻子的下落,甚至打聽到葉連株曾回過齊國,與葉連枝見過麵,但你卻不告訴我。隻與我說葉連株被人在商洛府所殺。你更沒有告訴我,你正在找葉長青!”
劉永銘笑道:“我要是說,我隻是想給你個驚喜,你信麼?”
“你當我是傻子?”
劉永銘搖頭說道:“我可從來都沒有這麼覺得。正是因為你比我還奸詐,所以我隻能防著你一手了。你不是也防了我一手麼?藏寶圖有三份,你卻隻告訴了我葉連株與楊家有藏寶圖之事。曹相家的事情你可是一點也沒有提起來呀!可彆說你不知道!周室滅亡到現在,你多少已經查清另一份在哪了。如果沒有,你一定也會委托我去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