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又道:“你又給錢了!然後那人說,樊先生被調入了兵部樞密司。你四處打探之後才知那是漢國最秘密之地!殺手、密探皆由其指揮。你不敢去找,隻得回身去見之前索賄之人,他又說要加錢方能撈出。而後你又給了!”
彭仕禎臉色鐵青,他已不知如何回答。
劉永銘搖頭歎道:“雲崗先生糊塗呀!這分明是詐騙之術!你不管花多少銀子,那人必不能把樊先生弄出來,因為樊先生就根本就沒被朝廷緝拿!”
“什麼?”彭仕禎好似一點也不相信。
劉永銘又歎道:“雲崗先生您怕陸禮部知曉泄題一事原出於樊先生,故不敢求之陸禮部。您若是求陸禮部幫您打聽一下,皆不至於如此!且先生不相信朝廷做事能夠公允,以至於覺得隻要花錢銀子便能將人撈出,此大錯特錯矣!”
劉永銘開始用教訓的口氣來說教彭仕禎:“晚輩在秦王府實務,雖說六爺不遜,但皇帝其人勤勉才乾,見貪腐如見十惡,懲之矯枉,不失公正,使吏治清明才有此間漢國之繁華!雲崗先生如何能以此陰晦之心度乾坤之量呼!”
彭仕禎有些無言以對。
劉永銘接著說:“即使那些騙子是假官吏,但雲崗先生送賄之罪亦是不可辯駁。先生詩文橫絕,博古通今,難不成不知吏治之重?不知此當何罪?千兩之數足流放矣!”
劉永銘的話說得很重,這讓彭仕禎有些抬不起頭來。
“見死而不救,此不仁也。知過而不言,此不義也。見罪而不舉,此不忠也。言之而不從,此不信也。若與您做朋友,我就得擔這不仁不義、不忠不信之罪,我如何能不畏先生如虎乎?”
彭仕禎歎了一聲說道:“我一生形骸放浪,縱心於酒色之間,隻有一子相從。其夫婦和順,親家遭難哪裡有不幫之理!我……”
劉永銘冷笑一聲說道:“你兒子為何會娶樊笠之女?或者說,你為何會與樊先生成為親家呢?還不明白?那晚輩再換一個說法,你彭家是怎麼家道中落的?是因為要救樊先生而把彭家的家業敗掉的?這話說出來誰信?”
彭家落敗無法攀結世家豪門,隻能娶樊笠之女,而落敗之始卻不是因為花銀子去救樊笠,而是因為彭仕禎自己年輕時天天花天酒地,把家業幾乎都敗光了。
彭仕禎又被劉永銘的話問得又是一陣啞口無言,且臉麵全無。
彭仕禎看了劉永銘一眼,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說道:“小友……即是話不投機,老夫便告辭了。”
彭仕禎正想要走,卻被劉永銘硬生生得按回了坐位上。
彭仕禎年老體衰,而劉永銘卻是青壯,而且學習過武,那彭仕禎自然是比拚不過的。
彭仕禎詫異地看著劉永銘,他不明白劉永銘為什麼不放他走?甚至覺得劉永銘是有意在這裡羞辱於自己。
但若真是那樣,劉永銘剛剛就不會讓玨瑤姑娘出去。顯然劉永銘還是給彭仕禎留了麵子的。
“雲崗先生何必著急著走!晚輩話還沒有說完呢!”
“還請小友話儘於此,老夫也是要麵子的。”
劉永銘冷笑道:“您也就是在青樓裡有麵子而已。您若是真有麵子,以您大儒的身份,誰不會幫你?您也彆怪晚輩不給您麵子,比之性命,麵子還真就不那麼重要了!”
“小友這是何意?”
劉永銘說搖頭說道:“你在外頭風光無限,隴西老家的兒孫卻要靠著你兒媳賣女紅才能度日?這是何因果?你風流一生,隴西、登封兩地的青樓姑娘可都認得您,為何到了長安城您還是第一次來紅杏樓?因為您沒錢了!花銷不起了!彭家之敗,是敗在先生您之下的!”
彭仕禎又要站起來,可劉永銘的大手按在彭仕禎的肩頭,他哪裡起得來。
彭仕禎伸手正要去掰,卻聽得劉永銘又說道:“娶樊家之女為媳一是因為彭家已攀不上李家那樣的豪門,二是因為雲崗先生您聽說了寶藏之事,寄希望於樊先生能將寶藏圖拿出來與你享!”
彭仕禎的手停住了,他驚道:“你如何知道寶藏圖之事?”
劉永銘反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彭仕禎並不回答,劉永銘說道:“從幾十年前,朝中的探花郎莫名而來成為樊先生鄰居開始、從樊先生被人恐嚇而搬家之時,你便知道了是不是?試問一個對家中妻眷孩兒不管不問之人,如何還會去關心親家難事?”
“我……”
“隻是你還不是奸惡之徒,並沒有強而取之。樊先生落難,你以為散儘家財贖買出樊先生他就會把寶藏圖拿來與你共享?嗬嗬,雲崗先生!有件事情您可能不知道,寶藏圖要三份合在一起才算的!而樊先生手上隻有一份!”
“什麼?”彭仕禎愣了一下。
劉永銘又道:“您這心機費得並不是太多,至少您還沒像另外幾位那樣為此瘋狂,您還有救!您今日之所以會來紅杏樓,非是為尋樂而來,是因聽聞我在這裡,您這才來的。您想知道我為何知曉龍骨上有古字,又為何對那些甲骨古文感興趣!我是不是知道一些寶藏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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