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陸禮部?”
“他必會說,你看妹妹嫁的人是一青樓老鴇,這樣你都能點頭,我去去青樓怎麼了?”
王珂珺樂出聲來:“怎麼可能……”
劉永銘歎道:“其實我與琳琅……唉,怎麼與小姐說呢。我乃六爺黨門人,陸禮部是四爺黨黨首,兩家本就不合,幾乎無有成事之可能。我雖得陸禮部看重,但……雖未見過陸家主母,但其人卻是反感於我,小姐與琳琅一見便知了。”
“早聽她說過了。”王珂珺又道,“你這人詭計多端,必然有辦法應對!”
劉永銘搖了搖頭,歎道:“還真就沒辦法!按陸禮部的意思……”
“他什麼意思?”
劉永銘隻得答道:“琳琅雖未告知我,但我亦能看得出來。陸禮部是想讓我與琳琅私奔了事……”
“阿?”王珂珺驚得將那櫻桃小嘴張得大大的。
劉永銘苦笑道:“我且是那種人呢,所以此事……但琳琅小姐生性單純,我又狠不下心來與其絕斷,真的就是……”
王珂珺的表情即是興喜又是詫異:“你要與她絕斷?”
“無有可能,且也未至談婚論嫁的地步呢。”
“那你還跟他說你中了進士就娶她!”
劉永銘隻得言道:“緩兵之計爾,當時也沒有彆的辦法了,實不想傷她心。”
“所以你想著在這裡斷後,好讓陸禮部覺得你是那種輕薄小人?”
劉永銘根本就沒有這麼想過,他是過來接受綁架的,這些都是王珂珺自己的補腦。
既然王珂珺這麼說了,那劉永銘正好接住,他笑道:“隻要一會兒陸禮部過來了,我將陸春繼出賣給他,跟他說陸春繼來過,那樣陸家就不會有人喜歡我。我與琳琅亦是不可能了。琳琅若是要見我,我避之不見即是了。想來過段時間此事就此消去,陸家主母那裡定會為琳琅婚配個好姻親的。”
王珂珺搖頭說道:“你心裡……就沒有一點留念?”
劉永銘歎道:“落花且是無情物,隨風散去亦戀留。小姐,出來久了可不好。這裡真的不安全。”
劉永銘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他的耳邊聽到了後院的一些動靜。
那是有數個人輕踏腳步的聲音,且還是故意放低了速度,儘量不出聲音的那一種。
這動靜十分微弱,若非是練過耳力且還密切注意,要不然是沒辦法聽到的。
王珂珺並不知覺,劉永銘此時卻想著讓王珂珺快些離開,免得她受自己牽連。
那王珂珺正要說話,劉永銘卻將手一伸,將王珂珺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沒等王珂珺反應過來,劉永銘頭一伸,便吻在了王珂珺的嘴上。
王珂珺一臉震驚,沒有過多撲粉的玉容上在酒氣的潤色之下又顯得格外清新。
劉永銘鼻子裡不隻聞到了王珂珺身上的一些酒氣,還嗅到了她發絲上發著的梳香味。
此時王珂珺整個人都愣住了,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她也根本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正此時,從前院那邊趕進來一個人。
那人不是彆正,是正追著陸春繼而來的陸預。
原本像這樣進青樓裡找人的情況是絕不可能讓它發生的,更不可能讓他能找到人。
但陸預的名頭太大了,如果不是有劉永銘親自在場或是他的吩咐,誰也都不敢去為難陸預。
即使是上一回扒陸預的衣服,那也是因為陸預為了得到那半本的尚書,而主動得將身上的衣服做為押抵留在青樓裡的,且那也是有劉永銘的吩咐。
其實,若是與陸預發生衝突然對於紅杏樓來說也沒有什麼,誰都知道這是混世閻羅的產業,能有那樣的情況發生也是正常的。
但玨瑤姑娘覺得這樣並不合算,於是便將陸預帶到了雲崗先生的雅間之內。
雲崗先生彭仕禎之前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會把陸春繼來過的事情說出去。
可是,當陸預進到雅間的時候,還沒等他發問,那彭仕禎便主動將陸春繼給供了出來。
彭仕禎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為了讓陸預討厭自己。
剛剛彭仕禎與劉永銘的一番對話讓彭仕禎明白了朝廷裡真的在密查會試泄題案,而且這事真的與自己的嵩山書院有關。
陸預因龍骨上的甲骨古文而邀請彭仕禎住在自己家裡,若將來嵩書書院出事,而自己又曾住過陸預的家,那麼將來多少會有些人以此事來給陸預潑臟水。..
彭仕禎為了不讓陸預受到自己的牽連,就想著讓對方討厭自己,於是直言是自己帶陸春繼來玩的,且剛剛才從後院走。
陸預也如彭仕禎所料,顯得有些不高興,但他還是十分有涵養的。
他並沒有當場與彭仕禎爭吵,而是寒喧著離了雅間,向著後院追去。
劉永銘強吻王珂珺是因為後院埋伏的人好像失去了耐心。
他們明明聽到劉永銘與人說話的聲音,知道他就在門簾前,但卻一直沒能等到他進到後院來。
他們怕夜長夢多,所以想著衝過簾門過道去將劉永銘劫持。
反正簾後那邊也沒有什麼人往來,速度快一些也能做得到,於是他們便偷偷地靠近到了簾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