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芝有些心急地說:“是皇後發現了奴才是吳監長的徒弟、是爺您的人了麼?”
劉永銘搖了搖頭說道:“丁皇後是會演戲,但她的脾氣也是極為暴虐的。如果你被她發現了,你根本就活不到現在。那天在太液池上浮著的不會隻有長閣殿裡的人,還有你!吳宥收你為弟,暗中調教你,這事外人並不知情。他也就隻會在爺我麵前說說而已。但丁皇後剛剛想要保下你,也並不是趨於好心!”
“什麼?”
劉永銘解釋道:“一般來說,丁皇後應該對你置之不理的。即使你得罪了文雄,因為你是含涼殿裡的人,文雄也不敢將你如何,即使他是內宮總管。丁皇後讓你接下文雄的活,是在試探文雄想做什麼。對於她來說,此事並與她無關,大不了把你賣了就好了。”
鄧芝連忙說道:“如此說來皇後從一開始就想把奴才賣了?但是……剛剛皇後在六爺您麵前保奴才……這又是在演戲?”
劉永銘笑道:“不,不是在演戲,她真是要保你。”
“奴才……奴才不懂。”
劉永銘言道:“你處處為她著想,想來她已知道你是對她忠心的,她隻是想知道你能不能為了她而扛下所有。”
鄧芝心中著急:“那奴才剛剛……”
劉永銘笑道:“你剛剛做的正到好處!你若是真要去死,她不會攔你,因為她並不相信真有這麼忠心的人。但你畏死求情,她便是相信你所說的所有的話了。因為畏死是人之常情!”
“奴才還是不懂。”
“皇後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你去辦,她想要試試你的忠心!如果文雄是想要害什麼人,丁皇後大不了出賣了你了這事,她沒有損失。如果文雄惹出來的事情沒那麼大,她便保了你。你即對她忠心,她又有恩德於你,又保你性命。對於丁皇後來說,你將來必定是要對她感恩戴德的。這時候要是給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一定會拚了命地去做的。”
“丁皇後不怕我出賣他?”
劉永銘笑道:“一來丁皇後不會承認,二來父皇那裡有時真不想讓朝臣與民間的百姓議論自己與皇後不合之事。三來如若你不是我的人,你當時想的應該是,隻有咬死了與皇後無乾係皇後才會出來保你性命,若她都牽扯進來了,誰還能來保你?”
鄧芝聽得連連點頭。
劉永銘又道:“你沒這麼想,是因為你跳出局來了!你以後得用局內人的想法來想事情,而不是作為爺我眼線、旁觀含涼殿的局外人來想事!”
“是!”鄧芝應了一聲之後,又問道:“那皇後那裡會讓奴才去做什麼事呢?”
“不知道。爺我又不會諸葛神課,哪裡知道去。但一定是要命的活!若真有這樣的事情,你一定要把消息發出來,爺我幫你躲這一劫!至於皇後有什麼計劃,那都不重要了,她向來愛惹事。隻要你能活著,能在她的身邊,將來總有機會弄倒她的!”
“奴才知道怎麼做了!”
劉永銘想著事,又帶著自言自語的話說道:“丁皇後剛剛演這一出戲為的是什麼呢?”
“會不會是試探奴才是不是您的人?”鄧芝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劉永銘輕笑一聲:“你就彆擔心這個了。丁皇後不可能能聰明到那地步,若是程管煒剛剛在的話他也許能發現,但爺我敢肯定,程天官一定不在,而且他有些日子沒與皇後見麵了!”
“確實如此!”鄧芝應了一聲。
劉永銘笑道:“其實這也不難猜。如果程天官與皇後見過麵,那麼他絕不可能讓丁皇後去紫宸殿自找沒趣的。一來惹父皇不高興,二來讓後宮的其它嬪妃笑話!隻能說明……”
鄧芝對於劉永銘天馬行空的想法是一點也摸不著。
但鄧芝可以肯定,劉永銘所思所想的一定就是對的。
劉永銘認真地說道:“父皇這幾日的確是有些異常,難保不是那工部袁魁的後手之計……隻能說明程天官不想見丁皇後!甚至不想見大哥!他是想讓大哥與丁皇後以真情實意去見父皇,甚至是打探父皇,而後看看父皇那邊的反應!”
鄧芝沒能理解那些朝臣的想法,他不知道這麼做對程管煒到底有什麼好處。
劉永銘接著說道:“有大哥與丁皇後的兩次試探,雖然爺我不知道程天官想到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現在他的心裡一定是已經有數了!甚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此於程天官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隻是在一邊看戲!而丁皇後這一邊……嗬嗬!”
“丁皇後怎麼了?”鄧芝問。
劉永銘解釋道:“她因為有事要你去辦,所以要先試探於你,而後保你下來。她在我麵前保你不是在演戲,但她的窘迫之相卻一定是在演戲。因為無論如何,那兩把匕首之事隻要她說不知道,父皇真不能拿她如何。反正他倆關係再差還能再差到哪裡去呢?她隻是想知道,爺我想如何辦杜家田畝那邊的事情!”
鄧芝連忙問道:“六爺,奴才原本不該說,但您即已是說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