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劉永銘原本是想以後還給七皇子的,但此時他卻想起了彆的什麼事情來。
劉永銘走到架子邊上,拿起寶劍又走回到卓英的身邊。
劉永銘將那把劍向卓英一遞,說道:“我讓曹相擬一道令其自裁的聖旨,你拿著這把劍出去,讓他……”
“六爺!”卓英說著,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卓英的心裡十分恐懼,他顫抖著雙手說道:“六爺!奴才……奴才……奴才不能呀!侯右都是朝廷命官、皇上親授、太子近臣,絕不能死在奴才的手上呀!”
“我又沒讓你去殺他,是讓你去讓他自裁,你怕個什麼勁呀!”
卓英是真被嚇到了,他身子顫抖著不敢再說些什麼。
此時,曹嶽拿著一份聖旨走了過來,說道:“六爺,您平日對待宮人都十分寬厚,今日如何這般恐嚇於人?”
劉永銘哈哈笑道:“在這紫宸殿裡悶太久了,若不尋點開心,本王非得在悶瘋這裡不可。”
卓英一愣,那恐懼的心漸漸地鎮靜了下來。
但很快恐懼變成了悲哀。
卓英差點都哭出來了:“六、六爺,您、您嚇死奴才了。可開不得這樣的玩笑。”
劉永銘笑道:“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很好呀,難怪父皇這麼信任你,把守殿之事都交給了你!”
曹嶽笑道:“卓侍中,起來吧,沒事沒事!”
曹嶽是一國首輔自然不會去扶卓英。
那卓英自己顫著雙腳便站了起來。
曹嶽把手中的聖旨向著一遞,說道:“去吧,把這份聖旨傳給侯右都。”
卓英擔心地問道:“不會是讓侯右都自裁的聖旨吧?那、那……”
曹嶽笑道:“六爺會與你玩笑,本閣卻不會。不是的,你放心。”
卓英幸幸地接過聖旨,他偷偷地看了劉永銘一眼之後,已明白了劉永銘是在生自己的氣。
主要還是因為皇帝出行,卓英卻沒把消息透露給劉永銘,導致了劉永銘心裡有氣。
卓英此時剛要走,卻沒想到劉永銘一聲又把他叫住了。
“等等!彆著急,把這把劍也帶去!”
卓英苦著臉說道:“六爺,您就彆玩笑了!這劍……”
曹嶽也有些糊塗,對劉永銘問道:“六爺,您這是……”
劉永銘歎了一聲說道:“地方小吏,皆鄉紳之舉,親屬裙帶,關係複雜,多有相避。地方司法吏治,法之不正,政之不通,皆在於此。官吏鄉紳威福於縣,馭權於裡,其中之不堪,非是坐於朝中的曹相您所能料慮的。無雷霆手段則不足以震懾。侯右都雖有聖旨,卻無所節。隻有授之黃鉞,方能便宜行事呀!”
曹嶽點了點頭,卻說道:“但這劍好像是七爺的吧?”
劉永銘笑道:“誰的都無所謂,反正是從紫宸殿出去的!配合上這道聖旨,這才有所威儀!”
“依六爺所言!”
曹嶽說完又對卓英說道:“卓侍中,你出去以後不必宣旨,直接把聖旨與寶劍交給侯右都即可。你告訴他,讓他帶幾名大理寺信得過的心腹快些起程去洛陽!記住了,是馬上起程,不必等錢糧到位,先行微服到洛陽府去看看情況。看明了情況也不必請示後再賑災,讓他自己全權做好安排,然後再上奏朝廷,說明具體之事,千萬彆耽誤賑災!”
劉永銘說道:“大理寺哪裡會有他的心腹。這樣,曹相你再擬一道口諭,從禁軍侍衛副統領於滄楚那裡選幾個殺過人的禁軍侍衛讓侯不平帶走隨身護衛。”
“這樣最好。”曹嶽說完猶豫了一下又說:“六爺,臣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
“什麼?”
“銀子呀!”
劉永銘白了曹嶽一眼,說:“我知道。不是已經給內務府那邊去了聖旨、口諭了麼。我也出了大幾萬兩銀子呢!現在還不著急。第一波災先賑下去,後續的還得看看洛陽府那邊發來的具體受災情況,然後再審計出數額來,或是夏收的錢或是從內務府那裡再撥款,但那也都是得先讓侯不平去了洛陽,讓洛陽府把情況報上來再說!”
曹嶽微笑道:“臣說的不是賑災的銀子,是侯右都去洛陽的盤纏!”
官吏出差一般情況下是住驛館、驛站。
驛館的住宿對官員是免費的,但夥食卻不是。
當官吏從驛館離開,驛館的驛長會給官吏開具收款憑據用於回去報銷。
有時因為路途原因或是意外原因可能會錯過驛站,或是在天黑天到達不了驛站,那麼就得住在野肆或是農戶家中。
吃住在農戶家裡,自然是要給人家錢的。
要是野肆、客棧那更是要給錢了。
這些卻是沒辦法報銷的。
所謂“報銷”就是自己先出錢,回來以後再結給你。
但侯不平身上是真的沒錢,他還欠著劉永銘一屁股的債呢。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