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丁皇後沒派人去刨開渠石田堤,劉永銘也會給丁皇後創造這個“機會”的。
按這種情況來看,羅信雄真救人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真正需要要殺人滅口的反而應該是丁皇後。
隻要那人一死,什麼事情都可以賴在他的身上,此事也就完結了。
但問題是,這些人都是丁皇後的家丁家奴。
丁皇後為了保下他們是不屑餘力的,如果不是這樣,丁皇後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即然她的初衷就是保下以前的“家人”,那麼她又如何舍得去滅口呢?
最終,在林從南的想法裡,這事情應該真的隻是一個意外了。
所以林從南隻能退回到隊列裡,不再糾纏。
林從南會覺得隻是意外,但殿裡卻有一個人不這麼想。
眉頭緊鎖的程管煒對整件事情了如指掌。
因為他是可以直接進宮麵對丁皇後的。
程管煒做為丁皇後最信任的人,他自然是可以從丁皇後那裡直接聽到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所以,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個人去教唆丁皇後家奴去扒堤的人丁皇後最是清楚。
程管煒從丁皇後那裡所得到的消息就是,家奴來報河水上漲,極有可能會將丁實的田給淹了。
丁實的田地收成有一部份入了丁皇後的口袋,一部份進了五皇子口袋。
丁皇後當然不甘心自己的的收入就這麼沒了,於是就派了丁頃去看看。
丁皇後對外自然是否認派丁頃去扒堤的。
至於丁皇後有沒有下令扒開田堤,按程管煒對丁皇後的了解,那是極有可能會發生的。
但程管煒卻是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丁皇後從西域那邊帶過來的“家人們”,可以算是她的家奴,但是宮裡自有宮裡的規矩。
這些大男人可是不能入宮的!
也因此,這些丁皇後的家人們是生活在皇城之外的。
因為有了丁皇後的庇護,他們生活的十分滋潤,而且處處顯出優越感,甚至到了跋扈的地步。
他們為丁皇後管理著長安城裡的一些產業,但這些產業並不入內務府也不入魏王府,是屬於丁皇後自己的私產。
這些丁家家奴們以探親之名當然有機會進宮見到丁皇後。
但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丁皇後與這些宮外人的聯係,還是要通過宦官或是宮女來居中傳遞的。
最方便的通路就是內務府了。
以前五皇子與大皇子還有生意上的合作,五皇子管著內務府自然也是會給丁皇後一些方便的。
但問題是,五皇子現在已經不管內務府了。
那麼問題來了,與丁皇後一向不和的劉永銘如何願意讓丁皇後與家奴們還保持著這樣的聯係呢?
程管煒的想法是,劉永銘為了惡心丁皇後,一定會切斷這些聯係的。
做法其實也簡單,就是把內務府原本大皇子的人調到接觸不到宮人的崗位上去。
比如倉庫管理,物品養護等等。連開除人員都用不著。
但事實上劉永銘卻沒有這麼做!
程管煒心中的疑心慢慢放大。
他突然想到,如果丁皇後沒有說謊,她沒有因為生氣或是為了保住那些田而讓人去扒堤淹田,那麼丁頃一般是不會這麼自作主張去給丁皇後惹出這麼大的禍的。
丁頃自述自己是被人教唆誘引也應該是有可能的。
因為丁頃這些人仗著丁皇後與魏王的勢在長安城裡跋扈慣了。
他要是去看那些田地的情況有人建議說可以扒另一邊的堤泄水,他是能聽得進去的。
如果這時候再有一個人過來碰瓷,隻說自己是田間農夫丁實家的佃戶,不許他們再在這裡逗留,甚至還發生了口角。
那丁頃氣不過,說出了要扒田梗淹丁實家田的話來,那農夫又以丁頃不敢這麼做來激他。
以丁頃跋扈的脾氣,必定會帶著人過來真把田堤給扒了!
這麼多的“如果”要都是事實的話,那這個與丁頃說扒田堤的人就太過於可疑了。
更可疑的是這個人還死了!
而且還死在劉永銘築竹雅屋外麵,且當時劉永銘的手下還在場!
程管煒突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假設!
如果這一些都是劉永銘在操縱,那麼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劉永銘從不缺錢。
一萬兩、兩萬兩的巨資在彆人眼中也許是個天文數字,但在劉永銘的眼中,那就隻是數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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