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從秋連忙說道:“六爺說這話顯然是想知道,即是有這麼多人,你又是如何下手的?都沒人阻止你麼?而且你如何做到隻殺楊氏族人,他人一個也沒有誤殺的?而本官到現在都沒明白你為何要殺人?”
劉永銘規楊光祿應道:“當然是出了點事情了。”
“什麼事?”
劉永銘說:“楊真被單徒帶走了,但他一直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楊贗楊光祿不知道呀!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外姓人,隻是楊始養子,甚至都不知道楊真去了華山。楊始被人毒害而亡,使得其心中惱苦懷恨。且楊始曾當著眾位親族的麵曾說,誰以後要是敢認楊光祿為子,他就要殺誰。楊掌櫃什麼都沒記住,就記住這句話了!然後……”
穀從秋問:“然後楊終就來找楊光祿相認了?”
楊光祿答道:“我爹楊始死後停棺於靈堂後之時,楊終便與我說過這麼一句話,他說,該是認回親爸的時候了。所以、所以當時我便懷恨在心。等族人全出了齊國之時,他、他……”
劉永銘道:“想必楊終又說了類似的話吧?他其實也沒有什麼錯,隻是想將自己的兒子認回來而已,反正也都到齊國境內了。”
穀從秋疑道:“所以楊光祿就殺了楊終?”
劉永銘言道:“一定不是這樣。我剛剛說了,殺狗在前,殺人在後!楊光祿當時應該還沒動手,他那時應該隻是不知道何去何從。他定是一個人去到了哪裡,而此時,他定是看到了那條狗!楊掌櫃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條狗一直跟著自己這一族人。所以他當時定是也見到了狗主人,而後將楊真給認了出來!”
楊真冷笑一聲言道:“你又說對了!”
楊光祿說:“我們二人自幼相好。他一說自己是楊真,即使他離開楊家十年,我還是將他認了出來。”
劉永銘歎了一聲說道:“你們二人敘了舊。但是他卻是沒有將實情與你相告!不僅如此,他還火上澆油,說是楊始極有可能是被楊終所殺,或是再說一些彆的什麼,以燃起你的仇恨!”
楊光祿搖頭說道:“他的確是說了一些對楊終不利之事,但……對於楊終之恨,我……我並不辨白,他的確是在我憤恨之時所殺的。”
楊真輕笑一聲說道:“劉六子,當時你不在吧?如何就能猜得如此之準呢?”
劉永銘應道:“我是不在。但我從你身上看了些東西出來,能料想到如此一個結果。”
“看出什麼來了?”楊真問。
“你身上一直發著一股戾氣。原本我還以為枯木禪師隻是厭倦了這些風風雨雨想要逃避。或是他這人太過於矯情,見不得你妄殺一人。現在我才明白他的心境。你不可能會放下楊始奪母再配之仇的。你定然會殺很多很多人方才罷休!”
“阿彌佗佛。”枯木禪師念了一聲。
劉永銘接著說:“所以,我覺得那時候一定是你在從中做梗離間!我之前說過,非理之事我是如何也想不出來的。想來想去,也就隻能是因你母親再配婚之事了。但不管如何,楊家與你並無如此大恨,且還庇護下了你來,怎麼說楊始也算是你的繼父了呀!”
楊真冷笑一聲說道:“你是個王爺,我也是個皇子!你可以在長安城裡呼風喚風,而我卻得寄人籬下!寄人籬下的感覺你知道嗎?不管是楊始還是楊終,他們從始自終就沒有把我當成是楊家人來看待。他們把精力都放在了楊贗的身上了!”
劉永銘搖著頭說道:“如若他們把精力都放在你的身上,定會有人起疑!朝廷的密探可不是睜睛瞎。楊始是真不願意你被暴露出來!當然,楊終也許……畢竟楊贗才是他的親生孩子,他對楊贗好一些,對你冷漠一些也不是什麼意外之事。”
楊真冷笑道:“他們把所有的一切都教給了楊贗!教他各種技藝,因為他真的姓楊。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不僅沒有,動不動就會招那楊終的一頓毒打。單徒為什麼要帶我走,你知道嗎?因為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覺得我不能在楊家受這份虐待!”
“你錯了!你真的錯了!”楊光祿突然開口說話。
楊真問道:“什麼錯了?”
楊光祿說道:“我也是一路被打過來的。從第一天開始握筆不正,從背不下書來,從亂拿彆人家東西開始,我也一直都在挨打!你也僅僅是因為受不了那份打,僅僅是因為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覺得被人虐待了。若沒有那份打,也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我。我現怕是與長安城裡那些遊手好閒的世家子弟無異!難不成你練武的時候就不挨打嗎?”
“那不一樣!”楊真應了一聲。
楊真冷笑道:“你們自是嬌生慣養起來的,不會理解饑一頓飽一頓的感覺!”
楊光祿吐槽道:“沒背下書來不許吃飯,我自也是如此過來的!我倒是覺得你是日子過得太好了才有這種想法!”
“你胡說什麼!”
“是因為彆人一直都在容忍你,所以才讓你有了這等不滿,這等戾氣!那天夜裡我與你說過的!無論如何都要先修身!自己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必會走上邪路的!”
楊真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楊氏二十餘口人可是你殺的!又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