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連忙說道:“好了好了,你若是不喜歡聽這個,爺我便不說這個了,我們再換一個話題吧。”
“好。”李琬瑢連忙應了一聲。
劉永銘接著說道:“記得之前爺我與你說過,我身上是有婚約的,所以我若是娶你,正妃不會是你。”
“爺,我懂。我、我隻是想留在爺的身邊……”
“不做這個秦王妃其實也挺好的。你是不知道呀,正室的王妃其實比側室要辛苦得許多。每日都得早起,與臣子上朝一般天不亮就得起來梳妝打扮,還得進宮去問安。宮裡呀儘是那些爾虞我詐的爛事,分都分不清。你性情單純,能不參與就不參與,能少碰那些事就少碰吧,小心被他們給帶壞了。”
劉永銘話中有話得說著,這讓李琬瑢的心中越來越不是滋味。
“爺,我……”
“你若是不信,我便說給你聽。宮裡曾有過一位西華夫人,那可是位奇女子呀。她原本是我皇叔秦王帳下長史趙謙的妾室。她為了給她夫君報仇,讓豫王幫她潛入進了宮中,想要伺機謀害父皇。父皇什麼人呀,沒有八百個心眼能把朝裡的那許多老狐狸玩得團團轉麼?那西華夫人一早就暴露在了父皇的麵前。”
李琬瑢聽到這裡這才鬆了口氣去。
至少,劉永銘說的這事與隴西無關。
劉永銘接著說道:“你得知道,男人三分醉,演到女人流眼淚。父皇對付女人的手段一點都不比我來少。他也不知道玩了什麼把戲,居然讓西華夫人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也就是我八弟。可見當時西華夫人早已無意對父皇下手了。但即使是這般,她最後還是被丁太後給弄死了。”
水玲瓏說道:“刺殺皇帝未遂也是重罪,隻死一人而不牽連族人,這倒是件好事了。”
“瓏兒你不是刑部官員,你不知道未遂與中止是有區彆的。一個人拿著刀說是出去殺人,要動手前發現刀丟了,再家取去取,沒殺成,這叫未遂,是要治罪的。若是走到半路,發現自己根本下不了手,又回來了,那即是中止。這是不必治罪的。也就是說……其實西華夫人是沒罪的。”
“哦。”水玲瓏應了一聲。
劉永銘接著說:“西華夫人其實是太後借用德妃娘娘的手給毒殺的,經手人即是長閣殿的帶班侍中。那帶班侍中其實是父皇安插在宮裡看妃子們舉動的眼線。那帶班侍中用來毒死西華夫人所用的蓖麻毒與我母妃所中之毒是一樣的。可後來那帶班侍中卻是死在了宮中,而且還被人有意藏起,又有意讓人發現。這裡頭樁樁件件都是陰謀呀。”
水玲瓏連忙問道:“什麼叫有意藏起又有意發現呀?”
“就是想讓我知道那個帶班侍中死的有多蹊蹺,好叫爺我去查這件事情,查著查著,便查到德妃娘娘的身上。說來說去,那人最後的目的即是要離間我與父皇及我與德妃娘娘的關係。也好在我相信父皇毒殺我母妃定是有原因的,要不然我若是發難,這件事卻不知最後要如何收場了。”
李琬瑢連忙說道:“此事與我無關……”
“我知道,我知道。當然與你無關。”
劉永銘輕抱著李琬瑢輕拍了幾下她的手。
他接著說:“你生在隴西李家,宮裡之事當然與你無乾係。我猜這是袁魁為了讓我陷入兩難之地而使的詭計,為的是讓我在宮中再無旁援。隻要我做事再出閣一些,絕對不會有人在父皇麵前為我說話。你自是不會這般害我。”
李琬瑢寬了一下心,卻聽得劉永銘又道:“我更不會覺得,這是有人為了讓我覺得危機重重,而想著去與皇後講和,去與李侍郎接觸,讓他們幫忙說情而使的一個計。”
李琬瑢不也應答。
劉永銘又繼續說:“在玄都觀,瓏兒的父親水不流水大俠給爺我說了一個關於兄弟入室打劫的故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卻是要用一把琴來作為給我做好處。嗬嗬!真是有趣得緊呀。琬兒,你知道麼?天下間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是會撫琴的。”
“恩。”李琬瑢輕輕地應了一聲。
“琋兒雖然沒聽我撫過琴,但她一定知道我會撫琴。因為她知道我曾請過烏山先生住在築竹雅屋裡。以她對我的了解,必是知曉我必是要向烏山先生請教琴技的,所以她是知道我會琴。而聽過我撫琴的女人,你其實還是第二個。”
劉永銘調笑一般得又道:“彆吃醋,第一個是瑤兒。烏山先生離開的急,根本沒把琴技教全,為了讓她能獨擋一麵,爺我隻能代烏山先生接著教她琴技了。其實那也不算是聽過我撫琴,因為那不是聽,而是教。”
“爺……”
“想想真是有意思呀。琋兒借用袁魁與豫王合作的機會,攪鬨起了太子黨與大爺黨的黨爭風波,使得戶部李侍郎也就是你爹,陷入了兩難之地。而後李侍郎為了保住隴西李家,沒有辦法隻得求到我的身上來,讓我幫他說好話。而此時,便有一個人抱著一把名琴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她用琴來吸引我,讓我與她接近……”
李琬瑢低了低頭:“是,是我……”
劉永銘哪裡會給李琬瑢說話的機會。
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又接著說道:“剛剛我幾次提到玄都觀了?算了,無所謂了,玄都觀裡瓏兒的父親水不流水大俠與我說起了太寂真人之事,並提到了榆林雙翼。這二人其實是飛翼彪博一虎的弟子,並不是他太寂真人的徒弟。路不直之所以會遇襲,真正的原因也正是他找到了關於榆林雙翼的線索。”
水玲瓏說道:“這二人我見過,沒什麼本事。資質太低,與蟊賊沒什麼兩樣。隻是打著神偷弟子的大名而已。”
“我第一次見到他們,還是在陸預家裡。豐不收為了將步青雲與釋塵煙調離開我的身邊,讓他們二人去陸家行竊。當時我也正好想見一見周太子柴世榮,所以也就將計就計地去了。想來那時候榆林雙翼還是在為豐不收做事的。周太子行蹤詭秘,他絕對不出讓自己身邊有叛徒出現,而榆林雙翼現在卻是在為琋兒做事,這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嗎?”
劉永銘搖著頭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一點也不奇怪。剛剛說過,琋兒找到了秦王妃,知道秦王妃生下的是一個女兒,絕無可能是男子。所以她一早就知道長安城市井裡謠傳的那個秦王之後是假的。而琋兒的好朋友有點多心,她想查一查這是不是有人想要引出秦王妃而定下的什麼計,於是便將榆林雙翼派了出去。”
劉永銘緩了口氣接著說:“誰知他們二人竟真的加入到了周太子那裡。嗬嗬。所以,榆林雙翼就不是琋兒的人,而是她的那位好閨密的人!如果榆林雙翼真被路直找到,那他們二人背後的東家定是會被他們給供招出來的。畢竟人家也隻是蟊賊,沒必要因此送命。”
水玲瓏皺了皺眉,認真得看著劉永銘。
劉永銘又說:“琋兒原是想借用路水直的事情而讓任城從琴裡的信拿出來,好讓我知道有這麼一封信秦王妃的信在裡頭,好叫我去找秦王妃,從後引出父皇尋找秦王妃之事。這些計劃想來還是琋兒的好姐妹幫她想出來的吧?唉,榆林雙翼真不該去李家綁架你的,他們是去綁架你的吧?”
李琬瑢喃喃地吐出一個字來:“我……”
“是呀,琴的破綻實在是太大了,琋兒那裡因為嫉妒之心而對我身邊的女人開始使壞。這個時候,如果你被人綁架了,那麼誰又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來呢。你還是受害者不是麼?”
李琬瑢看著劉永銘說道:“原來爺都知道了。我還傻傻的以為、以為……你讓瓏姑娘與我在一起生活,說是保護我,其實……其實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有事。”
劉永銘道:“水大俠當時受了琋兒所指使,假冒豐不收做案,為的是讓齊公子與周太子見上麵,當時他就來到了我的王府裡。可他為什麼而來呢?僅僅隻是來給我送那把琴?不,他是來找你的。問問你下一步的計劃。而這個最後的計劃,當然就是弄死琋兒,讓這世上,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些事情是在誰的策劃下做出來的。”
水玲瓏說道:“如果,如果是這樣,那、那天在密道口的事情……”
水玲瓏想到這裡,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她說道:“這麼說來不是那個裴太子妃要殺爹,而是、而是你?”
劉永銘看著水玲瓏說道:“剛剛我讓你走,是你自己不走的。這些話不該讓你聽到的。其實給你聽到也沒什麼,因為你並不明白。太牢真人等人當時的確是去殺水不流的,但水不流卻不是他們的第一目標。他們其實想殺的是你!因為你太漂亮了,而且還與我見了好幾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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