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卻沒有停止,他接著說道:“父皇如果要製衡太子黨與大爺黨,對七弟必是有求必應。而曹相與程天官爭的是朝堂,根本沒有七弟插足的地方,若是真能弄下一些兵權來,將來儲君之位是誰的還未可知呢!”
曹嶽一聽,也笑了幾聲:“六爺,您不必行此離間之計!臣與胡尚書向來安好,臣也願意幫胡尚書為李從柯保一保!”
“你保他是因為你的太子黨管著戶部,控製著那些外將的餉銀糧草,你才不在乎七弟是不是有兵權呢!你擔心的是父皇若是真沒了可以用於製衡陰揉手段,必是轉而且剛烈之舉拿你來開刀!所以,你其實比胡尚更迫切地想讓七弟加入到黨爭之中,讓父皇覺得你還是可以壓製的!”
劉永銘像是鐵憨憨一樣把二人的所思所想給扒了個精光。
但他即不是為了顯擺自己有多聰明,也不是為了讓他們難堪,更不是情商低。
他這麼說是為了提醒胡璉庸,讓七皇子碰兵權是一件十分不明智的行為!
更是想告訴曹嶽,自己知道曹嶽想要做什麼,不要想著對七皇子做出什麼不利的行為來。
劉永銘能這麼說破曹嶽,曹嶽自然也是可以這麼做的。
隻聽得那曹嶽笑道:“六爺是個明白人呀。您這般說胡尚書,是在擔心臣對七爺做出什麼事情來吧?六爺您放心,七皇心性單純,臣不會那麼的。至少魏王出事之前,臣沒那心思與七爺為難,更不會為難胡尚書!胡尚書可是朝廷的肱股,臣一直都很佩服他的。他若真不聽您的勸,非要蹚這渾水……”
胡璉庸笑道:“臣也很無奈呀,皇上喜歡的是厲舒才、趙振華那樣的青壯之年。像臣等這般老而無為之徒,皇上早想換了的。孫尉這些年升官升得快呀,都趕到臣的腳後跟來了。臣若是再不做點什麼,兵部的這把大椅子可就得讓給孫侍郎了。臣若一走,七爺可就真完了!六爺看在七爺的份上,便成全了臣吧!”
劉永銘搖頭說道:“世間有幾個人能把官做到尚書的?你這官其實早做到頭了!本王算是有點小聰明了,朝堂裡的門道也都門清。就這樣,本王都不敢參政!七弟是一點城府都沒有呀,胡尚書你引他入局,怕是七弟……你年紀也大了,說不定哪天就致世了,你也知道你不在朝堂裡站著七弟他……”
胡璉庸搶著說道:“到時候自有六爺您會保他的!臣不擔心這個!”
胡璉庸好似在對曹嶽說自己要與六爺黨聯盟一股,讓曹嶽心中了些異相的想法。
劉永銘連忙擺手止住胡璉庸再說下去:“行行行,你即是心意已決,本王就給你辦了!等著接收人呀!”
“多謝六爺!”胡璉庸連忙向劉永銘拱起了手來。
劉永銘此時的心中其實也是兩難的。
若不這麼做,李從柯怕是真保不下來。
若是這麼做了,卻又把與自己要好的七皇子給拉入局中,使得七皇子置於危險之中。
劉永銘心中有些愧疚起來,甚至都覺得自己對七皇子有些殘忍。
宋憲聽得劉永銘應下了胡璉庸的事情,他馬上也說道:“李從柯即在臣那裡,曹相即是願保李從柯,臣也願麵聖相保,以觸成胡部堂所言之利軍之事!臣……臣能不能……”
劉永銘沒好氣地說道:“說吧說吧說吧!你與胡部堂串通好把爺我綁架到這裡來,定是有事的!”
宋憲馬上說道:“那些遊牧牧民若是真將妻兒典當給了六爺您,臣也想要一些!但臣不要青壯,隻要蒙人那邊的遊牧童子!四歲以上,十歲以下的就行!”
劉永銘疑惑地問道:“你要那些童子做甚?他們乾活都不利索!”
“自是不讓他們乾重活!臣還會好好得養著他們,等他們長大了還會放他們回草原去呢!”
劉永銘皺著眉頭問道:“你該不會是想把他們培養成你的密探吧?”
“蒙國數個部族裡就該有我們的密探,光靠著征北大營那裡的斥候根本就不夠用!蒙國現在國內情況如何?鐵利、顏朵、汪古乃至克烈現在的關係到底有多微妙?汪古與契丹關係到底如何?鐵利是否會乘機南侵?若是南侵會出多少兵馬?這些東西征北大營的斥候根本就探不著!等他們探到再報到朝廷之時,早就晚了!”
“可現在蒙人與我大漢之間沒那麼大的芥蒂呀,榷場一開,兩國之間更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