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懿調取了近年來西涼寄往京中之信,其中馬騰、韓遂,不乏對已故大將軍有不滿之言。”
“臣以為,兩賊與朝廷的矛盾並不大,陛下可用西涼州牧之位許其一人,令其同盟之心分裂,便能逐個擊破。”
司馬懿坐在馬上,拱手行了一禮。
“仲達以為,馬騰和韓遂,誰更合適?”
劉辯經過司馬懿的闡述,其實已經想到了金刀計,此番詢問隻是想看看司馬懿的心性。
“臣以為,馬騰才是上佳之選,其一他乃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其二馬騰身負羌人血統,在羌人之中頗有威嚴,若收馬騰,可安涼州之羌。”
“韓遂其人雖為金城郡守,但他卻是靠羌胡叛軍起家,皇甫嵩老將軍曾與他交過手,其人如何老將軍應該知曉。”
司馬懿恭敬地說道。
“嗯,仲達此計可行,唯一的問題便是如何單獨約見馬騰,若是陣前以計誘之,隻恐他覺得大漢怕了他,還未交戰便失了士氣,此事可與皇甫嵩將軍好好商議一番。”
劉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安定郡緊貼司州,但一處司州邊境,一股荒涼之感撲麵而來。
“羌胡百年亂西涼,胡姬不見錦未央。”
“嫖姚若肯見白首,匈奴何敢過酒泉?”
塞外風光,蒼茫而悲愴,仿佛每一縷風中,都有大漢將士自古以來揮灑的熱血,如此場景不禁讓劉辯詩興大發。
“阿弟,可記下陛下的詩詞?”
司馬懿看著司馬孚認真地問道。
“那是自然,陛下起居坐臥,但有長句,我都一並記下了,不得不說,陛下下令研製的紙張當真好用,若是用竹簡或是錦帛,隻怕這小小一卷,便要買地來換了。”
司馬孚笑著說道。
“嗯,阿弟說得有理,但世家大族並不喜歡紙張,此行回去之後,定要父親支持陛下改革紙張的主意,”
司馬懿說著,忽見十幾騎從遠處踏塵而來。
劉斌望向遠處,便看到了自己白虎軍的軍旗,在風中飄蕩。
“臣,張遼、高順,恭迎陛下!”
張遼與高順翻身下馬,快步跑到了劉辯身前,跪拜相迎。
劉辯立刻下馬,拉起兩將的手腕,便將他們扶了起來,“兩位將軍辛苦了!白虎軍可有傷亡?”
“這……”,張遼和高順堅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哎,不瞞陛下,皇甫老將軍隻讓我等指揮上洛之兵,而白虎軍大多負責駐守與襲擾的任務,幾乎沒有傷亡,但上洛之兵卻是死傷慘重。”
“若非皇甫嵩老將軍對西涼兵士作戰的經驗十分豐富,隻怕安定郡都要丟了。”
“這是為何啊?”
劉辯不解地問道。
“自從陛下親征陽城開始,老將軍便料定陛下會親自前來,所以才限製我們使用陛下的親軍。”
張遼立刻解釋道。
“上洛四萬兵馬,還剩多少?”
“死傷近一萬,安定郡的軍醫大都不堪用,大部分傷兵都隻能接受粗淺的治療,恢複極慢。”
“無妨,此次有華佗神醫隨軍,可與當地醫者一同救治傷病。快帶朕入高平縣,見過老將軍。”
“臣遵旨。”
張遼應了一聲,立刻上馬在前領路。
西涼的廣少城,若無熟路者領隊,很容易迷失方向,有了張遼帶隊,劉辯的部隊便能全速前進了。
當天夜間,劉辯帶軍直入高平縣,此地雖為一縣,但依舊有一圈護城的土牆,不過其防衛力度,實在是令人擔憂。
這個時代,沒有堅城與護城河的戰場,騎兵幾乎是無敵的,所以西涼鐵騎,在北方可以肆意縱橫,到了南方就差點意思。
縣府之中,皇甫嵩已在帳中相迎,雖是夏日炎炎的季節,但營中已經燃起了一團篝火,篝火之上則是一隻滋滋冒油的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