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嗣聞聽此言,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離開了勤政殿之後,袁嗣便在宮門外等候著。
直到傍晚,連尚書台的官員們都下朝了,他才等到了孫權。
“孫二公子?”
袁嗣在宮門一側小聲喊道。
“誰?”
孫權警惕地摸向腰間的短劍,低聲問道。
“公子放心,在下並非賊人,何況這裡是宮門口,若是有一點打鬥聲,宮裡的侍衛會立刻闖出來的。”
袁嗣露出了自己的身形,孫權仔細打量了片刻,才認出了他。
“是你、袁術的使臣,你找我有何事?”
孫權開口道。
“二公子,可還記得你與我主公的書信?”
袁嗣對著笑臉,開口問道。
此言一出,原本歸鞘的短劍,再次被孫權握在了手中。
“你可知書信一事,將我害得多苦嗎?”
“不僅是我,連我母親也被質押京城。”
“天子遠隔百裡,竟然都能截獲你們汝南的信件,真是讓我見識了一番世麵!”
孫權惡狠狠地說道。
“公子莫動氣,此次前來,便是為營救公子。”
“哼,花言巧語,你覺得我還會信你?”
孫權回頭望了一眼正在巡邏的衛兵,終究是還是收起了短劍。
“公子,你可識得周瑜,周將軍?”
袁嗣見孫權絲毫不鬆口,隻得先行打出了底牌。
“周公瑾?他是我大哥的同窗好友,更是我的義兄,你怎會識得他?”
“公子且聽我言。”
袁嗣立刻將自己被甘寧扣下,周瑜為救他們被責打的事情說了一遍。
“欺人太甚!”
孫權怒道。
但片刻過後,孫權便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道,“罷了,人在屋簷下,如何能不低頭?”
“你乃是袁術的使臣,我可不想再與你們扯上乾係。”
孫權說罷,轉身便走。
“二公子難道不想回江東吳郡嗎?”
袁嗣見狀,立刻跟在他身後說道。
“哼,若非爾等信件被截獲,此刻陛下又怎會疑心我孫氏忠心,將我與母親扣在京中?”
“你還提回到吳郡?如何回得去?”
孫權聞言再次怒氣上湧。
“回,自然是回得去的,二公子請細想,陛下扣留公子與老夫人,為的是什麼?”
“不過是為了讓孫將軍與我家主公死戰不休罷了。”
“但若是此刻在下能說動陛下與我家主公議和,孫將軍便不需死戰,陛下便也無需扣住公子與老夫人了。”
袁嗣說罷,孫權冷哼一聲,“你以為陛下同你家主公一般愚笨?”
“即便你成了,大哥不用於袁術死戰,陛下也不會放回我和母親的。”
“的確,若是一般情況下,的確不會。”
“此刻陛下仰仗的無非是朝廷的實力大於孫將軍,孫將軍既不能反抗,也不能不聽從朝廷的命令。”
“但若是,他日朝廷處於弱勢,需要孫將軍相助的話,這主從關係一變,是否情況就會大不相同了呢?”
袁嗣的手指在孫權麵前轉了一圈,笑著說道。
孫權聞言,從方才的麵色凝重,轉而化作了心存疑慮,“繼續說。”
“公子與我家主公通信之時,主公已經闡明了天下三分的大計,此計並無問題,出問題的乃是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