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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伴隨著屬於風暴之神塔洛斯的神力與神性開始噴湧而出，一道道刺眼明亮的閃電從洞穴上空的天井中傾瀉而下，瞬間將最後三十幾個幸存者連帶肉體和靈魂一起轟殺。
後者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永久性的從這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消失了。
而且任何魔法、神術，哪怕是神明本身都不能重塑其靈魂。
因為那些雷霆閃電中蘊含著恐怖的毀滅神力，與普通的閃電能量屬性攻擊完全不一樣。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滅口行為。
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封神過程中最大的秘密被泄露出去，讓太多的凡人或是惡魔、魔鬼之類的下層位麵生物知曉其中的秘密。
同時那些追隨者撕裂的靈魂也被轉化成為最純粹的能量，一股腦湧入維沙倫從碎裂命匣內釋放出來的生命本質，使其更進一步的開始升華。
隻是不知道這些神力閃電究竟是他本人故意安排的，還是出自其背後風暴之神塔洛斯之手。
“原來如此！
這些符文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控製和引導神力，那隻是附帶的一點效果。
而是為了牢牢束縛住命匣破碎之後被釋放出來的巫妖靈魂，確保其不會被無處不在的死亡規則毀滅，同時無論承受多麼巨大的神力衝擊都不會湮滅。
果然每一個神都是不折不扣玩弄靈魂的大師。
也隻有下層位麵的惡魔、魔鬼和尤格羅斯魔才能夠勉強與之一較高下。
但不同之處在於他們相互之間對於靈魂力量利用的側重點略有不同。
神明利用的是靈魂本質所產生的信仰與認同；
魔鬼利用的則是靈魂墮落腐化過程中產生的記憶與情緒，再進行壓榨將能量提取出來作為巴托地獄運轉的基礎；
惡魔則是利用人性中最純粹的混亂、邪惡和原始本能的欲望，以及深淵意誌對凡人靈魂不可逆轉的影響；
至於尤格羅斯魔，應該是介於魔鬼與惡魔之間，雖然也同樣邪惡，但主要是從凡人靈魂中的自私中獲取力量……”
左思眯起眼睛興致勃勃盯著位於山洞中間巨大魔法陣裡的維沙倫，臉上浮現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事實上，這個封神儀式跟他預料中的差不多，其內在核心相當的簡單粗暴，粗暴到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一丁點技術含量。
相當符合風暴之神塔洛斯暴躁、易怒、熱衷於毀滅和破壞的性格。
簡單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借助這些由強大神力創造的符文和法陣，強行把一個人的靈魂禁錮在中間，使其既無法被死亡規則捕捉到，也不能被任何形式的力量、包括神力在內徹底摧毀。
基本就跟鎖了血一樣，無論承受多麼巨大的痛苦、絕望和撕裂，靈魂始終都會保持完整。
至於剩下的，就往死裡灌神力與神性，迫使其生命本質向著更高的層次進化、升華，直至把神性點燃成為神性火花為止。
至於靈魂的主人是否能承受住這種堪稱恐怖無比的蛻變而不崩潰、瘋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如果失敗的話，其靈魂要麼變成極度邪惡混亂的神孽，要麼變成類似上古邪物一樣的類神力生命，正好可以被風暴之神塔洛斯控製、驅使。
而要是幸運成功的話，那麼點燃神性火花的瞬間，必然會從宇宙無儘的知識中找到最符合自己的部分，然後迅速獲取神職形成屬於自己的哲學理念和教義。
也就是說，成神之後身為凡人的記憶、身份和行為習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完全可以直接做個徹底割舍。
什麼叫力大磚飛？
什麼叫大力出奇跡？
這就是了！
很顯然，成神的誘惑真的能讓無數的凡人為之瘋狂。
即便是有著如此巨大的風險，維沙倫、薩紮斯坦、艾瑞尼卡斯這樣擁有極高智力水平的傳奇法師，仍舊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去嘗試。
搞清楚自己想知道的全部情況後，左思索性也不再隱藏自己，而是大大方方解除隱形魔法效果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衝根本不能動彈的維沙倫略微欠了欠身，笑著問候道：“晚上好，維沙倫閣下。我想正抱著成功從凡人封神渴望的你，恐怕做夢都沒想到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找到自己吧？”
“……”
維沙倫顯然無法說話，更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隻能十分勉強的把脖子轉了二十度，用那雙不斷噴湧出神力的空洞眼眶對準突如其來的闖入者。
不用問也知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他，現在內心一定是無比的緊張和慌亂，同樣也沒辦法操縱這些能量發起攻擊。
因為左思在抵達巨大魔法陣邊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顯然是知道他對於神力的控製僅限於魔法陣之內的這片圓柱形區域。
而且這種不能動的封神過程要持續整整四十八個小時，也就是兩天以上。
在此期間如果遭到外界攻擊或是腳下的法陣被破壞，那麼等待維沙倫的結果就是靈魂在風暴之眼的衝擊下徹底被撕成碎片，亦或是變成某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怪物。
事實上，越是那些威力驚人、可以產生巨大效果的魔法儀式與傳奇法術，需要持續的專注施法時間往往也就越長。
像著名的傳奇魔法【亞蒙艾托永恒熾陽】，光是施法時間就需要長達十一分鐘。
另外還得一百七十六名施法者獻出一個一環法術位，十二名施法者獻出一個二環法術位，四個施法者獻出一個三環法術位，一名施法者獻出一個七環法術位，再加上傳奇法師自身的一個傳奇法術位。
也就是說，釋放這個可以憑空製造出魔法太陽的傳奇法術，是加起來需要一共接近兩百名奧術施法者的配合，以及長達十一分鐘的集體施法時間。
除此之外，【半巫妖肉身術】、【傳奇防生物力場】、【傳奇法術偏轉】、【起源】、【瘋狂篝火】、【盟誓賦禮】等等傳奇法術也都需要很長的施法時間，有些甚至需要幾十天乃至上百天。
至於那些可以被運用到實戰中的傳奇魔法，大多都是威力和影響相對比較小，隻需要一個標準動作或瞬間便能成功釋放。
相比之下，很多需要一分鐘施法時間的傳奇魔法，可能都沒辦法真正在實戰中使用出來。
基本不是被瞬間反製，就是遭到對手大裂解、解除魔法效果扒光身上防護，隨後一套連擊將其送走。
夏恩七世就曾經說過，傳奇魔法隻有在實力占據壓倒性優勢，亦或是手下或召喚生物成功牽製住對方，才有機會使用，否則實戰中很難有太多發揮的空間。
當然，一些施展之後可以長時間乃至永久性存在的法術除外。
比如說左思自己，現在身上就有【傳奇法師之甲】，持續時間二十四小時；
【傳奇法術偏轉】，可以抵擋零到九環任何指向性法術不包括範圍性魔法），並將其反彈給敵對施法者，隻要不被驅散或解除就會一直存在；
【永恒自由】，能夠讓受術者免疫纏繞、控製、監禁、麻痹、石化、催眠、減速、震懾、時間停止等效果，持續時間也是永久；
【無常步】，使自身永久性的保持在加速狀態，不管是移動速度還是神經反射速度都是原來的兩倍。原本需要六秒時間釋放的法術，在該傳奇魔法的加持下隻需要三秒，就連揮劍頻率都會快一倍；
【高級法術抵抗】，額外提升目標三十五點法術抗力，無法通過反複施法來疊加，持續時間二十個小時；
【陡轉術】，防護五次弓弩、槍械之類的遠程攻擊。主要是用於抵擋傳奇魔射手之類擁有巨大殺傷力灌魔箭矢與彈丸造成的傷害，可以在攻擊觸碰到自身的一瞬間選擇是否要進行反彈，持續時間十二小時；
【時間保險】，類似傳奇魔法版本的意外術，當設置好的條件被觸發，施法者自身會進入到類似九環魔法時間停止的狀態，持續時間六秒鐘。該法術處於未觸發狀態時，每天占用一個傳奇法術位。
也就是說，左思平日裡始終保持著身上有七個傳奇法術在生效。
這也是大部分等級足夠高的傳奇法師使用傳奇魔法的方式。
不過要是他突然決定要把自己的意識和靈魂轉移到其他分身上，那麼這些加持的傳奇魔法就會全部報廢，必須要重新來過才行。
傳奇法術尚且如此複雜、麻煩，那封神儀式就自然不用多說了。
尤其是把神性灌入靈魂中，再用神力反複衝擊，使其在極度的痛苦中升華，原理基本就跟繩鋸木斷、水滴石穿一樣，需要很長的時間。
因此左思一點都不著急，既沒有立刻對法陣進行破壞，更沒有嘗試著發動攻擊，而是通過心靈魔法與不能說話的維沙倫建立了連接。
下一秒……
這個陰險狡詐的紅袍法師就厲聲質問：“你究竟是怎麼找到這來的？我明明加持了大量屏蔽偵測和追蹤的法術！”
“當然是因為它。”
說著，左思衝身後黑暗的隧道中勾了勾手指。
眨眼功夫，混沌犬魔柯茲夫就從石頭後麵跑了出來，瞪著兩隻散發出赤紅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盯著法陣中央的維沙倫，充滿強酸能量的唾液不斷從嘴角和牙縫中滴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嗤嗤聲。
毫無疑問，一個體內充斥著神力與神性且毫無防備的靈魂，徹底激發了它的本能和食欲。
如果換成是原本那個意識來控製身體，那麼這條惡犬早就已經撲上去大快朵頤，把維沙倫活生生撕城碎片吞下肚子，享受著消化靈魂、神力與神性帶來的極致愉悅。
但是現在的柯茲夫卻在老老實實的等待主人下達命令。
在此之前，它不會對任何生命乃至靈魂發起攻擊。
左思彎下腰摸了摸毛茸茸的狗頭，然後笑著問：“相信我已經不需要多做介紹了，對嗎？以你現在的狀態，應該很容易感受得到它是什麼。”
“上古邪物！混沌魔犬柯茲夫！”
維沙倫瞬間倒抽一口涼氣，強烈的恐懼感順著心靈連接瞬間傳了過來。
要知道在之前搶奪風暴之眼的時候他還僅僅隻是個巫妖，仍舊屬於凡人的範疇，根本沒認出這條外形看上去充滿欺騙性的小狗。
但是現在，隨著神性和神力的作用，他已經可以感受到柯茲夫體內那與神明力量截然相反的扭曲、憎恨與瘋狂。
同樣也意識到，為什麼諸神會對這條惡犬如此忌憚。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沒錯！它鎖定了你的靈魂，所以無論你藏在什麼地方、加持了多少屏蔽預言係魔法偵測法術，我都能很輕鬆的找到你。”
“你究竟想怎麼樣？”
維沙倫明顯有些慌了。
因為在跟風暴之神達成的協議中隻有成功封神之後的內容，但在此之前必須要完全靠自己才行。
可現在混沌魔犬的出現直接威脅到了他的生命。
“嗬嗬，這就要看你的誠意跟表現了。
先回答幾個問題吧。
告訴我，你現在的感覺如何？
能否從神性中感受到某些力量、知識和特殊的畫麵？”
左思顯然把對方當成了研究神明力量的小白鼠，開始詢問起一些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畢竟凡人封神的案例實在是不多，像動蕩之年那種由神上神艾歐直接提拔的情況又不具備參考性。
維沙倫無疑清楚眼下的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隻能強忍著憤怒和恐懼回答道：“我能隱約看到一些斷斷續續的抽象畫麵，以及複雜無比根本無法理解的符號跟文字。它們就像幻覺一樣迅速出現又迅速消失，然後不斷的進行重複。”
“抽象的畫麵、符號和文字？
這就是神性的力量嗎？
跟旅法師點燃火花之後一樣，神性火花點燃之後也能直接從茫茫宇宙之中獲取部分知識和真理？
還是說兩者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區彆跟聯係？”
左思摸著下巴瞬間陷入了沉思。
因為托瑞爾世界的神類型實在是太多，甚至兩個神乃至神係之間誕生的原因、獲得力量的途徑、延續自身存在的方法都不太一樣。
他們既受到神職的限製跟影響，又擁有獨立的人格、情感、喜好和傾向。
像整個宇宙所有精靈的主神科瑞隆，其本身可能壓根就不是精靈，而是某種廣泛散布於宇宙中的魔法能量成精，然後親手創造了精靈這個種族。
也正因為如此，精靈們才擁有自成一派的魔法體係，並且無論在任何位麵、任何施法環境下都能運用自如。
寒冬女神歐呂爾可能是某種具有象征性的自然精靈、大妖精，在智慧生物對於冬天寒冷的畏懼下慢慢覺醒自我意識，最終晉升為神明中的一員。
莎爾和蘇倫、還有身為托瑞爾星球意誌的大地母神裳禔亞，應該都是神上神艾歐在創造晶壁係的時候順手捏出來的。
至於其他的神基本不是在創世雙子女神的戰鬥中誕生就是來自其他位麵。
雖然不太清楚在晶壁係剛剛誕生之初還沒有凡人的時候，這些剛剛誕生的神明究竟靠什麼來維持自身存在，也許是艾歐的特許，也有可能是當時的規則不太一樣。
但隨著凡人種族大批量的出現之後，所有的神就都必須要有足夠的信徒才能確保自身存在，否則就會被拖入星界躺屍。
另外，還有南方楚爾特一帶占據主流信仰的恐龍之神——烏塔歐這種從原初者陣營叛變過來的家夥。
他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化作精魄融入到楚爾特叢林中，隻要這片熱帶叢林還存在並煥發出勃勃生機，那麼烏塔歐就永遠也不會死亡。
烏塔歐甚至還將黑暗麵分裂出來變成了另外一個神——艾壽多。
如果再把眼光放到整個宇宙，就會發現除了依靠信仰獲取力量、維持自身存在的神之外，還有一種非常特殊的神叫做泰坦。
這種類型的神無需信仰，可以直接從物質位麵汲取力量。
遍布在各個物質和外層位麵的強大生物——泰坦，其實都是這些神明的後代。
要是再把荒神、原初者、大魔鬼、惡魔領主、尤格羅斯領主、元素親王、動物領主、至高妖精、史拉蟾領主等類神力都算進去，那情況就更複雜了。
畢竟類神力中最強大的個體絲毫不比強大神力差多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比如說火巨靈蘇丹、印記城的痛苦女士、機械境位麵意誌的具象化奇點、巴托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掌握完整末日真言力量的奧庫斯。
更要命的是，神與凡人實際上是一種相互影響、相互依存的關係。
當某個牧師進入一個全新的地區，在傳教時因為個人口音將神祇的名字念的有些含糊不清，那麼在散布過程中極有可能就會導致他的神誕生一個新的麵相。
所以擁有多個不同的名字對於神來說根本都不叫個事。
擁有的名字和麵相越多，越能說明這個神存在的時間足夠長，經受住了時間和歲月的考驗。
最典型的莫過於風暴之神塔洛斯。
由於他是整個托瑞爾世界自然災害的具象化，因此凡人一切對於自然災害的恐懼、敬畏和祈禱，都會直接與其產生聯係。
這也就意味著在文明誕生之初，隻要地理跨度夠大、相互之間有隔絕，那麼每一片地區的人們對於風暴之神的稱呼就會有差異，甚至是截然不同。
有些考古學家在墓穴中發出幾千乃至上萬年前塔洛斯的神像時，經常會錯誤的以為這是一位已經隕落的神祇，最終觸怒風暴之神慘死當場。
而這種頻繁的更換名字無疑會對凡人造成巨大的困擾，彼此之間連信仰的是否是同一個神都無法確定。
至於不同教派之間相互敵對、玩左右互搏，那更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
左思一直很好奇，那些生而為神天性占據主導的暫且不提，如果是從凡人升神，那麼在神性火花點燃的刹那，究竟是神職與神性占據主導地位對人格進行改造，還是人格會對神職與神性產生影響。
比如說眼前這位維沙倫。
他在成功封神之後獲得了死靈魔法、死靈係專精法師、邪惡巫妖和不死生物四個神職。
而這顯然與其凡人時的經曆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畢竟維沙倫的成長經曆幾乎跟薩紮斯坦一模一樣，最初都是死靈係專精法師，癡迷於死靈係魔法的研究，後來也都把自己轉化成了巫妖形態。
如果是人格對神職產生影響，那麼把封神的人從維沙倫換成薩紮斯坦也不會有任何區彆。
但如果是神職與神性占據主導，那就說明這一切都是神上之神艾歐事先安排好的。
哪怕是換一個成長經曆截然不同的咒法係巫妖也不會有變化。
難道拉洛克是對的？
這真是現任魔法女神午夜過於傾向善良，所以需要一個傾向邪惡的魔法神祇作為平衡？
左思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