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瓦剌騎兵真的不習慣,因為天字營根本就沒有列陣,而是躲在了各種工事和掩體後麵放槍。
這是一場本可避免的“單向屠殺”!
我將近代手槍和步槍提前了數百年,到底是對還是錯?
高希仰天長歎。
可是在戰爭形態由冷兵器時代向火器時代演進的過程中,落後的一方往往會癡迷地於自己的人數或精神力量,以為依靠人多、自我催眠式的“敵軍必敗、我軍威猛”的精神力量,就一定能戰勝對手。
現在的馬哈木就是這樣,他還沉浸在蒙古騎兵所向無敵的迷夢中。
當年八國聯軍入侵中國,攻打天津和北京,據有關統計,無恥的八國聯軍總人數隻有約為兩萬人。
而義和團和清軍加起來,人數多達二十餘萬。
結果大家都知道了。
而更令人悲傷的是戰損對比。
無恥的八國聯軍一共隻死了635人,而義和團、清軍還有大清百姓加在一起,戰死的人數卻高達幾十萬人。gonb
落後,就要挨打!
這是曆史的規律和真理。
馬哈木不信!
那些英勇的瓦剌騎兵向著天字營的陣地一往無前地衝了過去,場麵悲壯。
天字營的軍士扣動扳機,從工事和掩體後放槍,年輕的瓦剌騎兵不斷地倒下、倒下、倒下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沒看到敵軍的模樣,也沒有機會放箭射傷對方。
被子彈擊中的馬兒,在跌倒、翻滾
靠著五路包抄和人數的優勢,終於有零星的瓦剌騎兵衝進了天字營的工事和掩體後方,揮刀猛砍。
有天字營的軍士被砍傷、砍死,但這些零星的瓦剌騎兵立即就被手槍擊斃。
“大汗,趕快撤軍吧!”
“大汗,停止進攻吧!”
不斷有瓦剌軍中的甲士向馬哈木哀求。
馬哈木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緊閉雙唇,咬肌突起。
親自衝陣未果、受了輕傷的把禿孛羅回來了。
“大汗,我們打不過高希的神機營,趕快撤回來吧!”
“兩萬大軍,攻不破一千人的明軍,還要退兵,你們還是不是瓦剌的勇士?”馬哈木固執已見地怒吼。
把禿孛羅不乾了,他一轉身,對自己部落的傳令兵說道:“傳令,斡亦剌部騎軍,撤回!”
傳令兵趕緊去了。
“把禿孛羅!”馬哈木死死地盯著他,雙眼血紅,“你這是反叛!”
“大汗,我不能讓我的勇士白白地去送死。你如果不珍惜斡亦剌部的勇士,你便不是我的大汗、不是斡亦剌部的大汗!哼!”
斡亦剌部臨陣退兵,這令瓦剌軍一邊的士氣雪崩。
除了斡亦剌部的軍士快速撤退,馬哈木指揮的綽羅斯部等幾個部落的騎兵,也開始主動後撤。
甚至不斷有小股的瓦剌騎兵舉起了白旗,臨陣倒戈,投奔明軍。
於是羊群效應顯現,那些原本就被高希這幾天的“攻心術”感動的瓦剌兵,也跟著舉白旗的騎兵,一起奔向明軍那邊。
“誰敢撤,立斬不赦!誰敢撤,立斬不赦”
馬哈木聲嘶力竭地叫囂著,但是大勢已去,士氣雪崩,陣形自然跟著崩潰,還怎麼打!
這一仗,瓦剌軍的戰損率是多少呢?五成!
戰死一半,這是用年輕的瓦剌士兵的血和生命,為最高統帥馬哈木的固執已見買單。
馬哈木要慶幸,對陣的隻是神機營新練的天字營的一千軍士,沒有和騎兵配合作戰,否則陣形一旦崩潰,騎兵順勢掩殺,瓦剌一方的戰損率就不是五成了,七成、八成都是有可能的。
“太平呢?他的騎軍在哪裡?”馬哈木怒吼。
“土爾扈特部台吉太平的騎軍沒來”一個士兵應道。
“什麼?這個混蛋!”
“他聽說大明有了威力無比的火器,就半路折返了。”
“太平,混蛋!隻想著保住自己的部落。”馬哈木幾乎憤怒得有點癲狂了。
“大汗不好了”一個傳遞消息的騎兵,大喊著衝了過來。
馬哈木強作鎮定,內心卻在打鼓,今天壞消息太多了,一個接一個,無休無止的“不好了”。
緊張與焦慮,讓他的聲音都變了調:“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把禿孛羅也過來了。
到了馬哈木跟前,慌張的騎兵失去控製,滾落馬下。
“大汗,不好了。一支明軍已經越過賽音山達,正在向忽蘭忽失溫快速挺進。”
“什麼?啊!”馬哈木大叫一聲,隻覺得血氣上湧,兩眼一黑,翻落馬下。
“大汗,大汗”